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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9-10 05: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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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這是嫌人少?”不知何時,高煦站在她身後,見了她小動作,挑眉問道。

“殿下回來了。”

紀婉青驚喜回頭,他今日不知為何沒讓人通傳,她想事情入神,也沒聽見外面動靜。

不過,這也不妨礙她馬上摟住他的脖子,皺了皺秀眉,道:“不,我沒嫌人少。”

她半真半假撒嬌,“我一點不喜歡添人,後宅住了我一個剛好。”她瞅了他一眼,笑道:“當然還有殿下。”

某些話,紀婉青不敢胡亂試探,只以撒嬌賣乖的方式,淺淺地意有所指一句。

高煦卻睨了她一眼,緩緩抬起一臂,放在她的腰身上,“這就要看你了。”她在屋裡,威儀架勢全無,又一副俏皮愛笑的小模樣。

紀婉青眨巴眨巴美眸,咦,這句幾個意思?

不過,夫妻感情還不怎麽牢固,這話追根究底沒意思,剛好何嬤嬤便奉上熱帕子,她便順勢接過來,給他擦拭一雙大手。

“殿下,坤寧宮的探子,可揪出來了?”

高煦坐下來,方便她取他束發金冠的動作,“鎖定了外圍幾個目標,暫時還不能確定,還須一些時日。”

坤寧宮傳信渠道同樣隱蔽,後宅人員不少,暗中監視之下,鎖定了幾個舉止可疑的目標,接下裡重點關注,揪出來只是遲早的事。

“嗯,那就好。”紀婉青放好紫金冠,又拉他起來,替他解開外袍,同時命人傳熱水。

“殿下,這人找出來後,不如先留著?”也免了皇后再設法放一個。

高煦正有這打算,把人留著,能避免坤寧宮重新設法送人,還是適當放些假消息,迷惑對方一番。

他睨了她一眼,“就你聰明。”

紀婉青笑嘻嘻,推他進隔間梳洗,不忘對他擠擠眼睛,“殿下若我這提議好,那獻策功勞邊先攢起來,留著以後一起嘉獎。”

“那你就攢著吧。”

……

夜色已深,高煦沐浴梳洗完畢,回了裡屋,他便揮退屋中宮人太監,擁著紀婉青上床歇息。

“殿下,今晚我有些不方便,怕是伺候不了你了。”紀婉青親戚造訪,自然不能行房,面前是新婚丈夫,但她說起這話題依舊很不好意思,粉頰爆紅。

皇子們是有生理課程學習的,高煦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腦子一轉便明白過來了。

“那就睡吧。”

年輕男子剛開葷,熱情極高,但他自製力極強,本身又不是重欲之人,既然這樣就直接歇下即可。

婦人癸水,高煦並沒深入了解過,想了想,只囑咐道:“你多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的。”他的關心,算是意外之喜了,紀婉青很高興,親了親他,又問:“殿下,你可要回前殿歇息,或者到西邊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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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代認為婦人經水是汙穢所集,其他家人應遠遠避開,因此有這個破規矩,妻子來事兒了,夫君是不能同房休息的,得另找一處地方。

甚至還有些人家,得要求妻子“賢惠”,在月事期間安排女人給夫君睡。

紀婉青嗤之以鼻,她父母就不顧忌這些,爹爹只要在家,都歇在母親屋裡的。

不過她一家子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特別在皇家,萬一被人拿了短處可不行。紀婉青下午來事兒後,便命何嬤嬤領人收拾了西暖閣,萬一高煦懶著折騰回前殿,就去西暖閣好了。

她沒想到,高煦卻連西暖閣也懶得去了,直接摟著她躺下,“孤不在意這些,就歇在這可以了。”

紀婉青又驚又喜,瞪大眼睛問:“真的嗎?”

“我也不願意你走,我獨自一人睡會冷。”地龍火牆暖烘烘的,冷是假的,不願意他走卻是真的。

感情需要好好經營,分開有害無益,這算是一個大進步了,她喜孜孜的,“殿下,我舍不得你。”

“真這般舍不得?”他挑眉,垂眸看她。

“是真的!”表白自己也需要時機恰好且力道足夠,紀婉青大聲說罷,又有些小害羞,湊近他耳畔說:“很舍不得呢。”

大概沒有男子會不喜歡這句話,高煦也不例外,他瞟了她一眼,薄唇微勾。

二人相擁而眠,紀婉青想了想,又有些擔心,“殿下,萬一被人知道了,……”

太子肯定沒事,但黑鍋她背定了,太子妃是未來皇后,天下婦人典范之一,這鍋怕是小不了。

他閉目不語,紀婉青使勁晃了晃他,嗔道:“殿下!”

高煦方睜眼,輕哼一聲,“你放心,這後殿的消息,絕對傳不出去。”

若是連這事兒都兜不住,他這皇太子也別混了。

紀婉青心滿意足,吧唧了他側臉一口,美眸亮晶晶,忙誇道:“殿下你真厲害。”

他斜瞟她一眼,不等她退回去,便反撲回去。

不能敦倫,討些利息也是好的。

第三十三章

寒風大雪連續幾個晝夜, 臘月底的天兒是越來越冷,內殿暖烘烘的, 紀婉青蜷縮在高煦懷裡,倒是睡得香甜。

不知從哪一日開始, 兩人不複各睡各的入眠姿勢,剛開始時是她偎依過去的, 後來, 小夫妻上床後,自然而然就摟抱在一起, 用體溫溫暖彼此。

張德海躡手躡腳進了屋,隔著帳幔輕喚:“殿下,殿下該起了。”

帳內男聲“嗯”了一聲, 高煦睜眼, 輕輕抽出她枕著的胳膊。

“殿下。”他一動,紀婉青就醒了。

她本來每天都堅持一起晨起, 伺候大老板穿衣梳洗, 體貼一番, 再送他出門的。但這幾日月事來了,她有些懶懶, 大清早也不怎麽睜得開眼。

“嗯, ”高煦垂眸,低聲說:“你再睡會罷。”

紀婉青身體健康,但女子這幾天與平日總有些區別的,他看在眼裡。

她眨了眨朦朧睡眼, 應了一聲,湊近一點,親了親他的下巴。

溫暖觸感一碰即離,他摟住她片刻,才退出坐起,隨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紀婉青目送他離了床榻後,便再次沉沉睡過去,再睜眼時,是何嬤嬤喚她起床。

她歎了口氣,這大冷天氣,每日天不亮起床,就為了給不懷好意的皇后請安,真是一種折磨。

只是人家是明面上的婆母,抱怨完畢,該起還是得起。

“娘娘,殿下還是很好的。”

何嬤嬤喜滋滋的,自從高煦在紀婉青月事期沒挪窩以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飆升了一級,每天總要逮著機會囑咐幾回,讓主子好生經營,不要大意失荊州。

說句老實話,高煦這表現真不錯,紀婉青照例又反省一下自己,看有沒有伺候好大老板。

總結了一番,她十分有底氣地對何嬤嬤說:“嬤嬤,我知道的。”

洗漱更衣妥當,用罷早膳,紀婉青披上厚厚的紫貂皮玫紅緞面滾邊大毛鬥篷,揣上銅鎏金纏枝牡丹紋手爐子,出門往坤寧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