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葉鳳頃在姚府替母親辦喪事後,莫風便跟在慕容烈身後。
因爲她這段時間極少出門,再加上她又被“關在府尹衙門”,不需要保護,莫風就暫時回了慕容烈身邊。
今兒原是安排他跟着慕容烈去早朝的。
哪知道……
他在西直門前等了半個多時辰,也沒瞧見王爺的馬車影子。
至於寧王府的那些侍衛們,更是一個也沒瞧見。
又聽進宮的大臣們走出宮門時說皇上病重,已經無法早朝,便匆匆回到姚府,向葉鳳頃稟報這事。
葉鳳頃昨天晚上睡得晚,這會兒精神有些不濟,不停打着哈欠。
“怎麼了?”
莫風如實稟報。
“王妃,您看……這事要不要屬下去寧王府探探虛實?”
皇上一病不起,已然不能早朝,慕容烈說是去早朝,卻不見蹤影。
如何不怪?
葉鳳頃轉了轉有些木鈍的腦子,對着門外的莫風說道:“也好!”
“速去速回!”
隨即,突然想起來什麼,又道:“你去寧王府,我進宮瞧瞧。”
“若是有消息,到宮裏來找我!”
慕容放一病不起?
這事兒她怎麼不知道?
前兩日太醫可說是病情有所好轉呢!
不過……
她不敢耽擱時間,立刻換了身衣裳,扮作男子打扮,又掏出皇上早前賜她的那塊令牌,急匆匆奔宮門而去。
一到宮門前,就被人攔住了。
“你是何人?”
葉鳳頃此時是寧王府的小廝裝扮,彎着腰,垂得低低的。
“回這位大哥話,小的是寧王府的人,寧王殿下擔心容妃娘娘病情,特意差小的進宮探望娘娘。”
不對!
平日裏,即便入宮要檢查,也從未像今天這般盤問的這麼仔細過。
對方聽說是寧王府的人,向來都是看完令牌就直接放行的。
今日,非但沒有放行,還在繼續盤問。
“叫什麼名字?在寧王府擔任何職?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我去!
這是要查祖宗十八代麼?
最近正是多事之秋,葉鳳頃也就格外敏感。
看着盤問自己的人,一一報上自己的身份、名字後,又遞給他一塊碎銀子。
十分小聲的問:“敢問這位大哥,今兒是怎麼了?”
“緣何盤查的如此之嚴?”
那人見這小廝十分上道,給的銀子也不少,便將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莫要問那麼多,進宮之後看過容妃娘娘,立刻出宮。”
“其他的,千萬不要問!”
“你只需記住這個,辦完事立刻出宮即可!”
這一下,葉鳳頃更疑惑了。
還想再問什麼,對方推了她一把:“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走?”
“能來這的人非富即貴,你是想得罪人麼?”
葉鳳頃這纔回神,匆匆道了謝,急切切往交泰殿走。
可……
她是個路癡,縱然已經進宮多次,可皇宮那麼大,路又那麼多,不一會兒,便找不到來時路了。
別說是去交泰殿,就是出雲殿她都找不着路了。
葉鳳頃站在三岔路口前,望着三個方向,唉聲嘆氣。
“這要怎麼搞?”
突然,一隊人馬巡邏而至。
“何人在此逗留?”
葉鳳頃不認得對方身份,頭皮發麻,後背冷汗直冒。
想着先前宮門口那人對自己說的話,急忙跪下,伏低做小。
“回將軍話,小的是奉了寧王殿下之命,來出雲殿探望容妃娘娘病情的,小的是頭一回進宮,不知怎地,就走錯了路,給將軍添了麻煩,小的有罪。”
那將軍見她態度卑微虔誠,說話也十分客氣,還十分懂事,也就沒有同她一般見識。
問明情況之後,便派了一名巡士兵送她去往出雲殿方向。
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一句:“看望過容妃娘娘病情後,早些出宮,莫要在這裏生事!”
葉鳳頃不敢大意,立刻跪地叩謝。
在這隊巡邏士兵的注視之下離開。
心頭卻是警鈴大作:亂了,全亂了。
她昨日才進過宮,看望過容妃。
今日卻生出這樣多的枝末細節來,委實叫人想不通。
莫非……
宮中有大事發生?
因爲有人帶路的緣故,葉鳳頃不敢怠慢,跟在那巡邏士兵身後,一路去往出雲殿。
到達出雲殿之後,她溫文有禮的向那士兵表示了感謝,並十分禮貌的請他回去。
“這位大哥,我已經到了,十分感謝你的熱情幫助,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小的一定盡力。”
掏出一錠銀子,遞到他跟前:“大哥辛苦了,這點小小心意,請你喝酒。”
按理說,她這種暗示,對方應該聽得十分清楚纔對。
然而……
對方拿了銀子之後,卻?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這就讓葉鳳頃十分不解。
“這位大哥,莫非還有旁的事?”
那人盯着她看了又看,這才傲慢的開口說話:“我家將軍叫我送你過來,你以爲就只是單純的送你過來嗎?”
“將軍的意思是:送你過來之後,要看看你接觸了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這些我都要一一上奏的。”
這一下,葉鳳頃的心徹底亂了。
她冒充的寧王府這個小廝身份,出雲殿裏的人無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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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人跟着自己進去,說不了兩句話就會露餡兒。
如今的她,左右爲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葉鳳頃猶豫之間,出雲殿走出來一個小太監。
小太監站在門前,看向她這邊,聲音十分之大:“你誰呀?”
“打哪兒來的?”
“鬼鬼祟祟意欲何爲?”
葉鳳頃倒吸一口涼氣。
這下要完!
果然……
送她來的那名士兵登時就起了疑心,揪住她的衣領,冷聲質問:“你說你是寧王府的人?”
“緣何這小太監不認識你?”
葉鳳頃急忙狡辯:“大哥,我真是寧王府的人,你看我這還有寧王府的腰牌呢!”
“我都說了,我是頭一回進宮,他未必認得我。”
對方抽走她手裏的令牌,仔細看了一遍:“令牌的確是寧王府的令牌,可你是何人,出雲殿的人如何會不認識?”
“我看分明是你盜取了別人的令牌!”
“這下,可叫我逮住了!”
“你是現在從實招來?還是我帶你到將軍跟前去說?”
葉鳳頃腦子一片空白,眼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