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的水晶大吊燈光線太亮太刺眼,西河煩躁的關掉了中央照明設備,只打開了靠窗戶的落地臺燈,金屬支架延伸出檯燈碩大的腦袋,裏面的光線是淡黃色,很適合閱讀。
的確,他此時此刻就是在閱讀,讀的是高深莫測的佛經。
西河同學做夢也想不到,他這輩子居然會有這麼一天,一個人盤腿坐在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竟然在用佛經給自己洗腦。
這尼瑪還是他嗎?
佛經艱澀難懂,本來會越讀越困,然後抱着書本入睡,可是誰特麼解釋一下,爲毛他堵了三個小時,一點點睡意沒有,反而更清醒更亮堂。
漸漸地,他看的好像不再是一個個方塊字,那些字突然動了起來,有了生命,要從白紙上面飛翔到空中,再接着,字和字的偏旁部首分離開,有些字的形狀瘦瘦長長,像極了女人曼妙的身材,正藉着月光燈光脫胎換骨。
“臥槽!”
西河一個激靈爬起來,揉了幾下眼睛再去看,果然還是白紙黑字,什麼都沒變。
最近他總是出現幻覺,有時候是模糊的身影,潔白無瑕的踩着雲彩從窗外緩緩走來,每一步都讓人心潮澎湃,有時候他會看到美女的臉,一開始很遠很陌生,後來霧氣散開,他竟然能夠看清楚她的五官長相。
和白雲觀小沙彌一模一樣。
西河罵自己是個混蛋流氓,連尼姑都不放過!
今天晚上,看來他又要在內熱外火的雙重摺磨下失眠了。
狗屁的六根清淨,狗屁的定心大法,佛祖纔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丫個大騙子!
西河四仰八叉的把自己丟在地板上,窗外是旖旎的月色,他長吁短嘆,“我是不是該去看心理醫生?或者,找個女人泄泄火?”
這種齷齪的想法,他發誓以前從來沒有過。
咔噠。
昏暗中,西河隱約聽到門鎖動了,然後又沒有了聲音。
“我的腦子可能真壞了。”西河絕望的望着天花板,數上面雕刻的花紋,一個,兩個,三個……數到二十,門好像被什麼力量推開了,吹進來一道秋風。
西河眉頭一緊!
進賊了?!
行吧,爺爺我正沒心情睡覺,來個賊打一架也許還能助眠呢,於是西河淡定的假寐,躺等賊主動靠近。
但等來等去,他沒等到賊的攻擊,反而嗅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香氣很鬆軟,不是單純的花香,花香裏面加入了檀香,隨着小偷的腳步靠近,香味也濃郁了,他深深一吸,意外的是他竟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像一把記憶的鑰匙,開啓了所有跟小尼姑有關的回憶。
小尼姑的味道!
西河又把自己罵了一頓,靠,不要臉,竟然想女人想到了連小偷都不放過的地步,西河南不是東西!
窸窸窣窣的衣裙摩挲聲靠近了西河的耳朵,女賊?
他渾身僵了僵,拳頭悄無聲息的握住,等會兒小偷的頭蓋骨恐怕要碎在他手上。
可他準備出拳時,對方竟然不動了。
西河:“……”看到有人不敢行竊?
“朋友,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西河想想自己的全部家當,徹底放了心,酒店只有幾件換洗衣服,最值錢的是半舊的筆記本電腦,犯不着防備。
六兒修長的兩條大白腿交纏在沙發扶手一側,身子歪斜,落地燈光聚攏着她的一對白玉般的赤腳,她附身,靠近躺在地板上的西河,微微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
咚!
聽到女人聲音的瞬間,西河的心臟猛地狂跳一拍,想站起來可是太心急了,腳底突然打滑,又重重的跌了下去,後背結結實實摔地板上,疼的他呲了呲牙。
“咯咯!”
六兒聲調兒婉轉柔美的笑了,她軟如凝脂的雪白手指,順着西河的頭髮往下梳理,一點點靠近他的眉毛,在眉心停止,“我長得有那麼醜嗎?你看到我居然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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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附身的同時,領口鬆動,沒有釦子和腰帶束縛的寬鬆袍子,竟然往下滑了十幾公分,幾乎要露出整個上半身,溫香軟玉,向來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落地燈不亮,但足夠讓西河看清楚懸在自己臉上的絕美風景,他只覺得腦門一熱,血液自下而上翻騰,血氣瘋狂的橫衝上來,凝聚在臍下三寸。
這麼近的距離,他看清了尼姑的臉,比那天花架下面更嫵媚,比那晚禪房裏面更妖嬈,說不出是什麼樣的美,就是美的不講道理,美的張狂。
“你……”
“噓……”她柔軟如深海藻荇的一根手指豎他脣上,堵住了他想說的話,然後她的手從他脣邊拿開,尋找他的下巴,脖子,鎖骨,“這裏的風景真美,比我在山上的看到的濱城更美。”
西河已經緊張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來回應,喉結一上一下的滾動,滾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是……挺美。”
她像一條沒有骨頭的柔軟精靈,隨意往窗前走去,靠近了落地窗玻璃,背對他,“那天你離開後,我失眠了。”
她的聲音魅而不妖,如水的月光下,她的人和她的聲音都曼妙生動,能勾起無盡的慾望。
西河吞吞口水,“其實……”我也是。
“你來白雲觀的那天,其實我準備削髮爲尼,只是……”她順順自己的及腰長髮,錦緞一樣的髮絲織成了黛色網,“看到你以後我才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斬斷紅塵的牽掛,我竟然對你動了情。”
西河像個傻子一樣躺着,動也動不得,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突然闖入了他的房間,然後深情款款的告訴他,她早已對他情根深種,這種驚喜幾乎能嚇死他啊!
“所以,你是爲了我?”西河慢慢爬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動作多麼狼狽,起來後想走過去,可是她伸手擋住了兩人的距離。
六兒低垂了眼瞼,隱隱的淚光在閃爍,她墨黑色的睫毛顫了顫,好像隨時有眼淚流下來,“你別過來,我……我是個佛門中人,我有清規戒律,我、我不能。”
那禁慾強忍的苦悶樣子,放在如此傾國傾城的臉上,怎麼不叫人心疼啊?
西河都要心疼死了!
“我……”西河搜腸刮肚,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靠,這張嘴也是白長了。
六兒柔弱無骨的伏在玻璃上,身後的月光描畫出她的輪廓,纖腰細腿,長髮翹臀,隨便一個角度,隨便一個造型,都足以讓男人想入非非,偏偏她又做的一點不嬌柔造作,好像她天生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