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乖寶貝,不哭了啊。”
卓簡輕聲哄着,在他臉上親了幾。
橙橙的哭聲停了下來,但是還是激動地抽泣着。
“怎麼你一抱就不哭了?”
王悅看着都驚了,不過心裏也終於不再像是剛剛那麼難受,剛剛橙橙哭的她心都要碎了。
卓簡抱着橙橙坐下來,橙橙摟着她,“媽媽,媽媽。”
“媽媽在呢,寶貝不要難過了,媽媽在。”
卓簡哄着他,不多久,橙橙就在她懷裏睡了過去。
王悅在邊上看着,無奈的輕嘆了聲,“這可怎麼是好?這孩子一大早就哭着找你。”
“我摸着有點熱,是不是發燒了,阿姨,麻煩幫我拿個溫度計。”
卓簡打擾旁邊站着的阿姨。
“哎,我馬上去。”
“早些我給他量了,三十七度五,稍微有點高,但是這哭的也太讓人揪心了。”
王悅只要聽到橙橙哭就會心慌,實在是橙橙每次哭好像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把她嚇壞了也。
卓簡看着橙橙在她懷裏淺睡的樣子,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痕,低聲說:“小孩子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吧。”
卓簡稍微動了動,橙橙便又往她懷裏鑽。
阿姨拿溫度計幫忙測量了體溫,已經三十八度五。
卓簡心裏頓時一沉,但是還是安奈着,該吃藥吃藥,該降溫降溫。
只是無論怎樣,橙橙眼皮子都不睜開一下,就硬是在她懷裏貼着。
卓簡抱了一天,快天黑的時候橙橙在被阿姨喂稀飯,她才接了個盛鑫的電話。
盛鑫聽着她的話不自覺的失笑:“看來那小子很有辦法把你留下,可是你別忘了,這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等着你呢,他們倆更需要你。”
“我知道,但是我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
她沒辦法走,橙橙的眼睛哭腫了還沒消下去,高燒又退了沒幾個小時就反覆。
“我知道我這麼說很卑鄙,但是阿簡,我還是希望你早點回來,他們兄弟倆更需要你,還是……”
“還是什麼?”
“你其實是放心不下傅衍夜。”
盛鑫哄着搖籃裏的兄弟倆,這兄弟倆倒是挺好哄的,還不會叫媽媽,喫飽了睡,睡飽了喫。
“我沒有,我先不跟你解釋了,他們倆就先辛苦你了。”
卓簡看着橙橙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看她,便也一直笑着。
終於掛了電話,她又走到橙橙身邊去,接過阿姨的碗:“我來喂他吧。”
“哎。”
阿姨答應着便走了出去。
橙橙在媽媽的照料下心情好了不少,吃了飯玩了半個小時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姨下樓後卻忍不住嘀咕了聲:“奇怪了。”
“奇怪什麼?”
管家好奇的問她。
阿姨擡了擡眼,看到是管家,便說:“少夫人跟那個男人打電話,我聽她對那個男人說辛苦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
“聽上去很客套,反正少夫人跟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和跟咱們少爺說話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客套裏還帶着點,冷漠?”
阿姨一邊想一邊嘟囔。
管家皺着眉頭:“哎,可能是孽緣。”
“會不會少夫人跟那個男人是演的?”
阿姨突然靈機一動,開心的問管家。
“你當是拍電視劇呢?再說了,別的能演,孩子能演嗎?你可別忘了太太說的,他們有對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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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提醒。
“那萬一雙胞胎是少爺的呢?”
阿姨不服氣的反駁。
“怎麼可能是少爺的?你沒聽說少夫人這次才產子一個月,那時候她跟少爺早分開了。”
管家再次提醒她。
自然管家也幻想過很多,但是最後算時間,就確定自己是想多了。
王悅從廚房出來就聽到他們倆說的話,眉目間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怎麼突然覺得,好像是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裏她沒想到啊?
王悅琢磨着就上了樓,卓簡哄着橙橙睡了,她走上前,輕輕問了聲:“怎麼樣了?”
卓簡這纔起來,整理着衣服低聲回她:“好點了。”
王悅彎腰去摸了把橙橙的臉,覺得還是有些熱,心疼的嘆了聲,低聲說:“老天保佑寶貝快點好起來吧,也不知道傅衍夜那小子究竟幹嘛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卓簡聽到傅衍夜三個字,沉默了會兒,輕聲說:“吳祕書說公司出了點事,他去出差了,這會兒大概還在飛機上。”
王悅聽着點了點頭,忍不住又看了眼卓簡,問:“那,你們還沒離婚?”
“看來得改天了。”
卓簡點了下頭。
王悅也說不好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沒有覺得遺憾或者不開心。
回到房間後還忍不住跟傅正直嘟囔了句:“他們倆還沒離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還有點小開心?”
傅正直剛洗完澡,往牀邊一坐,迴應她:“那還能怎麼回事?都希望他們倆好好的唄,畢竟孫子也離不開媽媽。”
一說到橙橙,王悅又揪心起來,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說道:“是啊,自從簡簡過來,橙橙就一直掛在她身上,你說他要是知道他爸爸媽媽要離婚了,得多難受啊。”
“幸好他還不懂事,以後好好開導開導衍夜吧,讓他別那麼冷漠,爲了兒子也得跟簡簡搞好關係纔是。”
“對,爲了我寶貝孫子,我也得去跟他多嘮叨幾回,對了,我聽說最近他們公司有個女孩子跟他走的很近……”
夫妻倆睡覺前聊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只是後來月亮掛在天上,他們也就進入了夢想。
可是卓簡一晚上卻沒怎麼睡,給橙橙貼了退熱貼,可是他總往下拽,她便一直抱着他不讓他去碰。
後來橙橙的燒退了,她也已經累的渾身乏力。
一雙腳沾到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想來是昨天走路太多。
疼的她抿了抿脣,然後上嘴脣又突然疼的厲害,像是被什麼給割破了。
去到洗手間發現自己上火,嘴巴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的,還有幹了的血。
她洗了洗,發現有點流膿,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倒是想起主臥裏有藥膏來,可是……
總不能這麼狼狽下去,說不定抹點藥膏就好了,她沒猶豫太久,抱着剛醒的橙橙去了主臥。
主臥裏他們的照片也沒有了,牀上倒是沒什麼變化,橙橙的小牀被搬到了窗口,估摸着後來沒在用。
聽說他一直回來陪橙橙睡覺。
那麼昨晚呢?
如果他昨晚也早早的回來陪橙橙睡覺,說不定就不會出車禍。
卓簡想到他就一陣心煩。
拉開牀頭櫃上的抽屜,找到藥膏後她便抱着橙橙去了洗手間。
裏面所有女人用的護膚品什麼的都沒了。
應該說,關於她的一切,哪怕是一支牙刷,也已經不存在了。
挺好。
卓簡打開藥膏摸了點在嘴巴上,忍不住想,怎麼往了把這個也扔掉呢?
橙橙坐在洗手檯上隨便抓起一個東西就玩,卓簡低頭看到的時候發現他在玩他老子的牙刷,嗯,牙刷掉到他的紙尿褲上了,然後又掉到他的腳上,然後是地上。
卓簡低頭看着掉在地上的牙刷,眨了眨眼,然後有點讚賞的看向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