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的話剛到舌尖,手腕就被人用力拽住,猛地一拖,來到了那狹小逼仄的空間。
舒意歡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飛出來了,如同驚弓之鳥般,她的眼中閃爍着怒意,疾言厲色道,“傅先生,我這次過來是來給你做賠償的,你這是幹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報警告你性騷擾?!!”
傅司寒也不惱,垂目冷瞧着,靜靜欣賞着她的表演。
在舒意歡罵完後,他這才慢慢開口。
“那你報警吧。”
“正好,我也想要知道警察先生好好聊聊,關於我妻子至今還失蹤的案子。”
“……”
空氣忽地安靜,舒意歡瞬時間僵硬在了原地,呼吸暫停。
他這是什麼意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傅司寒輕笑一聲,俯身在她耳畔輕輕說道,“別以爲你換了張臉,我就不知道你是誰。”
若說剛剛還只是猜測,那現在就相當於是名牌了。
舒意歡的頭皮都快要炸開,但臉上卻還是不得不維持平靜,故作疑惑地反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是嗎?”
傅司寒薄脣上掛着的冷笑更盛,當着她的面,一顆一顆解開了白色襯衫的鈕釦,小麥色的肌膚,精壯性感的胸膛,寬肩窄腰,是極盡完美,令人讚歎的身材比例。
可,唯有一點美中不足的是……
他腹肌處,赫然有着一處極深的刀疤,那是舒意歡五年前親手捅的。
雖然已經結痂痊癒,但看起來卻還是極其駭人,足可見當時是下了多麼重的手……
舒意歡的眼瞳微顫,心中卻一點兒也不後悔。
傅司寒害死了她的母親。
要不是因爲有法律的束縛,她絕對不會只是在他腹部捅上一刀這麼簡單……
他死不足惜!
她移開了視線,還是繼續僞裝,不肯承認身份,“傅先生,請你自重。”
傅司寒的墨眸一沉,升騰起了無限複雜的情緒,如黑雲般變幻莫測,愛恨交織。
倏然間,他抓住她的手腕,摁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就這麼不想和我相認?”
他們的過去那樣的慘痛不堪。
現在互不打擾,劃清界限,纔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舒意歡的眼神凌厲,“傅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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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臉,陌生的眼神,陌生的風格。
但氣息卻是騙不了人的。
那股淡淡的梔子花味,一如多年前一樣縈繞在他的心頭,未有改變。
既然她不願意吐露,那就由他來親自拆穿。
“紀寧,二十八歲,A國華人,職業古玩師,於三天前回國,有心留在盛京發展事業。”
紀寧這個名字,正是梨花詩給她做的假身份。
明顯,傅司寒已經調查過她了。
他每說一個字,周圍的空氣便變得愈發稀薄。
舒意歡的手指都在輕微顫抖着。
傅司寒……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
傅司寒的眼神鷹隼銳利,握着她的手腕,強勢將她轉了過去,姿勢曖昧,炙熱的呼吸纏繞在她的耳畔,帶着淺淺的笑意。
“現在,到了證明的時候。”
因爲一些意外,舒意歡的身體上是留有疤痕的。
傅司寒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改變容顏的,但是威斯特火車站的錯誤不會再發生。
這次,他要讓她啞口無言,無法狡辯。
他撩起了舒意歡單薄的T恤。
絲絲涼氣襲來,舒意歡的臉色大變,翻身想要阻止,卻被傅司寒一把鉗制住了手腕。
她心中的氣血都在不停的翻涌,心中憤怒不已。
傅司寒不顧她的掙扎,掀起了她的T恤衫,窈窕的身形,白皙玲瓏的曲線,黑色的bra扣帶,凸出的蝴蝶谷,白璧無瑕,沒有昔日的半點疤痕。
她……不是她?
舒意歡生完小聿和心心後,元氣大傷,體虛脫髮。
慕時衍擔心,就聘請了專業的團隊過來療養,做了許多修復項目。
順便,就將身體上的那些疤痕也給激光去除了……
沒想到,多年前做的一個小項目,在今天留下了伏筆。
舒意歡趁着傅司寒愣神的這一秒鐘,猛地掙脫了他的束縛,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眼中憤怒。
“傅先生,我原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才赴約來到了商場做賠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無恥,我呸!!”
“你鞋褲的錢我會照付的,但請你以後別再來聯繫我,不然我一定將這件事抖出去,讓你的情人和傅氏集團的職員們好好瞅瞅,你傅司寒是個什麼貨色!”
舒意歡說完,一腳踹開了更衣室的門,冷着臉走了出去。
傅司寒愣在原地,臉上還帶着細微的痛意,卻並不生氣,反而緩緩勾起了薄脣。
他什麼時候說過……
他現在有情人了?
……
盛京,市中心的高級公寓內。
喬語安和心心睡到十點,才慢悠悠醒來。
倆人一看時間,全都齊齊傻眼了……
說好的今天要一起去看小聿的,她們倆怎麼睡過頭了!!!
喬語安滿臉懊悔,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熬夜打遊戲了……
意歡怎麼也不喊一下她們。
心心坐在牀頭,頭髮還亂糟糟的,仰頭揉着迷茫的眼睛。
“乾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現在這個點,估計探望時間已經過了……
喬語安的嘴角抽了抽,“等明天吧,明天我們倆一定去見小聿!”
這是她們答應他的,不能食言。
心心點了點頭。
“先起牀。”
喬語安抱起心心,給她穿好衣服,就去了洗手間。
鏡櫃中,一大一小的人兒在裏面刷着牙,動作如同訓練般整齊統一,看起來喜感十足。
就在這個時候,桌子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提示收到了一條消息。
來自喬語安的母親。
【安安,今天你爸去公司了,我和你妹妹有時間,方便見面嗎?】
喬父雖然很疼女兒,但爲人古板嚴格。
尤其對喬語安這次離家出走的事憤怒至極,任憑喬母和妹妹怎麼勸都沒有用,更別說告訴他喬語安回盛京的消息。
不然,按照喬父的憤怒程度,到時候被打斷一條腿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