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轉過身，原來是程衍和顧北辰。“你們怎麼在這兒？”
顧北辰掃了一眼季羽銘剛纔搭在慕璃肩上的手臂，面色越來越沉。
面前的女孩一身黑衣黑褲，緊身牛仔褲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頭戴黑色棒球帽，在口罩的遮擋下只露出一雙明媚清澈的眼睛。
旁邊的男孩也戴着口罩，眉宇間盡是不耐煩。
程衍道：“路過，正好有事想問你。”
季羽銘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若有所思。
程衍禮貌地開口：“這位先生，能不能麻煩您迴避一下嗎？”
季羽銘輕笑：“抱歉，不能。有事快問，不問的話我們走了，我和璃璃晚上還有事。”
從沒碰過壁的程大總裁臉色一黑，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籠罩的低氣壓愈來愈重，偏過頭看了一眼，果然某人的目光如刀鎖在季羽銘身上。
慕璃轉身看向季羽銘，“我看你也沒事了，自己上去吧。”
季羽銘滿臉委屈，死丫頭也太重色輕友了！看見帥哥就不走了！“你就放心我一個人上去？萬一暈倒了…”
慕璃一字一頓道：“季、羽、銘。”
季羽銘撇撇嘴，最後妥協，“好吧我上去了。”
季羽銘走後，慕璃緩緩開口：“有什麼事上車說吧。”
車內，程衍開門見山：“璃璃，顏玥的孩子在你家？”
慕璃敷衍地嗯了一聲。
“我…能不能見見他？”
“你要做什麼？”
“我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慕璃脣角微勾，語氣卻帶上一絲寒涼：“程先生貴人多忘事，有沒有孩子自己不清楚？”
“抱歉，我一直以爲…”那孩子不是他的，還爲此生了好久的氣。
“你不用和我道歉，這是你和玥玥之間的事。”
若是以前，慕璃也許還會責備程衍幾句，可事到如今，堂堂程氏集團總裁這點事都調查不清楚還跑來問她，慕璃一句都不想多說。
程衍垂下頭，沒有說話。車廂內的空氣冷至極點。
半晌後，程衍開口道：“我先走了。”
顧北辰點頭會意，坐在副駕駛遲遲未動。
慕璃看他劍眉深擰卻沒有任何動作，開口問道：“怎麼了？”
顧北辰道：“璃璃，剛纔的人是誰。”
他聲音低沉，語氣裏帶上一絲壓抑。
知道這件事時便酸澀難忍，偏偏，他沒有立場。直到看到兩人間熟稔的互動和季羽銘眼裏的寵溺與縱容，卻再也忍不住了。
慕璃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朋友。”
“男朋友？”顧北辰側過臉看着她，手指微微攥緊。
“不是。”
顧北辰不露聲色地鬆了口氣，既然不是男朋友，那就是追求者。
“那個孩子，是程衍的吧。”他在肯定。
慕璃沒說話，車廂內又恢復安靜。
慕璃心中納悶，他留在這裏做什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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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璃趕他走之前，顧北辰打斷了她：“璃璃，我累了，可以送哥哥回去嗎？”
說罷，不等慕璃回答，直接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慕璃看他疲憊的神色，想到他還是個病人就不和他計較了。
拿出手機給季羽銘發了條消息，慕璃轉過頭看向顧北辰，輕輕叫了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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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答話。
慕璃微訝，這麼快就睡着了？頓了頓，起身湊過去幫他繫好安全帶。
女孩身上的淡香迎面而來，垂下的一縷髮絲不經意劃過顧北辰俊朗的面頰，又癢又甜。
看着他微閃的睫毛，慕璃心中瞭然。
坐回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季羽銘的消息傳進來，是一條語音。
慕璃調低音量，只聽季羽銘抓狂道：“慕璃你重色輕友！！我命令你馬上上來！！”
慕璃微微蹙眉，壓低聲音道：“小聲點，我哥在車上睡着了。”
季羽銘回覆更快：“靠！！你當我瞎啊，那纔不是慕旬！！”
慕璃沒有回覆，啓動車子準備回家。
許久之後，手機裏又傳來一條消息。等紅綠燈時，慕璃打開語音。
“是顧北辰吧。”季羽銘的語氣帶上一絲幾不可察的失落和沙啞。
緊接着又是一條：“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佯裝睡着的男人心中一緊，交疊的雙手也微微用力。
慕璃沒再發語音，打了三個字發出去。
一路上，顧北辰再也沒聽到慕璃外放的語音。
***
清晨，慕璃叫醒了小布丁，昨天她和小傢伙說好今天週末要帶他去遊樂場。
洗漱完畢，慕璃帶着小布丁到餐廳喫早餐，卻沒看到慕旬的身影。
“媽，我哥呢？”
“昨天回來晚了，還睡着呢。”殷女士朝着慕旬的房間門翻了個白眼。
“我去叫他，”隨後蹲下來捏了捏小布丁的小臉，“小布丁先和奶奶喫飯。”
慕璃走到慕旬臥室門前，敲了兩聲沒人應。“哥，起牀了。”
慕旬拿過被子矇住臉，天哪他到底有個什麼魔鬼妹妹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哥？我進來了？”
慕旬胡亂地揉了揉頭髮，下牀拉開房門，語氣格外暴躁：“大清早你幹嘛呢？”
慕璃抿脣，“哥，昨天你把小布丁的事告訴了程衍，作爲補償，今天你和我陪小布丁去遊樂場吧。”
“我明明是爲了小布丁好，小孩子的成長怎麼能少了爸爸？”
慕璃點頭同意：“也對，那你好人做到底，要是你去了直接和記者媒體打聲招呼就沒人敢拍了。”
雖然慕旬不去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可是既然他說出去了就要承擔後果，而且多個人帶孩子何樂而不爲？
慕旬無語，敢情他就是個工具人？“不去，我要睡覺，你想去要麼找程衍要麼找北辰。”
嘴上拒絕的某人心裏美滋滋，自從當初那件事後這還是璃璃第一次主動找他幫忙，他當然要傲嬌一下。
看慕旬不樂意，慕璃沒有勉強，“那你好好休息。”說完轉身去了餐廳。
“哎…”
沒一會兒，洗漱完的慕旬在餐桌前坐下。“去哪兒？”
慕璃眼角微彎，“兒童樂園。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
慕旬咬了一口雞蛋，“我可沒說。”
最後，慕旬還是在慕璃和小布丁要出門時拿鑰匙去開車了。
上車後，慕璃把小布丁抱在懷裏，“今天想玩什麼？有人付錢。”
“慕璃你就是讓我來給你當司機結賬的？”
慕璃漫不經心地將頭髮別到耳後，“哥，不要這麼小氣，你堂堂總裁和我一個小明星計較什麼。”
慕旬氣到吐血，他上輩子到底欠了慕璃多少這輩子當了她哥哥！
顧北辰什麼時候能收了這傢伙，太囂張了！
小布丁在慕璃懷裏笑得不停：“乾媽我想坐木馬，還想釣魚，碰碰車！”
慕璃揉了揉小布丁的小腦袋，“好，陪你去。”
下車後，慕璃帶着小布丁直奔兒童樂園，慕旬去停車。
解開安全帶，慕旬接到了程衍的電話。“慕旬，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