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孕晚期，程潼恩睡眠質量差很多，一來肚子沉，二來尿頻。
已是凌晨兩點多，商雋起穿着短袖睡衣在餐桌邊挑燈辦公。
程潼恩已經第四次起夜。
他記得在安城酒店那晚，她起了七八次，還抽筋。
程潼恩從洗手間出來,原本沒有理會專注於工作的某個男人，但感覺有氣息靠近，她下意識側頭看過去。
商雋起正朝她走來，高大挺拔的身軀與暗色相融，那一瞬間她的心微微嚇了一小跳，雙腳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
“有、有事？”
聽出她聲音裏的微顫，商雋起輕蹙眉心,“嚇到你了？”
“有點。”她實話實說,就是故意責怪他不好好待那兒工作跑過來幹什麼。
他默了默,才問她：“是不是鬧騰得厲害？”
“什麼？”她一時沒意會過來他什麼意思，懵懵的看着他。
見她那可愛的萌萌表情，商雋起差點忍俊不禁，更明瞭的重複道：“寶寶晚上是不是經常鬧你鬧得很厲害。”
他一說，她肚子突然很配合的翻動起來，動靜大得隔着孕婦裙都看得見幅度挺大。
程潼恩難受的擡手撫肚子。
又來了……
見她神色不對，商雋起伸手扶她，低頭看她肚子。
下一秒，眼神滿是驚奇的盯着她肚子似波浪一樣翻滾着，偶爾還左右不對稱的鼓起，那種感覺就像是寶寶在裏面翻來覆去的玩鬧。
他無法想象，這種情況她到底有多疼，不由心疼她承受懷孕的折騰。
肚皮實在被撐得難受，快要破了的窒息感覺，程潼恩伸另一只手去撫摸被用力頂起的肚子位置。
尤其旁邊還有個弄大她肚子的始作俑者，有火星在她心裏飆。
“寶寶乖，媽媽現在很難受。”
低低沉沉的悅耳嗓音，在這安靜而暗沉的空裏響起,極大程度上有緩解寶寶的鬧騰，但無法掐滅某個孕媽媽心裏的火苗，反正“噗”一下燒起了大火。
“乖什麼乖？要不是你，我能這麼難受？！閃開！煩死人了！”程潼恩氣呼呼的兇他，被他扶着的手臂一把揮開他無辜之極的手，擡步回房間。
見她突然發火，商雋起跟在她後面，“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我是不是哪裏惹到你？你說出來，下次我不犯。”
還想有下次？
程潼恩被他的話氣得頭頂冒煙，驀地轉回身來，指着圓滾滾的大肚子怒瞪着他：“這就是你惹的，明白沒有！”
要不是他偷偷換藥，她至於從三個月開始就難受？
先是吐得死去活來，後面狂喫猛喫，到最後還要節制食量，整夜整夜睡不好還抽筋！
商雋起以爲她是指責他把她肚子搞出人命，心裏不免尋思她當時明明有喫避孕藥，擺明了不想懷孕。
可意外懷孕哪能全怪他。
想歸想，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免得被兇得更厲害，害她睡不着，更影響了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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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嗯？”他站在她對面，低低的輕聲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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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錯要我來買單，憑什麼？你這個混蛋！”程潼恩氣得控制不住動手揍他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