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手除了心思縝密之外,還對他們十分了解。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所以……
才能一次又一次令他們陷入對方算計中,一次又一次遇險。
甚至,有好幾次差點搭上性命。
分析過後,慕容烈覺得這事都是由他而起。
身處這個政治鬥爭的漩渦中間,就算他無心皇位,也無法全身而退。
摟着葉鳳頃,埋首在她鎖骨間,頻頻道歉。
“抱歉,都是我不好,你其實可以自由自在的,卻被我拖入這醜陋的權利鬥爭中掙扎,對不住。”
可……
除了道歉之外,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他沒有娶葉鳳頃,沒有把她拉進這趟渾水裏,她應該過着愜意無比的日子。
葉鳳頃擡手,轉過身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應該是你!”
從前,她只聽說過政治骯髒又醜陋。
卻……
不曾想,竟然骯髒醜陋到這種地步,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長河裏,哪個上位者的雙手不是沾滿鮮血?
有的,更是爲了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連親情骨肉都不顧。
弒兄殺弟,逼父屠母,不擇手段的人比比皆是。
慕容烈身爲皇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身處政治鬥爭的中央了,避無可避。
“你用不着對我說對不起,在我心裏,從來沒有怪過你。”
“夫妻本是一體,你我既是一體,便有風險一起擔,有困難一起面對。”
“只要我二人同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她能感覺到慕容烈對自己的愛護,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要爲了自己而放棄這個王位。
但是……
對方既然已經將他們算計了進去,就算他們此時退出,就能全身而退麼?
慕容烈原是萌生了放棄王位這個想法的。
在聽完她的分析利弊得失之後,到底還是改變了這個想法。
身處權利鬥爭的中央,如果沒有強大的戰鬥力,如何保護心愛之人?
“好,爲夫都聽你的!”
“待咱們捉住那幕後之人,再談隱退之事!”
這一夜,夫妻二人躺在牀上,什麼都沒有做。
只是單純的聊天。
聊時局,聊曾經他們遇到過的事,也聊了對未來的暢想。
葉鳳頃的目標是:做一個富貴閒人,有錢、有大屋、有地、有時間,想去哪裏遊玩就去哪裏遊玩。
慕容烈的目標則是要簡單的多,只有一個想法:葉鳳頃在哪,他就在哪。
夫妻二人鶼鰈情深,恩愛無比,最好是再生上那麼三兩個小娃娃,整天圍繞着他們轉來轉去。
只不過……
說起孩子的時候,男人眼裏有着淺淺的失落。
儘管葉鳳頃自己就是大夫,可他還是曾經偷偷找大夫給葉鳳頃把過脈。
那大夫說:大婚之夜的時候,葉鳳頃在雪地裏凍得太久,傷了根基,想要懷上孩子,幾乎沒有可能。
這件事因他而起,正是因爲他當時討厭葉鳳頃對他的算計,沒有聽她的解釋,才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他亦應該承擔這個後果。
所以……
他把這個祕密隱藏在心底,對任何人都沒有提起過。
將來會不會有孩子,他對葉鳳頃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兩人一直聊到後半夜,實在熬不住困勁兒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袁剛就在敲門。
慕容烈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睡眠也很淺,聽到聲音,怕吵着葉鳳頃,立刻就披衣走出了臥房。
袁剛跟在他身邊,七年之久,對於他的生活習性十分了解,知道他怕吵着葉鳳頃睡覺,自覺壓低了聲音。
“啓稟王爺,屬下查到去藥鋪買這些藥的人是誰了。”
慕容烈臉上表情淡漠的很,看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袁剛有些爲難,摸着後腦勺說:“屬下覺得奇怪的是:齊王殿下買了這些藥,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買,帶回他府中。”
慕容烈皺眉:“怎麼會是他?”
隨即,他腦子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立刻對袁剛說道:“這事不對勁!”
“你多帶些人去,保護齊王殿下。”
他甚至來不及多說什麼,便匆匆離去。
走的時候,衣裳都還沒有穿好,是在馬背上穿好的。.七
慕容焱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府邸。
現如今的他,已經是親王頭銜,且有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利,再加上他最近辦事深得聖心,皇上便給他賜下了兩座宅子。
他選了其中一座,作爲自己的王府。
不過……
沒有王妃。
他到現在遲遲不肯選妃,弄得慕容放對他極是不滿。
因爲府中沒有王妃,所以,很多事務都是交給管家在打理。
他和秋兒拎着大大小小的藥包進了正屋,正準備換身衣裳去上朝,也不知道怎地,袁剛突然帶着人過來了。
管家見他們手裏都帶着兵器,不肯放人進府。
還叫了齊王府的家丁來,拿着棍棒守在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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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派人掃平我齊王府麼?”
袁剛氣得要命,他們明明是來保護慕容焱的,到了這個老匹夫嘴裏,怎麼就成了他們私帶兵器闖齊王府?
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老東西,是瞎了你的狗眼嗎?”
“我們若是要帶着兵器私闖齊王府,還會讓你好端端在這裏站着?”
老管家是慕容放給慕容焱安排的人,此人叫江風,是慕容放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他看了眼袁剛手裏的兵器:“袁侍衛,你若真是來保護我家王爺的,用得着帶刀?”
“這麼多人,可不像是保護我家王爺的意思。”
“恕老夫不能放你進去!”
於是乎……
兩拔人就這麼對上了,誰也不肯後退一步,僵持不下。
慕容烈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利落翻身下馬,拾了長袍擺子,大步邁上齊王府門前的臺階。
“江風,你不會連本王都要攔吧?”
“實話告訴你,你主子有危險,若是再這麼耽擱下去,他性命堪憂!”
江風雖然覺得他在危言聳聽,但對於慕容焱卻是極爲愛護的。
立刻吩咐一隊家丁進去:“進去瞧瞧,若是齊王殿下好端端的,便出來說一聲,順便也叫寧王殿下看看清楚,真正想害齊王殿下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