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他。”
——
傅衍夜接到歐陽萍的電話，歐陽萍坐在車裏對他說：“卓簡全都答應了，說可以直接離婚。”
傅衍夜聽完後掛了電話。
直接離婚？
真夠迫不及待的。
是不是想趕緊跟他離了好跟盛鑫辦結婚證？
好啊。
他成全她。
反正心已經不在他這裏的人，他勉強留着也不會再用。
原來憎恨到極點，是不再有任何奢望。
只是這樣一來，傅衍夜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爲什麼回來這麼久，他還戴着這個玩意？
他曾經以爲象徵一生一世，求着她，絞盡腦汁讓她給他戴上的東西，其實不過是塊冷冰冰的玩意而已。
歐陽萍在他們之間打了兩個電話，卓簡很快回到了A城。
歐陽萍去接的她，到的時候已經晚上。
兩個人去歐陽萍家裏坐了會兒，歐陽萍跟李玉清已經育有一子，可可愛愛的躺在小牀上，卓簡看了會眼，說：“跟玉清比較像呢。”
歐陽萍給她端了杯茶，問她：“你那對雙胞胎還跟傅衍夜像呢。”
卓簡心頭一緊，接過茶後淡笑着，“好好地說這個幹嘛？”
“就這麼跟他離了，還不是便宜他？昨晚還有人看到他跟趙冉一起去繁星呢。”
歐陽萍說道。
她懂卓簡爲何這麼急着要跟傅衍夜了斷，她只是不確定卓簡離婚後是否就會幸福，是否就不會後悔。
“趙冉？”
卓簡此時很平靜，專注的盯着嬰兒牀裏的小傢伙，突然有點想不起那個女孩。
“嗯，你不記得這個人？”
歐陽萍問她。
卓簡想了想，想起一年多前的事情，乏味一笑：“記起了，不過挺好的。”
他有了新的人，他們就會斷的乾乾淨淨。
橙橙應該會被老宅的長輩們養大吧，這樣挺好的。
長輩們要是失去橙橙晚年也不會幸福，而橙橙在傅家老宅被養大，長輩們都疼他，他不會受委屈。
而且這樣一來，她見橙橙應該也會方便的多。
“你會一直留在K市，跟盛鑫結婚？”
歐陽萍凝視着卓簡問道。
“不會的，今年咱們不是賺了點錢？離婚後我會帶他們兄弟出國。”
卓簡淡淡的說道。
歐陽萍看着她許久，忍不住嘆了聲，“爲什麼一定要出國？”
“不想在這裏了。”
卓簡眼裏發燙，但是並沒有掉下眼淚來，聲音很淡然。
但是歐陽萍怎麼會不瞭解她怎麼想。
“工作倒是耽誤不了的，哪怕在國外，但是你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我總覺得你會很苦。”
“我會找人幫忙帶，而且他們很快就會長大了。”
卓簡說。
“這樣就能忘的乾乾淨淨嗎？就能到死都不讓他知道自己還有兩個兒子？”
“那也好過讓他馬上知道，然後，連見都不讓我見。”
卓簡坦白。
歐陽萍：“……”
卓簡在防着傅衍夜，防着他連那兩個也奪走。
歐陽萍明白過來，知道他們倆人早已經恨對方入骨，也只能沉默起來。
喫過晚飯之後歐陽萍送她回了以前的舊公寓。
到了小區門口她下車，歐陽萍便離開了，她往小區裏走，走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爲何突然覺得這個地方這麼陌生？
這還是曾經她避風的港灣麼？
卓簡又揹着包繼續往前走，順便給歐陽萍發信息，“我走後幫我把這套房子賣掉吧。”
這樣，她以後也不用再牽掛了。
這樣，她跟那兄弟倆生活也會過的輕鬆一些。
不過她纔剛到樓底下，就看到站在一輛黑色的轎車前的人。
周叔見到她還是畢恭畢敬的，也很慈愛，微微彎腰，“少夫人。”
卓簡過了幾秒才緩過神，走上前去，“周叔。”
“少夫人，太太在等你。”
周叔說。
卓簡下意識的看向車裏。
不久後周叔站在外面，她們婆媳在車裏。
王悅看着她許久，有怨也有歉，好不容易纔找對情緒，先關心她，“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卓簡低着頭，雙手合十自然在雙腿上放着，朝她側着身認真傾聽，點頭：“嗯。”
王悅聽後點點頭，“好了就好。”
又擔心的問，“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沒有的。”
那些小小的後遺症，並不能阻礙什麼。
王悅又點了點頭，然後慢慢擡眼看她，她瘦了，也變了。
“簡簡。”
她突然輕聲叫她。
卓簡艱難的擡起頭與她對視了一眼，笑了笑便又低了頭，“我很抱歉讓您跟爸爸還有爺爺奶奶失望。”
“是阿夜不好，是他不懂用情，纔會失去你，你以後要是想橙橙了，儘管回來看他，老宅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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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悅扶着她的肩膀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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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簡聽後感動的點了點頭，卻不再與她對視。
“嗯，謝謝您，阿姨。”
卓簡憋了半天，那聲媽她知道自己是不合適再叫了。
王悅卻聽的心裏一涼，說：“你們倆離了婚，咱們全家還得改稱呼不行？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的媽，我又是橙橙的奶奶。”
“可是這樣纔是合理的。”
卓簡說。
“什麼是合理？我現在帶你回老宅見橙橙合理嗎？”
“……”
卓簡擡起頭，面對雷厲風行的王悅，她的眼淚再也藏不住。
王悅打開車窗對外面喊了句：“老周，我們回老宅。”
“是，太太。”
周叔正在看風景，這一塊的風景帶着股子年代感。
“可是，橙橙爸爸……”
卓簡想，或者自己這樣叫他，比較合適。
“他今晚不會去老宅。”
王悅說。
卓簡放鬆下來，但是很快又很激動。
她想見橙橙，這次見了，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現在袁滿跟常夏還有王瑞都負責保護橙橙了，你放心，是寸步不離的那種，走到哪兒都掛在他們身上，所以你不用擔心再出事，上次……其實是我的疏忽。”
王悅說着說着，也低了頭。
她一直很愧疚這件事。
“跟您沒關係的，是我們三個人的恩怨。”
王悅聽她分得那麼清，又看着她，“聽說林如湘被盛鑫帶走了，她可還活着？”
“算活着，也不算。”
卓簡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如湘的心臟是盛鑫妹妹的，盛鑫本來想拿回自己妹妹的心臟就了事，但是周梅打電話給了他。”
“周梅？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