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懟人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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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的一筆爛賬,真要查起來,誰都沒有好果子喫。

劉管家左顧右盼,往常這時候柳姨娘早就氣勢洶洶地帶人過來給他撐腰了,今兒怎麼都不見人,他只得灰溜溜地帶着陸心匪去領人,咬着牙將這筆賬記下。

柳姨娘也奇了,一直落霞院中閉門不出,倒是請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上門。

“大夫,我這是怎麼了?從昨兒開始,臉上都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膿包,不得見人!”她痛苦地伏在牀榻上,面龐上罩着白色面紗,依稀可見的血肉模糊與猙獰可怖。

“這……夫人脈象之上並無任何異常,恕老夫醫術不精,着實是瞧不出來,只能爲夫人開上幾個清熱祛毒的方子,喝着看看。”

“什麼叫瞧不出來!?都病成如此模樣了!你說瞧不出來!?”陸心柔也是急得團團轉,傷在臉上,父親若是看見了必定厭惡,影響恩寵,到時再納人上門,她們母女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柔兒!柔兒!再去請名醫大夫上門!若能治好!本夫人重重有賞!”

陸心匪聽見裏面摔碎茶盞的痛苦哀嚎聲音,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毒是死不了人的,卻可以讓你一直活在痛苦當中,且好好感受一番箇中滋味兒吧。

李嬤嬤被她帶回了曇華院,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觸目驚心,多年操勞讓她疲倦而又蒼老,這些年備受欺凌的日子並沒有磨滅她的精神氣兒和一身傲骨。

“嬤嬤……匪兒來晚了。”陸心匪也在和這具身體相磨合,慢慢撿起許多記憶,她拉着李嬤嬤的手,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嬤嬤放心,匪兒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姑娘別哭,嬤嬤只要還能活着見到你,就說明一切還不晚。”她顫抖着掏出一塊形狀古怪的玉佩遞給陸心匪,“這是夫人生下留下的東西,夫人死的過於蹊蹺和匆忙,姑娘又太小,這才託付給了我。”

“蹊蹺?你是說母親不是病故的!?”

李嬤嬤嘆了口氣點頭道:“夫人生下姑娘一直是平安康健的,怎會突然無故病逝?嬤嬤活着,就是爲了睜着這雙眼睛,看着那些害死夫人的兇手全都不得好死!”

陸心匪咬着牙,接過玉佩,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鳳凰!?

在這個這般重視尊卑等級禮教的世界裏,尋常人怎敢拿在飾物之上雕刻如此大不敬的東西?

看來……一切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

次日晨起,她便趁着陸秉文外出公幹,柳姨娘自顧不暇,忙從尚書府側面的小道中溜了出去,記憶裏,她彷彿聽人提及過,自己的生母沈晗煙,是個流落的孤女,幸得被一處莊戶人家收養,後因美貌溫柔被陸秉文瞧上,當時他不過是個微末小官,這才帶回府中迎爲了正妻。

官是越做越大,妾室也是越來越多。

街上人潮涌動,吆喝聲不絕於耳。

陸心匪剛打算串個小道去尋一尋那個莊戶人家,好探尋到一點隱祕真相,就聽見身後馬車中傳來一聲尖酸刻薄的聲音。

“喲!這不是大姐姐麼?一大早上鬼鬼祟祟的這是要去哪啊?”

正是挺着個大肚子的陸心嬌,一臉倨傲地扶着腰從馬車上下來。

“有完沒完了!?你懷着身孕,能不能別折騰了,趕緊回府要緊!”馬車內傳來三皇子趙哲明不耐煩的聲音。

“馬上馬上,妾身同姐姐說上幾句話就好。”

陸心匪嘲諷一笑,站直了身子,看來這陸心嬌在王府裏過得也不怎麼樣嘛!

“我又不是講究什麼排場的人,不像妹妹,懷着身孕想揣個金元寶一樣。我出來逛逛,就不打擾王妃雅興了。”

眼瞅着陸心匪要走,陸心嬌忙叉着腰大聲說道:“哎!你別走!你一個女兒傢俬自出府,哪裏像話,同母親說了麼?身邊也不帶個人,難不成又想之前徹夜不歸一般,敗壞了尚書府和姐姐自己的名聲麼?如今妹妹貴爲王妃,自然要好生勸勸姐姐,別等着日後清白盡毀,嫁不出去了要好!”

她一臉得意,陸心匪害她顏面盡失,她也要毀了她的名聲!

還沒等話音落地,陸心嬌要走上馬車,誰知是不是眼睛瞧到天上去了,腳下一滑,直直地就從馬車梯子上摔了下來,她身子笨重,半天沒起來,隱隱地還能看見底下滲着血跡。

陸心匪:“……”她可啥也沒幹啊!這惡人自有天來收。

剛想腳底抹油跑路,免得惹一身騷,就聽見陸心嬌顫顫巍巍地指着她說道:“姐姐!你怎麼能推我呢!?王爺!是她推我的!是她!是她害了咱們的小世子!”

陸心匪:“……”

“皇叔,這可當真是一場好戲,事關陸家大小姐,難道你就不去幫幫她了?”

茶樓雅間上坐着的趙辰安和趙哲安兩個人,紛紛撐着頭往下看。

“無妨,且先看戲吧。”趙辰安不動聲色,只定定地垂眸看戲,他倒也想看看那女人如何解決。

樓底下,趙哲明怒目而視,“她是你親妹妹,身懷有孕,你怎能如此?這可是皇家子嗣!”

“三皇子,做人講講證據好不好?你那倆眼珠子掛臉上是出氣兒的啊!你看不見我離你的馬車八百丈遠麼?我是長臂猿啊,這麼遠我還能推到她?”陸心匪翻了個白眼兒,毫不客氣地懟人,“她自己蠢笨蠢笨的,還好意思賴別人,你倆一個是非不分,一個蠢笨如豬,真是天生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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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茶樓上的趙哲安聽完,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兒上了,“這陸小姐嘴皮子真是利索啊哈哈哈哈哈!”

“陸心匪你放肆!現下根本無人給你作證!到時你就是個謀害皇嗣的罪名!”

“姐姐你好狠的心哪!”

陸心匪嘆了口氣,“我若是能讓她安然無恙地揣着你的孩子回府,是不是你們就不會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了?”

“你能救!?”趙哲明一臉不信任的懷疑。

“咋的?你還有別的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