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看着滿地的鮮血,還有那只斷臂,連連嘖舌。
“我去!這人對自己還真夠狠的!”
光是自斷一臂這魄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這也愈發說明對方心思縝密,深不可測。
那只斷臂已經血肉模糊,還在不斷化成血水,葉鳳頃生怕它化沒了,急忙上前施瞭解藥。
林莞看着血淋淋的胳膊,連連搖頭:“單看這胳膊上的肌理便能看出來,這絕對是個練家子,長期行走江湖的那種。”
葉鳳頃也看出來了,這胳膊上全是腱子肉,不知道練了多少年。
看了看慕容烈滿是失望的臉,衝他笑笑:“雖然沒抓到人,但是有了這個胳膊,咱們也能找到元兇啊!”
“只要這胳膊上的斷口能和那人的傷口吻合,這不就是殺人者麼?”
慕容烈搖頭:“此事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卻難。”
“若是行兇者一味躲藏,不要這只胳膊了,咱們又當如何?”
葉鳳頃衝他擠擠眼睛:“怕什麼?!”
“不是還有我送給他的毒藥麼?”
隨即,抓過紙筆,唰唰唰寫下一個方子,遞給他:“對方中了我獨門配方的毒,一定會想辦法解毒,你叫人去藥鋪子門前守着,只要有人抓這幾味藥,便將人拿下,帶回衙門審問,自然會有結果!”
關於這個,真不是她盲目自信。
而是她真的有這個底氣。
對方中了她配製的毒,想解毒,只有找她。
找其他人,根本不好使。
慕容烈拿着方子,轉身交給袁剛,令他去辦這事。
他幾人熬了一夜,匆匆用完早膳,便各自休息去了。
――――
出雲殿
容妃這些日子總是精神不振,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
她總覺得有人給自己下了毒。
只不過……
這毒無色無味,察覺不出來,就連太醫診脈,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更怕。
終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恨不得天天把真龍天子叫過來陪着她。
因爲……
她懷疑那個給她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鳳頃。
自打上次葉鳳頃伺候過她之後,她總覺得身體不對勁,提不起力氣。
可太醫又說她脈象平和正常,沒有問題,只是肝火有些旺,喫兩劑清涼敗火的藥即可。
正是因爲知道葉鳳頃是用毒高手,她才每天擔心。
畢竟……
她得罪了葉鳳頃,對葉鳳頃算不上好,甚至還挑三揀四。
由於心虛的緣故,她不信宮裏頭的太醫,讓齊公公在宮外找了個江湖遊醫。
那遊醫給她開了幾副藥,喫下去,倒是有精神了。
可她還是擔心葉鳳頃給她下毒。
直到現在,都不相信齊公公的話。
“主子娘娘,那江湖遊醫的話斷不可信,您要知道,這最好的大夫可都在咱們宮裏了呀!”
“就算娘娘懷疑有人給您下毒,可那些喫食小的們都先嚐過了,若是真的有毒,中毒的也應該是我們!”
容妃聽完他的話,覺得有道理。
然而……
下一刻,她就反駁了齊公公:“你們吃了之所以沒中毒,那是因爲你們喫的少!”
“本宮喫的多,再加上那葉鳳頃最恨本宮,本宮自然中毒比你們深!”
“這中毒的感覺也比你們強烈!”
說話間,還拿出銀針,對着身旁的水果試了又試。
縱然銀針抽出來未曾變黑,她也還是無法相信。
“怎麼會沒有毒?”
“這不可能!”
齊公公還想再勸些什麼,看她這般魔怔模樣,已經不想再說話。
縱然他再勸下去,容妃娘娘也不會聽他的,非但不會聽,還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齊公公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偷偷告訴慕容烈。
眼下,容妃娘娘已經魔怔到了一定程度,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大事。
這事兒現在還沒有鬧大,倘若他說出來,只會讓旁人覺得他是在危言聳聽。
即便他報到陛下那裏,陛下也未必會過問此事。
畢竟……
容妃娘娘這裏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他自己的一些胡思亂想。
若他拿這些不起眼的小事告到生病的陛下那裏,怕是要喫一頓板子。
他喫一頓板子事小,若是驚動了皇上養病,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他還是找了慕容烈。
慕容烈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
縱然葉鳳頃不喜歡母妃,卻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葉鳳頃的手是用來救濟天下蒼生的,絕對不是用來害人的,她之所以會用毒藥,是爲了對付那些壞人。
他不知道母妃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聽完齊公公的話後,直接來了出雲店。
慕容烈到的時候,容妃正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樹葉出神。
也不知道怎的,那樹葉上面不知長了什麼東西,讓她害怕的瑟瑟發抖,不停說胡話。
“別!你別過來!離本宮遠些。”
“葉鳳頃,本宮知道是你,你記恨本宮,特意弄了這些妖蛾子來嚇本宮,是不是?”
慕容烈皺眉,緊走幾步,來到他跟前。
試探着同他說話:“母妃身體可是不適?”
哪知道……
容妃見了他,突然“哇哇”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抱頭鼠竄。
“你別過來!葉鳳頃,離我遠點!我知道是你,你是故意的!”
慕容烈眉心皺的更緊,一邊追她一邊解釋:“母妃,你仔細看看,我是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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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渙散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焦距。
她眨了眨眼睛,細細盯着慕容烈,看了又看。
好半天之後,確認是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真的是烈兒?”
眼珠轉了轉,在慕容烈臉上看了又看。
仍舊心有餘悸。
慕容烈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只覺得奇怪,便叫齊公公拿來她這陣子服用的藥方。
容妃看到有人拿那個藥方,就跟有人要拿走她命似的。
急忙衝上去,一把奪過藥方,揣進懷裏。
“不許看!這是本宮的東西!你們誰也不能碰!”
她這種狀態已經不太正常了。
慕容烈盯着她看了又看,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在宮裏沒有待太久,安撫好容妃的情緒後,便回了姚府,把這種情況說給葉鳳頃聽。
葉鳳頃聽完他的描述,越發覺得不對勁。
“不行,你母妃這種情況我從來沒見到過,我要進宮一趟看看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