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輕輕爲兒子吹了吹,柔聲問:“還疼嗎?”
糰子搖搖頭。
“不疼了,要娘抱!”
姜明月將兒女都抱進了懷裏溫聲問:“楊卓比你高那麼多,又比你大,和他打架的時候,你怕不怕?”
“不怕!”糰子奶聲奶氣道。
“爲何?”姜明月好奇問。
“因爲我知道姐姐會保護我。”
姜明月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就是葡萄也愣了一下,她看着弟弟,小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
姜明月親親兒子又親親女兒。
“你們都是阿孃的好孩子。”
少頃,謝淵拿着金瘡藥進來,看了一眼兒女小聲問:“睡了嗎?”
姜明月輕輕點了點頭。
謝淵拿了一帕子沾了水,來到牀邊坐下,清理傷口上的灰塵,破損的傷口一碰到水自然是蟄得疼。
熟睡的糰子不安的動了動,姜明月急忙輕輕拍了拍他。
謝淵幫兒子清理乾淨傷口,又撒上金瘡藥問:“二人身上可有傷?”
姜明月壓低聲音道:“沒有!”
謝淵聞言也就放了心,他看着睡着的兒女,想到岳父跟他說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想什麼?”姜明月看着丈夫問。
“岳父說楊氏姐弟哭的慘兮兮的,看起來不像是在污衊糰子、葡萄。”
姜明月聽了這話也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可糰子、葡萄才兩歲,能有多大的力氣,況且冬天衣裳那麼厚,他們即便當時疼,想來傷也不重。”
謝淵看了一眼女兒。
“你說的也是。”
姜明月目光溫和地看着兒女:“讓我有些驚訝的是,二人第一次和別人打架,就知打人不打臉,可見平日裏將你的教導都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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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嗯’了一聲,心裏不知有多欣慰,不過今日的事也給他提了一個醒。
“等他們再大一點,就讓他們習武吧!特別是葡萄,有一身好本領,將來才能保護好自己。”
姜明月聞言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習武很辛苦得!”
當年她就是因爲喫不得這個苦,半途而廢只學了一個花架子。
“喫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一對開明的爹孃,等糰子、葡萄再大一點,我們徵求下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想要習武,再讓他們學如何?”姜明月衝男人眨了眨眼睛道。
謝淵笑了。
“好!”
即便以後他們不願意學,謝淵也自信可以說服他們。
“你下午有事嗎?”姜明月看着丈夫問。
謝淵搖了搖頭。
“那你陪我們睡會好不好?我想葡萄、糰子醒來,看到咱們一定會覺得很幸福。”
謝淵笑了,他很乾脆的脫掉了外衣,躺了下來。
糰子、葡萄只睡了半個多時辰就醒了,看到謝淵他又嬌氣了起來,只喊疼,且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要謝淵抱。
兒子難得受一次傷,謝淵都由着他,抱着他哄了又哄。
姜明月望着這一幕忍不住笑道:“你可就慣着他吧!”
謝淵笑了笑,輕輕揉了揉兒子的頭,小孩子嘛!嬌慣一點也無妨,當然抱完了兒子,他也沒有忘記抱女兒。
晚間,謝淵和父親並未在家裏喫晚飯,他們去了小山那裏。
姜明月看母親一直都在給兒女夾菜,自己反倒沒喫多少,夾了一塊她最喜歡喫的羊排放入沈冰心的碗裏問:“娘,昨日裏峯哥接手家裏的生意,族裏可有其他聲音。”
“老一輩的人,你爹早早的就和他們說了,一開始他們還有些擔心小峯能力不夠,打理不好那些產業,但觀察一個月後,他們也就放心了。
他們不反對,底下這些小子們就老實了很多,再加上昨日裏有你和女婿爲他鎮場子,族裏那還有什麼二話。”
姜明月聞言也就放心了。
“我們這一代就那麼一些人,目前爲止入仕的只有小弟一人,其他的無論是打算出去闖闖,或接手家裏的產業,或自個做生意,族裏都給他們一個機會。”
“你阿爹也是這樣做的,想出去闖的會給他們三百兩的安家費,接手家裏產業的,會根據他們的能力,安排一個合適的活計,那些想要自個做生意的,族裏同樣會給他們三百兩的資助。就目前而言你們這一代都是好樣的。”
族裏的那些堂哥們的確很優秀。
“峯哥、磊哥、小黑他們的親事可定了?”
沈冰心提起這個就頭疼。
“還沒有,一代好媳婦,三代好兒孫,他們的婚事,還需要好好的選。”
“也要峯哥他們喜歡。”
“嗯,到時候會徵求他們的意見。”
…………
晚飯過後,沈冰心知女兒要泡澡,自動將哄葡萄、糰子睡着的活攬了下來。
等姜明月泡了澡出來,糰子、葡萄已經睡着。
沈冰心爲二人蓋好被子,看着女兒道:“早些睡吧!他們恐還得一會才能回來。”
“好,阿孃也早點休息吧!”
姜明月將母親送出門這纔回轉。
謝淵回來的並不算晚,彼時姜明月還未睡着,身邊凹下去一塊,她立刻清醒了過來,轉身鑽進了男人的懷裏。
謝淵摟着妻子:“吵醒你了?”
“我還沒有睡着,外面是不是下雨了?”她隱約地聽到了嘀嗒聲。
“嗯,小雨。”
“怪不得感覺溫度好像降了一些。”
謝淵聞言替妻子蓋了蓋被子。
“見到小山了?”
謝淵‘嗯’了一聲道:“日後岳父、岳母老了,鯽魚島的事可交給小山打理。”
姜明月聽了這話倏地擡頭看向了男人,這話不僅是對小山的一種認可,還說明木蘭珠有孕的事,是小山故意爲之。
“姜家又出了一好苗子,以後他和峯哥相互幫襯,姜家未來五十年內無憂。”
今日和姜山聊後,謝淵是真的有些喫驚,一個沒有讀過幾年書,沒有出過沅江府的人,竟有這樣的遠見,有這樣的大局觀。
“可惜他在讀書上沒有什麼天賦,不然以後定可以和小弟相互幫襯。”
“每個人都有所長有所短,強求不得,再說阿弟不是還有你。”
姜明月說完打了一個哈欠,困了。
“睡吧!”
謝淵輕輕拍打着妻子的後背,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