歐顏跟着他的腳步穿過小院，來到房前。
飛龍小聲道，“她身份特殊，如果看見她的臉，可能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歐顏一聽，來頭不小？
“所以，你在裏面照顧她就行，裏面沒人。”
人在隔壁房，兩間房中間隔着一道磨砂玻璃牆，牆的中間鑿了一個小洞。
歐顏恍然，隔牆照顧？還挺新鮮。
飛龍來到那個小洞前，俯身跟對面的人說，“兜兜，我朋友來了，接下來你有哪不舒服的，儘管跟她說……”
牆的另一面就是女孩的牀，此時女孩蜷縮在牀上，疼得五臟六腑都攪到一起。
她死死抓住被角，單薄的肩膀痛得顫抖，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落下來，落在她清冷絕美的臉龐上。
雖然臉色蒼白，但一點都不妨礙她的花容月貌……
如果此時不是因爲病痛的折磨，她的五官可以說傾國傾城，世間少有。
“嗯。”女孩已經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就連這個音都是咬牙發出來的。
但歐顏還是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很年輕，年紀應該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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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痛，沒法起身和你打招呼了。”飛龍轉身跟歐顏解釋道，“如果可以，幫我減輕她發病時的痛苦。”
“行。”
“我速去速回。”飛龍說到這又俯身，溫柔跟牆另一面的女孩說，“我出發了，很快回來，等我。”
一定要等……
至少，讓他見上最後一面……
歐顏從飛龍的眼裏看出不捨和痛苦，她淡聲道，“放心吧，在你回來之前，我保她沒事。”
“謝謝。”飛龍感激地看了歐顏一眼。
這就是他爲什麼大半夜要找歐顏的原因，在這個地方，只有歐顏有這個實力，能在這緊要關頭，保兜兜無事。
飛龍走後，歐顏輕聲跟牆另一面的女孩說，“手伸過來，我看看。”
牀上的女孩忍着痛，將手伸過去。
是一只纖細白皙的手。
歐顏的手指落在她脈象上，好一會兒才說，“你的毒確實很複雜，我先幫你止痛。”
牀上的女孩聽到歐顏打開揹包的聲音，緊接着，是針的聲音？
她一下子抽回手，對歐顏帶着戒備和警惕。
歐顏倒是有幾分意外，“你連針的聲音都聽得出來？”
她剛纔拿針的時候，短針碰到長針，就這一下的聲音，隔壁女孩就聽出來了？
看來身份果然不簡單……
“鍼灸，止痛。”歐顏又開始給針消毒，“有沒有聞到消毒的味道？”
“……”女孩遲疑了一會，又將手伸過去。
“飛龍沒告訴你，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歐顏直接將針落在女孩手指末端的穴位上，淡聲道，“我不會害你。”
女孩向來謹慎慣了，歐顏的話，並沒有讓她鬆懈幾分，反而始終小心翼翼的。
“換只手。”
女孩又將另一只手伸過來。
歐顏施針後，又道，“疼痛減輕了。”
女孩倒是有些意外，看來飛龍哥哥沒騙人，這個叫歐顏的，醫術確實高明。
“左手。”歐顏又開始給她收針，過了會又道，“右手。”
女孩乖乖照做。
“現在沒那麼痛了？”
“好多了。”牀上的女孩沒想到歐顏的醫術這麼精湛，感激道，“謝謝你。”
剛纔她痛得死去活來，生無可戀的，要不是爲了那個遺願，早就一頭撞死在牆上了。
“我這身體，還能撐幾個小時？”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飛龍哥哥回來那一刻……
“不好說。”歐顏邊收拾鍼灸包邊說，“你這病情確實複雜，但不是不能救。”
女孩一聽，眼眸露出希冀的光，“此話當真？”
“嗯。”歐顏收拾完，擡起清麗的眼眸，柔聲道，“但想徹底根除，沒那麼容易。”
“那你有辦法嗎？”
“得抽你一點血回去研究。”歐顏解釋道，“你體內毒素很多，想徹底根治，需要多重用藥，一時半載好不了。”
“你有幾成把握？”
“七八成吧。”
女孩的眼眸帶着詫異，這麼多？？
要知道她之前已經找過無數名醫，他們都說救不了……
包括國內赫赫有名的唐昌海唐老，他也擺擺手說他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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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倒是推薦了一人，說白鶴或許有辦法。
但白鶴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些年沒人知道他的行蹤，直到現在，她都打聽不到他的下落。
“那你能救我嗎？”牀上的女孩帶着希望和請求，忐忑不安等着歐顏的回答。
歐顏看着她纖細的手腕，溫聲問，“你是飛龍什麼人？”
“妹妹。”女孩如實回答道，“親妹妹。”
歐顏倒是有些意外，先前從來沒聽說飛龍還有個妹妹……
“因爲身份敏感，我們從來沒對外人說起過，你是第一個。”女孩解釋道。
歐顏點點頭，“行，我盡力。”
就當是，還了飛龍的救命之恩。
“謝謝你，那你能幫我打電話給飛龍哥哥嗎？讓他回來……”
如果她還能活下去的話，這個遺願，就沒必要馬上完成了。
等她康復了，可以自己完成。
歐顏拿出手機，給飛龍撥了號，對方顯示關機了。
聽到系統冷冰冰的聲音，女孩又有點自責，“先前飛龍哥哥帶我看了很多醫生，都說我的病情複雜，沒辦法，我以爲自己好不了了。”
所以，在飛龍想起歐顏，還有歐顏掌管的那一整座藥山時……
他想帶妹妹去給歐顏看看……
但女孩早已喪失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氣……
“你知道嗎？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有好幾次都想一死了之，可是我知道，一旦我走了，哥哥肯定也會隨我而去，我們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看得出來。”歐顏溫聲道，“他很在乎你，否則也不會三更半夜冒雨求到我那。”
還打傷她的手下……
回頭得讓他買點東西，上門道個歉，不能便宜他了。
“他還冒雨去了？”女孩更自責了，過了一會才問，“我聽你聲音很年輕，你的醫術怎麼這麼高明？”
“是一個爺爺傳授的。”
“那這個爺爺肯定很厲害，很器重你，否則不會把這麼厲害的本事教給你。”
女孩說到這，又開始覺得疼痛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