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才那樣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那個大火,幾乎是以燎原之勢,一下子就將整座別墅給侵吞了。
而那樣的畫面,她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
她也記不清,究竟是過了多久,她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警察說過,現場有任何消息,就會第一時間聯繫她的。
所以,應該是警察打來的電話吧?
想到這兒,南初就趕忙接聽了電話:“喂?”
“南小姐。”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略顯沉重的聲音。
這也讓南初的心底,瞬間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種忐忑,甚至讓她忘記了呼吸。
“是,我是南初。”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完成了對事發現場的滅火,還有搜救。”
南初費力地抿了下嘴,突然有點害怕,繼續聽下去。
電話那頭的警察,也分明變得有些欲言又止:“但我們……我們……”
南初已經猜到了什麼,心口也更加窒息難受。
但她還是讓自己懷揣着最後的一絲期待,問道:“我母親她……找到她了嗎?”
數秒後,電話那頭才傳來了警察略顯沉重的聲音。
“抱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失去生命體徵了。”
“她的遺體,我們是幫您直接送去殯儀館?”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南初的淚水還是不受控的衝出了眼眶。
她一邊擡手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哽咽着詢問:“你們確定……確定找到的人,是她嗎?”
“現場只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具男屍,一具女屍。根據您所提到的現場的情況,這個男屍是作案人韓斯年,而另外一個就是您的母親。”
痛苦地閉了閉眼,南初才艱難的開口道:“那麻煩您,將我母親的遺體,先送去殯儀館,謝謝。”
“好。”
結束通話,南初看向一旁緊閉着的手術室的目光,也變得更加複雜。
她握着手機的力道,跟着悄然加大。
這事兒……她該怎麼告訴席君寒?
雖然郭沁嵐本來就命不久矣,但就這麼爲了救他們,失去了生命,還是會如同一塊石頭一樣壓在他們的心上。
今天郭沁嵐的出現,着實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但如果不是郭沁嵐及時拖住了韓斯年,今天死在現場的人,就是她跟席君寒了。
只能說,韓斯年這個人遠比他們所想的,更加狠辣變態。
他竟然在別墅內埋下了炸彈。
這就是做好了要同歸於盡的準備……
正當南初思緒渙散的時候,走廊盡頭傳來了一道聲音。
“南小姐!”
南初隨即停下思緒,扭頭看去的同時,還站了起來。
“羅醫生!”
眼前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這會兒已經在她的面前站定,手中就拿着她帶回來的解藥。
但醫生的眉頭卻始終緊皺着,這也讓南初不安極了。
“怎麼樣?這是解藥嗎?”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醫生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分析過這瓶中藥物的成分了,只是普通的保健品而已,跟小少爺的病症毫無關係。”
“……”南初的心彷彿瞬間從山頂墜入了谷底。
那一刻,她的嘴巴明明動了好幾下,卻愣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可能。
只是,他們爲了這個假的解藥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有點慘重。
只爲了這麼一盒假的解藥,卻搭上了郭沁嵐的命……
還讓席君寒躺在急救室內生死不明。
“南小姐,那這個東西……”醫生見她愣了半天也沒再開口說話,便主動開口詢問道。
南初這才讓自己深吸了口氣,並且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小少爺現在怎麼樣?”
“各方面的情況,都不算太好。可能再多兩三天的時間吧,如果找不到相關的解藥,可能你們真的得做好最糟糕的心理準備。”
兩三天的時間……
就算她跟席君寒有什麼超能力,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研發出解藥。
這該怎麼辦?
心口像是被尖銳的針,一下又一下地刺着。
細細密密,卻又找不到傷口的疼痛,在她的體內一點點地漫開了。
但她還是穩住自己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好的,南小姐。”醫生有些遲疑的看了南初一眼,這才轉身走開了。
在他走後,南初便絕望不已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到底該怎麼辦?
她到底還能怎麼辦?
腦袋像是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亂糟糟的一片。
又過了一會兒,一旁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小初。”
隨着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在南初的身旁坐下了。
她剛擡眸,就對上了沈晏城那張寫滿了擔憂的臉龐。
“哥哥……”南初的鼻頭一酸,終是忍不住在沈晏城的面前哭了出來。
沈晏城見狀,則是擡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你跟君寒也真是的,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多個人,也多一份力量啊!”
南初抿了下脣:“我們就是擔心,會將你們扯進來,也怕會連累你們。但今天……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君寒的母親……爲了救我們,死在現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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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又被一股力量給扯了起來。
沈晏城的眉眼之間,也很快覆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當然,更多的是一種憤慨。
“你說你們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了,才會遇上這樣的瘋子!”
“真的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誰說不是呢?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那一年,韓斯年被接到南家的時候,她一定不會主動走向他,也不會跟他說那些,讓他覺得很溫暖的話。
她溫暖了他。
而他……竟然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眸光深深的看向了南初,沈晏城繼續說道:“不過,好在他已經死了。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至少往後,不必再這樣提心吊膽了。”
“可晏澤要怎麼辦?”南初不假思索地反問道:“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了,我們卻還是跟無頭的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