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王爺還親自去探望了柳音音？”洛瑤一臉震驚追問。
無痕點頭，“王爺那日那般生氣，甚至說出再也不許柳姑娘踏入離王府半步的話，得知柳姑娘投毒後，他不僅沒有問責，反而還親自去探望柳姑娘，這簡直太奇怪了。”
不僅是無痕覺得奇怪，就連洛瑤聽到這些話，也覺得匪夷所思。
蕭衍是沒被毒死，還要去送死？
難道她的藥，把蕭衍的腦子徹底壞掉了？
想不明白這些，她也懶得繼續多想，急忙叮囑道：“你多留意離王，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是。”
接話後，無痕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立即問：“姑娘這樣說，是不是想告訴我，有人會對王爺不利？”
洛瑤沉默不語。
“難不成是柳姑娘要加害王爺？”他一臉沉思搖了搖頭，“可王爺明知道柳姑娘要加害他，爲何還非要往柳姑娘面前湊？”
要麼就是蕭衍真傻，要麼就是他有別的計劃。
難不成他也查到了什麼？
“你家王爺最近是不是查到了些什麼？”洛瑤問。
無痕急忙點頭，“屬下正打算告訴姑娘呢，追蹤三位皇子下落的暗衛傳回消息，二皇子失蹤的有些蹊蹺，王爺命人徹查了二皇子……”
她急忙打斷無痕，“王爺命人徹查了二皇子失蹤的事，發現二皇子根本就沒有失蹤？”
“姑娘怎麼知道的？”
無痕一臉震驚睜圓了雙目。
看來蕭衍也查到二皇子不對勁了。
“我已經見過二皇子了。”
無痕的眼睛瞪得更圓了，忙問：“姑娘在哪裏見到二皇子的？怎麼沒把他帶回來？”
“在平都城外，他不會回來的。”
“姑娘這是什麼意思？”無痕一臉困惑看着她。
“因爲二皇子就是夜公子，他的本名叫獨孤夜。”
“什麼！？”
無痕面露震驚，久久都不能從這個消息回過神來。
“所以你家王爺應該是猜到了二皇子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故意接近柳音音，想順着她這條線找到二皇子。”
聽了她的解釋，無痕總算想通了一切。
“那王爺對柳姑娘奇怪的態度，就能說得通了，王爺真是料事如神，事先想到了這些。”
“我給獨孤夜下了毒，只要他把兩位皇子還給我，我就把解藥給他。”洛瑤道。
“他們好像也很擅長製作毒藥，怕是……”
洛瑤笑着打斷他，“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的毒藥不是誰都能輕易解的。”
無痕回想洛瑤救治過的人，她的醫術真的很高，這是無需質疑的。
“若是能換回兩位皇子，興許王爺就不用帶兵去攻打獨孤一族了。”
洛瑤點頭。
她就是這樣打算的。
他們附近的燈籠熄滅，周圍瞬間暗下來。
洛瑤環顧四周，重新又對無痕說：“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姑娘慢走。”
“嗯。”
從韋家離開後，洛瑤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目送她走遠，無痕剛收回視線，一轉身竟發現蕭衍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對上他的目光，無痕一時間竟有些心虛。
好在現在是晚上，他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無痕徑直走到蕭衍跟前，拱手道：“王爺。”
“嗯。”
“王爺在這裏站多久了。”
“不長。”
那他該不會看到洛姑娘了吧？
無痕心裏有這個疑惑，卻又不敢問。
萬一他什麼都沒看到，自己一問，他就真的想起來了呢？
罷了。
無痕選擇他不說，自己就不問。
蕭衍負手往前走，“回府。”
“是。”
無痕迅速跟上他，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氣，在心裏感慨道：好險，好在王爺什麼都沒看到。
……
隔天就是臘月二十九，一大早洛瑤就收到了宮裏的消息，說是讓她晚上入宮赴宴。
她本想拒絕的，但轉念一想，也該到日子爲皇上看診，就答應了。
因爲馬上就要過年了，方若若就沒去醫館幫忙，而是回來和李星辰他們佈置院子。
按他們的話來說，過年就該有過年的氣氛。
他們還把吳三娘也請來了，大家一起熱鬧喫個飯。
快傍晚時，洛瑤換上了男裝，乘坐馬車入宮。
在宮門口，她遇到了騎着馬的蕭衍。
蕭衍一眼就認出了她，騎着馬走到她身邊。
“離王殿下好。”她主動拱手和蕭衍打招呼。
“你也來參加今日的宮宴？”
“嗯。”
蕭衍面無表情打量着她，“皇兄今日在宮中舉辦的家宴，參加宴會的不是後宮妃嬪，就是朝中重臣，你居然也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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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皇上看得起在下。”洛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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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冷冷收回視線，翻身下馬走近她。
“走吧，一同入宮。”
她急忙擺手拒絕，“離王殿下先行，我隨後就來。”
“什麼隨後就來？讓你走就走。”
說完，他不耐煩一把抓起她的衣領子，強行拖着她入宮。
洛瑤：“……”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怎麼自己每次扮男裝時，都會遇到蕭衍，他還總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煩死了！
她在心裏咒罵蕭衍，嘴上卻還要客氣道：“請離王殿下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蕭衍沒理會，拖着她進入好幾道宮門，眼看就要到舉辦宮宴的延禧殿了，才捨得鬆開她。
恢復自由的洛瑤，立即離他遠遠的，看向他的眼神裏盡是防備。
“走啊。”
蕭衍回頭看向她。
她不情願道：“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拽着我。”
蕭衍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往前走。
爲了防止他再次拽着自己，洛瑤急忙跟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進入延禧殿，殿內來了不少朝中重臣，大臣們見蕭衍來了，紛紛圍上來向他拱手行禮。
洛瑤趁他和大臣們打招呼時，悄悄躲到了一個角落裏。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公鴨嗓的聲音。
“趙妃娘娘到。”
話音剛落下，一道霧霾藍的身影就從門外進來。
大臣們同時望過去，齊聲道：“參見趙妃娘娘。”
趙妃掃了殿內的人一眼，微微擡手，“都免禮吧，今日是家宴，各位大臣們都無需多禮。”
“是。”
趙妃走進殿內，剛要往裏走，就發現了站在角落的洛瑤，她徑直走到了洛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