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卻並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問道，“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
舒意歡聞言，不滿地皺了下眉頭，劃清界限的態度極其堅決。
“沒有你的生活，我過的很好。”
雖然舒意歡的臉做了易容，但還是能看出她紅潤的起色，健康的精神，傅司寒垂了垂睫毛，掩去了眸間的意味深長。
她沒有說謊……
沒有他，她過的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你和慕時衍在一起了？”
舒意歡的心中瞬時豎起了戒備，“關你什麼事。”
傅司寒微微一笑，好心提醒說道，“別忘了，我們到現在還沒有離婚。”
當年舒意歡爲了能儘快擺脫傅司寒走人，確實是沒有走合法程序……
但舒意歡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回懟了過去。
“我現在叫做紀寧。”
他們之間，沒有關係。
傅司寒的臉色慢慢陰鬱了下來，周身也散發着不悅的氣場。
舒意歡本以爲他又要發火……
卻不成想，他一直注視着自己，幾秒鐘後，薄脣開闔，說道，“歡歡，回來吧。”
此話一出，咖啡店內的氛圍都突然凝固。
舒意歡一愣，沒想過向來高傲自負的傅司寒會突然軟下態度……
這，有些不像他的風格。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在後面……
傅司寒的笑容苦澀，繼續緩緩說道，“沒有你的日子，我過的很不好。”
直到徹底失去後，他才明白舒意歡對他而言究竟是有多麼重要。
這五年，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塊，做什麼都無法填滿，好像只是一具只知道工作的行屍走肉……
現在舒意歡回來，坐在他的面前，那種感覺才消失不見。
傅司寒盯着她的眼睛，指了指自己心口處，“這裏，很想你。”
即便這五年她真的和慕時衍在一起過，他也不在乎了，只要她能回來，回來而已……
現在的他，真的變了，他不會再像五年前那樣控制她，他會給她想要的尊重，她想要去做什麼他都會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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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歡聽到這話，卻是冷笑出了聲音，臉上沒有絲毫鬆動，反而遍佈滿了嘲諷。
“傅司寒，我是不打算和你計較過去的事，但我從來都沒有忘記。”
她沒有忘記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也沒有忘記她的第一個孩子。
以及他給自己帶來近乎毀滅般的痛苦和絕望。
傅司寒的臉色一白。
舒意歡看着他這副樣子，心中不禁涌現起了報復的快感。
“還有，別說你想我，我覺得噁心。”
像他這麼冷血的人，不配！
說完這話後，舒意歡利落起身，毫不留情轉身離開。
噁心……
這兩個字，像是鋼針般狠狠插入了傅司寒的心臟，劇烈的痛意直達神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眼底露出了受傷，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知道說什麼話，最能傷到他。
傅司寒坐在咖啡店內，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直到面前的那兩杯咖啡徹底涼透後，這才結賬離開，重新回了醫院。
住院部，電梯門打開，傅司寒來到了VIP病房這一層。
剛走了出去，正好遇到了三嬸。
她朝着他的左右望了望，“阿寒，那小孩呢，追到了嗎？”
傅司寒這會兒剛被舒意歡的話扎心。
哪裏再有心情去管什麼小孩。
“沒。”
“……”三嬸的臉上失望，不由地重重嘆了一口氣，“好吧，我還以爲你出馬，能找到呢，不過……”
傅司寒的興致缺缺，但還是處於禮貌，搭話問了一句，“不過怎麼了？”
三嬸到底是長輩，說起這個，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半握拳放在脣邊清咳了一聲，“你……你就沒多想過什麼？”
傅司寒蹙了蹙眉頭，顯然有些不太明白她話裏面的意思。
“什麼？”
“就是……你……這孩子……你這幾年和誰發生過關係啊！”
三嬸咬了咬牙，才說了出來，臉上都有些臊的慌。
那孩子，長的和傅司寒一模一樣，要說他們之間沒關係，三嬸一點兒都不相信。
舒意歡已經去了國外，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只能從別的女人身上排查了。
傅司寒瞬時間僵在了原地，整個人雲裏霧裏的，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
三嬸到底在說什麼？
三嬸看到他還不明白，也是有些懵了。
“你不是也看到那小孩的臉嗎？你就沒懷疑過什麼嗎？”
傅司寒沒有看到小聿的臉，只看到他的背影。
不過三嬸這樣說，倒是又將他心中的疑慮給勾了出來。
“三嬸，那個孩子的臉怎麼了，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搞了半天，原來他沒有看到。
怪不得他們倆一直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三嬸也真的是有些無語了，拍了下手，乾脆直接說了出來。
“那個孩子，長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傅司寒的黑瞳狠地一顫，僵硬站在了原地。
只聽三嬸又在後面接着說道，“阿寒，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這是真的，我親眼看到過，那個孩子長的和你簡直好像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的，我懷疑他的血脈，所以才今天去追……”
不成想，還是被他給溜了。
傅司寒聽到自家三嬸的話，心口處震了又震，腦海中也在此刻，忽然剛剛所發生事。
在他追那個孩子時，舒意歡給他打了電話過來，還專程約他見面！
當時他太高興，沒有多想。
但現在仔細回憶，好像全是疑點……
舒意歡屢次三番出現在第一人民醫院，還約見了葉塵醫生。
今天又在他快要追到那個孩子時，不惜自爆，使用調虎離山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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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剛剛三嬸說的話，傅司寒的瞳孔震了震。
這個女人，究竟隱瞞了自己什麼？！！
五年前有段時間，他因爲和舒意歡第一個孩子離開很傷心，就和舒意歡積極備孕，但始終都沒有效果，乾脆順其自然……
再後來，舒意歡就離開了，不會……就是那個時候吧？！！
三嬸在他面前揮了揮，滿眼八卦地問道，“阿寒，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