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進去的家丁出來稟報:“回江管家,王爺好端端在裏頭配藥呢。”
“小的進去,還被他罵了一頓。”
江風頗有幾分得意,看向慕容烈,一直弓着腰,言詞之間也盡是恭敬:“寧王殿下,你也聽說了,我家王爺好端端在裏頭配藥呢。”
他是慕容放派給慕容焱的人,皇上特意給齊王府指派管家,可見慕容放對慕容焱的重視。
饒是慕容烈,對江風也要留那麼一兩分薄面。
袁剛走過來,還想說什麼,被他制止。
頭戴紫金冠的男人衝袁剛無聲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袁剛看了看自家王爺的臉色,到底沒有再跟江風起衝突。
只不過……
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這讓他很是窩火。
不陰不陽說了一句:“江管家,若是你家王爺有事,可千萬別來找我們!”
既然慕容焱平安無事,慕容烈也不想多留。
他還要上早朝,眼看着就要到點卯時間,實在無暇在此多做停留。
薄脣輕啓,對袁剛說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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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匆匆往皇宮方向奔去。
然而……
剛在第一個街口拐了彎,便聽到江風的聲音傳來。
“寧王殿下請留步!”
“寧王殿下!”
慕容烈“籲”了一聲,馬兒停住。
男人迴轉過身,看向叫自己的江風:“何事?”
江風匆匆而至,直接跪倒在慕容烈的馬前:“求王爺救我家王爺!”
“出事了!”
“府中下人悉數被賊人所傷,王爺被賊人擄走,不知所蹤。”
先前,江風有多囂張,這會兒就有多卑微。
恨不得跪在慕容烈跟前不起。
慕容烈沒有同他多說,立刻調轉馬頭,打馬狂奔,直奔齊王府。
可惜的是……
他們到的時候,慕容焱已經不見了蹤影。
齊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或輕或重受了傷,府中滿是鮮血,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道。
薰得人幾欲作嘔。
江風頭髮散發,衣衫不整,身形狼狽跪在慕容烈跟前:“小的有罪,請王爺治罪。”
慕容烈沒理會他,自馬背上一躍而下,直奔主院。
“出事的時候,你家王爺在何處?”
“可瞧清楚對方的武功路數?”.七
“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面對慕容烈的這些問題,江風仔細回想:“回寧王殿下話,事發之時,我家王爺就在這院子裏搗鼓草藥,秋兒陪在他身邊。”
秋兒受傷輕微,這會兒他正在給旁人包紮傷口。
見到慕容烈過來,還是忍着傷痛向他請安行禮。
“江管家說的是,事發之時,小的正與王爺在此煎藥。”
“王爺還說,喝這藥的人非尋常人,他要親自煎藥。”
“小的問他什麼人,他沒有說。”
有了秋兒的佐證,江風說的話就是真的。
對方來了一大波人,約摸有四十人,個個黑衣蒙面,武功高強。
雖然瞧不清楚對方的武功路數,但能感覺得到,個個殺氣騰騰,都是殺人如麻的那種。
而且,他們身上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兒。
關於這點,秋兒也證實了。
“江管家說他們身上有股怪味,我卻覺得是泥土的味道。”
“就像是那種長期生活在地底下的人,有那種陰溼的泥土味道。”
慕容烈把受傷之人安撫了一通,又令秋兒好好照顧他們,他則是帶着袁剛去追。
可是……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對方早就把他們甩得遠遠的了,哪還能見到對方影蹤?
慕容烈帶着袁剛等人追出去少說也有二十里,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只得放棄。
豈料……
就在他們調轉馬頭準備回國都城的時候,天空突然降下一張大網。
與此同時,伴隨着巨網一道落下的,還有讓人手腳無力的軟香散。
須臾之間,慕容烈帶的人便和他的馬兒一起歪倒在地。
對方冷冷一笑,拿了一麻袋的繩子過來,將所有人五花大綁起來,押送至一處廢棄的院子裏。
爲首之人特意把慕容烈和慕容焱綁在一起。
輕笑:“兩位王爺放心,我家主人沒有要你們命的意思,二位只管在這裏小住幾日,待到塵埃落定後,便送兩位王爺回府。”
慕容烈冷哼一聲,撇過臉去,完全不予理睬。
慕容焱這會兒人倒是清醒的,但是使不上力氣。
他和慕容烈背靠背被綁在一人多粗的朱漆紅柱上,誰也瞧不見誰的臉。
“五皇兄,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
直到現在,他們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
慕容烈冷哼一聲:“若真的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便告訴本王你的藥是熬與何人的?”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格外重要。
慕容焱沒有瞞他:“那藥是熬給父皇的呀!”
什麼?
慕容烈好似五雷轟頂。
“不好!”
“原來咱們都不是他們的目標,父皇纔是!”
慕容焱聽完他的話,詫異無比:“五皇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人要對付父皇?”
慕容烈重重嘆息一聲,咬牙切齒:“先別說這麼多,想辦法離開這裏纔行。”
“我中了他們的軟香散,根本提不起力氣,知道你擅長醫術,趕緊想辦法爲我們解了!”
慕容焱知道事態嚴重,咬咬牙:“我是知道該如何配製解藥,但咱們現在都被綁着,又有人看守,你叫我如何製作解藥?”
慕容烈這會兒已然徹底冷靜了,他看了看守着這裏的人,壓低聲音對慕容焱說道:“你給父皇配製的那藥什麼時候送去?”
慕容焱如實回答:“那藥至少要熬兩個時辰,三碗水熬成一碗纔行,算算,咱們還有兩個時辰。”
這會兒,兄弟倆真的摒棄了芥蒂,並肩作戰。
“兩個時辰?也就是說,留給咱們的時間只有一個半時辰。”
“容爲兄想想法子。”
――――
另一廂。
葉鳳頃醒來的時候,慕容烈不在身邊。
按理說,這個時辰他應該是早朝去了。
但是……
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心口慌的厲害,總感覺要出事。
就在她捂着胸口拼命讓自己冷靜之際,莫風打外頭走進來。
他並未進房門,而是站在院子裏,弓身向葉鳳頃行禮:“稟王妃,屬下發現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