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我哥怎麼能娶這樣一個賤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鳩佔鵲巢的惡人……”顧雪芽有些癲狂了,帶着哭腔的聲音,既憤怒又不甘。
律師擡手製止了她的話語,對着手提電腦說:“顧先生,您聽清楚了嗎?”
電腦屏幕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嗯,清楚。”
宋青葵一聽到這個聲音,猛然擡頭,眼裏怔忪又茫然。
是顧西冽,顧西冽的聲音,原來他一直在聽嗎?
顧雪芽帶着氣憤跑到電腦屏幕前,哭鬧着道:“哥,你到底多久回來?你再不回來,我們家就要被宋青葵這個賤人掏空了,你快點回來啊。”
屏幕那頭的顧西冽並沒有說話,顧雪芽得不到迴應,又急又氣。作爲顧家的大小姐,從來就是自比爲顧氏的第二繼承人,現在竟然沒有分到一絲一毫的股份,這讓她彷彿能看到以後屈居人下的生活。
她已經顧不上臉面了,赤紅着一雙眼就撲到宋青葵身上,又打又撓,發泄着自己的怒氣。
“我打死你這個賤人,你搶走了我的東西,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宋青葵被她抓着頭髮拽到了地上,額頭撞到了牀邊冰冷的鐵柱上,一聲悶響,直撞得宋青葵頭昏眼花。
她在病房裏守了五天五夜,本就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顧雪芽跋扈慣了,一向看不慣宋青葵,此刻又覺自己佔理,照着宋青葵那張讓人嫉妒的漂亮臉蛋就扇打而去。
宋青葵艱難的躲避着,手抓着一旁的暖氣扇想要起身,一擡頭,便看到了桌子上的電腦屏幕。
屏幕裏,男人一身純黑西裝,罩着一件駝色羊絨大衣,昏黃的燈光下,他俊美的模樣如同中世紀傳世的畫作,高貴卻又疏離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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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眸狹長,映着暖暈的光線,好似盛滿了日月星辰。可是……看着她,卻好像在看着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眉頭隱皺間,還略微帶着不耐煩。
隔着屏幕的四目相對,讓宋青葵忽然心一抽,後腰上的刺青忽然就有了灼燒之感。被顧雪芽扇在臉上疼痛此刻纔像突然襲來一般,讓她眼底淚意暈染,頓時溼了眼眶。
她偏過頭,躲避着他的視線,不敢再直視他。
她狼狽的躲着顧雪芽張牙舞爪的動作,直到屏幕那頭的人好像看夠這場鬧劇了,纔出聲道:“夠了,顧雪芽。”
顧雪芽身體一抖,這才發現自己發瘋的樣子都被顧西冽看在了眼裏,忙不迭起身,對着顧西冽道歉,“哥哥,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顧西冽丟下一句,“三個小時後,我就會到東城,不要再讓我看到如此丟臉的模樣。”
顧雪芽一聽到這話,心裏彷彿有了定海神針,急忙擦擦臉,“好,哥哥,你快回來,我等着你。”
宋青葵紅腫着一張臉從地上默默爬起來,走到病牀前,給已經死去的顧安緩緩整理着衣服,動作虔誠而又安靜。
顧安被安排着送回了顧家大宅,靈柩和花圈早就準備好了,大宅裏哀樂響起,舉目望去一片白色。
宋青葵被汪詩曼拒絕進入靈堂,她只能跪在靈堂門外,遠遠看着顧安的靈柩,緩緩折着紙元寶。
兜裏的手機不停在震動,無數個來電一聲又一聲,宋青葵置若罔聞。
幾分鐘後,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了顧宅大門口,一個人影匆匆走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靈堂外的宋青葵。
“青葵!”來人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