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洲這會兒才看清楚，自己是在陸庭川的休息室這裏。
再看看滿地溼漉漉的衣服，還有自己突然又回到了陸庭川這裏的這件事，顧清洲隱隱猜到了什麼。
“我是又發病了嗎？”
他的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的，就好像只是問了一個很尋常的問題。
但沈知宜卻能感覺得到，他心裏的沉重跟難受。
沈知宜還在思考着，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讓顧清洲的心情不那麼沉重。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顧清洲的聲音便再度傳了過來。
“你脖子上的紅痕，是被我抓的嗎？”
那紅痕太過刺目，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了。
同時，也像是一把利器，正狠狠的抓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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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宜看不見自己脖子上的紅痕，她只是隨意的說道：“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抓的，而且……也沒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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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洲倒是沒再說什麼。
但這事兒，卻是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一定的疙瘩。
這一次，他是抓傷了她。
那下一次，他又會做出什麼樣連自己都預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他第一次覺得，她好像並不是那麼適合留在他身邊。
沈知宜見他沒有再說話，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等下衣服穿好了，我們就出去吧。”
“嗯。”顧清洲三兩下便將衣服穿清楚了。
這傢伙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什麼樣的服裝，都能很好的駕馭。
即便是穿着陸庭川給他找出來的花襯衫，也能穿出一種清麗又脫俗的感覺。
“走啊。”顧清洲穿好衣服後，見沈知宜還立在原地，便這樣說道。
沈知宜略有些尷尬地看了他一眼：“你先。”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剛才被陸庭川撞見了那樣一幕，就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起來。
相較之下，顧清洲的臉皮就要厚得多。
他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顧清洲不疾不徐地拉開了休息室的門之後，就緩步走了出去。
沈知宜緊隨其後。
陸庭川的確是就等在門外。
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剎那，馬上乾笑了兩聲：“你們結束了？”
這話問出口，他可能也覺得有點怪，就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辦清楚了，是嗎？”
問完之後，陸庭川又是一愣。
這樣的說法，好像也不太對？
他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訕地說道：“你們就當我什麼都沒問過吧……”
“那我們先回去了。”顧清洲開口道。
“行，那我送你們到門口吧。”
陸庭川也沒有再追着顧清洲去詢問他發病的事情。
關於顧清洲的這一情況，沈知宜已經大概地跟他提過了。
說這是困擾了顧清洲多年的一個疾病。
即便顧清洲自己本身就精通製藥，他也還沒有研發出能達到治癒效果的藥物。
“陸庭川知道你的情況了。”在回去的途中，沈知宜將這一情況跟顧清洲說了。
顧清洲對此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陸庭川倒是沒什麼。
那是他的生死之交。
但是，今天目睹他這一情況的是陸庭川，改日若換成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