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彆扭
江新月真想不到這次幫到她的居然是南宮祭,她更沒想到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居然有這麽强的辦事能力。那天下午她就收到了邊玲從醫院裡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還有點虛弱但是很激動,說拆遷的事已經解决了,房地産公司的老總親自來醫院看望她幷向她道歉,還承諾房子蓋起來後由她任意挑一套住房,幷立即把一百萬賠償款打到她的帳戶。
挂了邊玲的電話,江新月陰霾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想了想還是撥了一個電話給南宮祭,不像以往幾次,這一次南宮祭迅速接通了。
「祭,邊姨的事謝謝你,想不到這麽快就能解决。」江新月真誠地說。
「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姐,不必和我這麽客氣。」
「邊姨說等出了院,讓我們去她家做客呢,你去不去?」
「當然要去了。」能和江新月親近的機會他怎麽會放過呢。
兩天後,k叔開車過來接江新月,南宮祭早等在車內,江新月上了車,車便開向西郊的西大園。這是邊玲在自己家做的最後一頓飯了,明天整個西大園小區將夷爲一片平地。
幾個人一起包餃子,南宮祭隨和善談,氣氛非常融洽。南宮祭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哪裡做過厨房的事,他包出來的餃子都是仰面倒著的,讓江新月笑了半天,她手把手地教他,纖巧柔軟的手指抓著他的手把餃子皮一點點捏攏,平時聰明的他却不知爲何變得益發的笨,讓她教了一遍遍包出的餃子還是四不象,她幷不知道他其實早學會了,只是留戀她的溫柔和手指的溫度。
江新月嗔道:「沒想到你也這麽笨。」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往常所沒有的親昵和信任。
南宮祭笑了,「我也沒想到我這麽笨。」
看著對方沾滿了白麵粉的手兩人都笑了。邊玲欣慰地看著他們,說道:「小江,看到你交了這麽好的男朋友,邊姨心裡太高興了。」
江新月有點尷尬,「邊姨,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邊玲看看南宮祭,笑著說:「這事有什麽可瞞邊姨的?再不承認邊姨可要生氣了啊,小夥子,小江是個好女孩兒,要是別的女孩兒有了你這麽好的男朋友早顯擺成什麽樣兒了。」
「嗯 ,對。」南宮祭笑著點頭。
江新月說:「什麽啊,我們真不是……」
邊玲裝出一副要生氣的樣子,南宮祭拉拉江新月:「今天邊姨這麽高興,別掃她興了,我們就裝做情侶吧。」
江新月聽了也就不說什麽了。
回程的路上,江新月和南宮祭談論的話題都是邊玲,江新月談起邊玲的遭遇,南宮祭也對邊玲給予很大的同情,還說以後要常常和江新月去看望邊玲,江新月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正聊的熱乎,江新月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手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知道肯定是江雕開等急了。
接電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側過身去,她側過身去的時候南宮祭的臉色沈了一下。
「怎麽還沒回來?」一接通江雕開就開門見山,還相當霸道的語氣。
「正在路上呢,馬上就回去。」江新月低聲說。
「是不是還要我像上次一樣去公司找你呢?」
「真的在路上。」
「我都餓死了,回來要第一個喂我,我要你主動解開衣服,俯下身把奶子送到我嘴邊……」江雕開聲音低低的,帶著半分捉弄半分認真半分邪惡,江新月用手捂住了話筒,臉孔不由自主地發熱,「嗯,我馬上就到了,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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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南宮祭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有些尷尬地撫了撫臉,一時找不到話題來說。南宮祭意有所指地說,「是開的電話?他真的很關心姐姐,我一直很羡慕你們的姐弟關係,比普通的姐弟都來得親密。」
「親密」二字正中江新月的心病,她整張臉都紅了。南宮祭冷眼看著她,這時他胯間的怪獸却不合時宜地蠢蠢而動,他真想現在就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上,他要像江雕開一樣,讓她在他身底下呻吟連連,讓她成爲他的女人。
江新月進了房間,江雕開冷冷的,手插在口袋裡問她:「你剛剛和他在一起?他還送你回來?」
江新月把邊玲的事說了,還說,「這次多虧了祭幫忙。」
江雕開哼了一聲:「這麽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你知道祭的底細嗎?那家房産公司或許就是他家的産業,强行拆遷的發號施令者或許就是祭也說不定……」
「你怎麽這麽想祭?他不是你好朋友嗎,你爲什麽把他想得這麽陰暗?」江新月受不了他這麽詆毀南宮祭的形象。
江雕開的臉更冷了:「對,我是小人,不該這麽想朋友,祭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好人,你去找他啊,幹嘛要回來?」
「哎……」不容江新月再說什麽,江雕開早把門撞上了,屋內傳出他蹬蹬下樓的聲音,那脚步聲都帶著氣憤。
萬城中學的擊劍館,兩個身材挺拔的少年正激烈厮殺。旁觀者高照吸了口氣:「我怎麽聞到一股硝烟的味道?」就連遲鈍的包大龍也說:「我今天才知道劍拔弩張是什麽意思……」
「他們是怎麽了?」包小月不解地說。
「爲了女人……」高照一臉深刻,却一語中的。
最終還是江雕開贏了,他今天的攻擊實在是太猛烈了,兩人一起躺倒在地上喘著氣,南宮祭的手機響。
「嗯 ,他就在我旁邊。」說著,南宮祭把手機遞給江雕開,「姐的電話,找你的。」江雕開扭頭看他,南宮祭眸子裡含著隱隱笑意,江雕開跳起來,拎了衣服走出擊劍館。
第049章 奕輕城
江新月都習慣了,江雕開的脾氣向來如此,乖張無常,剛接他來a城的時候,她對他是那樣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興,而自從他們有了那層關係,她對他的感情益發的複雜,雖還是有點怵他,却比以前放開了許多。江雕開兩日沒回家,雖有些擔心,但知道他和南宮祭他們在一起,她也就隨他去了,要是從前,她早就心急火燎地去學校找他了。
其實現在的她就如同夾在風箱裡的小老鼠,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公司,兩頭都不好受。公司裡林南也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個人三年多的感情怎麽能說忘記就忘記呢,見到他,她心裡有愧疚也有難過,而林南對她却是分外的冷淡了。
很多次她和於瑋在走廊裡碰到他,於瑋總是眼疾嘴快地先她一步和他打招呼,他會淡淡地說「好」或者點點頭,而她禮節性地說「林總好」的時候,他却沒有任何回應,開始以爲他沒聽到,可是後來有很多次都是如此,弄得她很尷尬,下次見到他,她也就閉了嘴,如果兩人不是在一家公司,他倆現在真的好似路人。
「你是不是哪裡得罪林總了?」於瑋好奇地問她。
她笑笑,心頭苦澀,嘴上却說:「我怎麽知道。」
「肯定是啦,好好想想吧,看還有什麽補救措施,林總對你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啊。」於瑋好心告誡。
江新月點頭:「我會認真反省的。」
於瑋從手提袋裡取出一套精緻的進口化妝品遞給江新月:「這是我前兩天從網上代購的,到了以後才發現不太適合我膚質,送你好啦。」
「我哪有時間用這麽複雜的東西?」她晚上已經被他鬧的不够睡,早上起來還要伺候小祖宗,哪裡有時間塗塗抹抹?把
化妝品丟回去,「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
「對啊,你天生麗質嘛,雖然大我兩歲,可膚質比我還好,水當當又白又嫩的,真不知道怎麽保養的。」於瑋諂笑,嘴甜如蜜。
江新月停了手頭的工作,轉過身來,「說吧,有什麽事讓我幫忙的?」
被江新月識破了,於瑋有點不好意思:「送你東西就是有求於你啊,我才不是那種人呢。不過你這麽一說,還真想起一件事。對了,你應該知道奕輕城吧?」
江新月點頭:「當然了,a城還有人不知道他嗎?」
於瑋打了個響指:「對啊,他的名字婦孺皆知,可是却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你說這人有多神秘啊,如果我能拿到他的專訪你說會不會引起轟動呢?」
江新月聳了聳肩:「別想了,聽說此人行事很低調,從不接受採訪,更不參加公衆活動。」
「就是因爲這樣才要採訪他啊。如果能採訪到他肯定能上頭版,我已經好長時間沒上頭版了,前幾天會上主任雖然沒點名,但批評的是誰我心裡明白,而你呢,總是有福之人不用忙,頭版頭條自動找上你,前幾天的獨家劇照又風光了一回,怪不得得罪了大領導你也不怕呢,有郭導、鄭大明星給你撑腰呢,唉,我這個小蝦米可怎麽混呢,你這個大神就可憐可憐我吧。」
「說什麽呢?這種事讓我怎麽幫你,我連見都沒見過奕輕城,更不用說能拿到他的採訪了。」
於瑋來了精神:「你可以的。其實你不用做什麽,只要和我走一趟就可以了。我去過傾城大厦好幾次了,秘書都認識我了,我一出示記者證,人家就直接說奕總出門了。我拉上你壯壯膽,再說有個新面孔出現,沒准那個秘書改口也說不定呢。」
奕輕城,位於a城風口浪尖,擁有傾城大厦、傾城製藥集團等一系列産業,一直是a城傳奇人物,行事低調內斂、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他的年齡、容貌、經歷都成傳奇。
「你好,我是都市報的記者江新月,想採訪一下奕總,能否預約時間或者直接和奕總面談?」江新月面帶輕盈微笑對高挑的秘書小姐說,她從業五年,身上一直有種特別的親和力。
「新月姐?是你!」沒想到秘書小姐一把拉住她,驚喜地叫道。江新月也一怔,再仔細打量才認出原來是故人,事也真是凑巧了,這位秘書小姐居然是小安,兩年前她認識的一個小姑娘,剛剛畢業時曾在她們報社實習,是江新月帶她,因爲是新人所以常被報社的「老人」們當雜工使喚,江新月那時很照顧她,後來小妮子因爲吃不了苦沒實習完就走了,原來來傾城大厦這邊發展。
碰到熟人一切都好說了。小安告訴她們一般情况下奕總是不接受採訪的,而且從來還沒有例外情况。平時傾城大厦和傾城藥業奕總的確在傾城大厦辦公時間居多,但當天奕總確實不在辦公室。
小安不好意思地說:「新月姐,我也只能給你這點信息了,其他的,我真幫不上什麽忙了。」
其實這已經很够意思了,江新月拉著於瑋出來,於瑋哀聲嘆氣:「看來真沒戲了。」,江新月拉住她,於瑋轉頭問她怎麽了,江新月指指門口:「我們就站在這兒等,一直等到奕總回來,剛剛小安不是把奕總的車牌號告訴我們了嗎?如果當面他拒絕了我們的採訪要求,到時候再垂頭喪氣也不遲啊。」
於瑋苦著臉:「這個方法管用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
兩個人在大太陽地裡站了兩個小時,車來車往,不過一輛也不是奕輕城的車,於瑋開始打退堂鼓,江新月正勸著她再堅持一會兒,這時一輛黑色轎車駛了過來,江新月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車牌號,她來不及多說,一下子擋在了車的前面。
刹車聲響起,接著半片車窗搖下來,裴森伸頭出來,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小女子,肚子裡的火往下壓,冷聲說:「這位小姐怎麽回事?沒看到我們的車開過來嗎?」
那冷冷的話、嫌惡的表情江新月好像根本沒看見,她裝點起謙和的笑意:「你好,我是都市報的記者,想採訪一下奕總。」她知道奕輕城就坐在車內,但她看不到他,他在暗而她在明。
「對不起,小姐,奕總從不接受採訪。」裴森冷冷說完,正要關閉車窗,江新月手伸過來死死抓住了窗玻璃,還差一點點,她纖白細嫩的手差一點被卡住,她真誠地說:「先生,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在這兒等了兩個多小時,如果奕總不接受採訪,明天我還會等在這裡,直到他接受爲止。」
「小姐,請不要無理取鬧。」裴森向司機做了個手勢,「開車。」
眼看車子就要開走了,突然有個聲音說:「等等。」,那個聲音一說出,仿佛有片刻時間靜止了。江新月和於瑋對望,因爲她們都不敢相信那個聲音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帶著難以言明的魅力。
奕輕城看向抓著窗玻璃的那四根勻淨纖長的手指,擁有這樣手指的女孩的確生著一張白晰文靜的面龐,尤其那雙新月般的眼睛明淨、聰慧又堅定……
「奕總?」裴森轉頭過來,把詫异隱藏起來,一副詢問的口氣。的確這樣的事碰到過太多次了,他都習以爲常代爲處理了,沒想到這次奕總會發話。
「讓她半個小時後去我辦公室。」奕輕城說道。
「奕總,馬上有個高層會議要開。」裴森又看了看窗外的女孩兒,忍不住提醒。
「會議延後一些。」奕輕城再次發話。裴森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奕輕城從未這樣破例過,他再一次看向窗外的女孩兒。
他們的對話聲音很低,她不會聽到,只不過她的手仍放在車窗上,那雙新月般的眼睛帶著期待,這個女孩兒的眼睛很特別……這個念頭閃過裴森的腦海,他公式化地對女孩兒說:「半個小時後來奕總辦公室,開車。」
車子開走了,剛剛還屏住呼吸的兩個女孩兒忽然間歡呼起來。
於瑋興奮看著江新月:「今天的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啊,以前我對你還有點不服氣,現在好像知道你在報社爲什麽這麽吃香了。」
江新月一笑:「別費話了,快做準備吧,不能讓奕總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