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素月聽到煜兒的話,思緒被拉回五年前,有片刻的失神,垂下眼簾,遮去眸中的哀傷。
點點頭,“嗯~我就是在這裏懷上你們兩個小鬼頭。”而後盯着邢煜疑惑問道:“煜兒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因爲我感覺這裏很熟悉,好像曾經在這生活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是待在孃親肚子裏面的時候,我就有記憶啦!”邢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只有在舒適的環境下,才能孕育出我和煜兒這樣聰明伶俐,可愛的寶寶!”邢澈接過話茬,調皮眨眼睛。
他鮮少表現出來頑皮的一面。
邢素月被眼前兩個小人的奇葩回答逗笑,蔥白的食指點一下他們的小腦袋,強忍住笑問道:“你們都是在哪裏學的這種歪理邪說?”
邢煜小嘴一撅,糾正道:“孃親,這不是歪理邪說,是事實,影六哥哥給我們看的話本子上有寫,不信,你問哥哥。”
邢澈點頭,搖頭晃腦將書中內容背一遍:“美好的環境可以使人心曠神怡,創造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邢素月不可置信望着兩個孩子,“影六?他什麼時候給你們看的話本子?我怎麼都不知道?上面還寫些什麼?”
邢煜搖頭晃腦,一臉得意,“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邢澈面色平淡,老神在在的接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邢素月心裏問候影六祖宗十八代,伸出手,佯裝生氣,“話本子現在哪裏?拿來給我看看。”
“孃親,話本子在影六哥哥身上,他沒有給我們。”邢煜小聲嘀咕。
“好,等我抽出時間,一定找你們的影六哥哥算賬,你們兩個去寫字。”邢素月拿出兩張宣紙,拍在桌子上示意兩小只過去。
兩小只耷拉着臉,不情願的走過去,老實坐在桌子旁,規規矩矩寫字。
邢素月無視兩個孩子的不滿,擡腳朝着裏間走去。
獨自來到裏間,望着臥房一切如舊,素色的被褥,整齊的妝奩,乾淨的地板,一塵不染的桌椅,好似這裏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掃。
她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忽然妝奩檯面上靜靜躺着一根碧玉簪子,映入她的眼簾。
她邁着沉重的腿走過去,顫抖着手拿起簪子,宛如千斤重,它怎麼會在這裏?
他沒將它丟掉,還保留至今。
她以爲他會像丟垃圾似的,將它處理乾淨,就像五年前對待自己一樣,沒想到它卻完好無缺的待在這裏。
看來它比自己要幸福。
她拿着簪子,心中不由得泛起冷笑。
站在院子裏的軒轅夜,聽着房間裏母子三人的對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斜眼掃視着一邊抖如篩糠的影六。
咬牙問道:“影六,你膽敢隨意拿話本子給本王的兒子們看?”
影六“撲通”一聲,很沒出息的雙膝跪地,解釋道:“爺,不是你想的那樣,誤會,屬下沒有給小主子們看。
是屬下自己偷偷看,被小主子們無意間撞見,當時他們只是瞟一眼,誰知竟給全記下來。真的,屬下沒撒謊,屬下可以對天發誓!”
“你覺得本王會信你說的話?”軒轅夜輕斥。
“爺,你不能不信,小主子們都是隨您,人雖小,但聰明的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影六趁機拍馬溜鬚。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他一定要將主子哄好,否則他的下場會很慘。
“百里陽那裏缺一個掃地的,從今日起,你去幫他掃院子,不招不得回府。”軒轅夜揹着手,冷聲吩咐。
膽敢禍害他兒子,教他們追求女子的淫詩,還敢私下讓他們看話本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影六。
掃地?
缺他一個人掃地嗎?
主子這明擺着就是變相處罰他。
影六抱着軒轅夜的大腿,雙眼擠出幾滴眼淚,懇求道:“爺,求求您,別罰我去掃地,小主子們離不開屬下,屬下也離不開小主子們。
求您別拆散我們,求求您,爺,饒過屬下這次吧!”
軒轅夜語氣不善,“放手!”
影六身子一僵,暗道不妙,拍馬屁和裝可憐貌似都不頂用,看樣子只得拿出殺手鐗,去求小主子們。
想通後,他的手鬆開王爺的腿,趴在地上,不敢再招惹主子。
軒轅夜不再理會影六,直接朝着屋子裏走去。
怡香閣,趙欣怡坐在軟榻上,冷着一張臉詢問跪在下方的小丫鬟,“你是說王妃沒住在明月閣,住在原來的清苑?”
“是的,側妃,還因爲此事,她和王爺鬧的不歡而散,王爺負氣離去。”丫鬟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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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有說具體原因?”趙欣怡眸中露出一抹喜悅又問。
小丫鬟,“沒有明說,只說喜歡安靜,不喜吵鬧,另外,還辭掉管家帶過去丫鬟婆子,一個不留。”
“人都沒要,難道是心中對這些人起疑?”趙欣怡自顧自嘀咕一句。
這些丫鬟婆子,可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眼線,想要放到邢素月身邊,好及時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爲免她起疑,趙欣怡都沒敢出面,通過軒轅夜,讓管家帶過去,沒想到還是被邢素月如數退還。
邢素月這次回來變化太大,讓她有些琢磨不透。
“看着不像起疑,她只是說不習慣陌生人伺候,清苑裏留下伺候的下人,都是她從外面帶回來的。”小丫鬟皺眉思索片刻,篤定回答。
“王爺可有話說?”趙欣怡扣着丹蔻,漫不經心問道。
“王爺好似很生氣,怒罵她不識擡舉,並且告訴管家,一個人都不許派到清苑,隨王妃自己折騰,還說,如果兩位小世子出什麼問題,就拿王妃問責。”小丫鬟將自己偷聽到,如數上報給趙欣怡。
趙欣怡的乳母趙嬤嬤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補藥走過,聽到小丫鬟的話,滿臉嘲諷,忍不住插嘴說道。
“呵呵呵~這王妃也是,自作自受,自討苦喫,剛回府就和王爺叫板,依老奴看,用不了多久,王爺就會厭棄她。
如今能夠容忍她胡鬧,無非是看她生了兩個兒子的份上,主子完全不必將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