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飛冷笑,“可他這樣了”
“我可以治好我是個生意人,無利不起早,怎會做虧本的買賣”李嬌娘笑,“我投入的,可不只是西門先生。”
西門飛有些驚訝地看着李嬌娘,這個小女子,想法居然如此不簡單
她支助普安郡王,是爲了發財
“你還投入了多少”西門飛又問。
“十萬貫的錢,還有五千石的糧食,外加一百人的騎射隊。”李嬌娘說道,“嗯,我還會拉動我所有的熟人,幫他成立幕僚團,城中的楚國公府陸家,陳家,石家,陳知府,已經明說會站隊到他這一方。”
西門飛更加震驚了。
“十萬貫的錢五千石糧食”西門飛驚訝說道,“十萬貫的錢,找幾個高門世家援助一下,倒是不難籌集到,那五千石的糧食就難了,你有本事辦到”
李嬌娘說道,“這三個條件,是韋太后開的考題,誰完成了,太子的人選,就落到誰的頭上了。”
“”
“即便不能,我也要拼盡全力賭一賭”
“”
“西門先生,我一個小女子都敢應戰,西門先生堂堂神射手,一天之中射殺了百名金兵的好漢卻不敢應戰,我有點懷疑你當年的本事是吹出來的,不是真實的不然的話,你現在打什麼退堂鼓呢”
西門飛眉梢一揚,怒道,“老子沒打退堂鼓”
“那西門先生爲何說要回山上去”李嬌娘冷笑。
西門飛神情微窘,看一眼趙琮,說道,“老子只是不想,辛苦一場訓練好騎射隊,被個被人不知珍惜利用,那還不如回屋睡大覺,省得失望氣死”
李嬌娘笑了笑,“說來說去,話題又繞回來了,我丟下賺錢的生意不管前來相助普安郡王,還有城中那麼多的高門世家們都不怕白白忙活一場,西門先生一個單身漢子,又怕什麼呢”
“”
“我輸了,可就徹底輸了,醫館,莊子,田產財產,全都沒了,可我不怕輸,大不了從頭再來。西門先生沒有家當,輸了不過是輸了半年的時間,西門先生有什麼好失望懼怕的”
一番說辭,說得西門飛更加窘然。
是呢,李嬌娘一個生意人都不怕,城中的高門世家們站錯隊的話,輸的是一世榮耀,他們也不怕。
他一個一窮二白的人,怕什麼
如此回山上去,怕是會被胡老七他們笑死
他一早還罵胡老七不記得祖墳呢,這會兒,他怎麼就退縮了呢
西門飛如是一想,心中又不那麼沮喪了。
“好,不走就不走,老子賭了”他站起身來,甩了下袖子說道,“反正老子一無所有,輸了就輸了,怕什麼”
趙士程心中,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心中更加佩服李嬌娘。
好一個即將法
。
胡老七去村裏尋人,還沒有回來。
沒有人手,西門飛這教頭就無事可做。
但他閒不住,嚷着要去看馬。
駱誠和趙士程,還有趙琮,他們三人便陪他去看馬。
李嬌娘跟着去看了會兒,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看那包棉花團。
有些事情,不必她事事親爲,駱誠可以辦得更好。
西門飛是男子,男子們之間更加好交流。
李嬌娘找了個乾淨的籮筐,將棉花裝在裏面,搬到院中晾曬。
一邊翻曬,李嬌娘一邊摘棉花籽。
這幾十朵的棉花,頂多只一斤的重量。
棉花太少,只能做個蓋腿的小蓋被。
種子全部摘出來,李嬌娘數了數,有二百八十三粒,比她想像的要多。
種子不會粒粒發芽,不過,有一半能發芽,也能長成百株棉花,百株之後,再百株,那片荒山就能遍種棉花了。
她將種子鋪在一塊石頭上晾曬着,將那堆棉花均勻鋪開晾曬。
接下來,該彈棉花了。
彈一斤的棉花,那只是小工序,簡單得很。
。
西門飛看了馬匹之後,說道,“馬是好馬,不過,全都沒有馬鞍和腳踏,全是裸馬,怎麼騎”
駱誠說道,“腳踏已經到鐵鋪裏定製去了,馬鞍也在採購了。”
西門飛驚訝了,這些人,比他想象的要能幹,行動迅速。
“得催一下才行,沒有馬鞍和腳踏,根本無法訓練。”
駱誠說道,“這個自然,西門生先不必操心。”
。
到上午過半時,起一大早去村裏找人的胡老七回來了。
經西門飛一提醒,他果然如願帶來一百名青壯年。
陪着那些人來的,還有一些年長的人,說着略帶北地口音的越州話。
烏壓壓一羣人進了莊子後,圍着西門飛紛紛說着當年北地的事情。
“西門先生,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再次遇到先生啊。”有老者拉着西門飛的手,哭了起來。
一口當年的京兆口音。
西門飛心裏感嘆着,哽咽着,除了神情悲憤,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老鄉見面,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說着當年逃難的事情,人人心中都感慨着。
李嬌娘和駱誠趙士程沒有打攪他們,讓這些進莊子的人,一直陪着西門飛說話。
到了中午喫飯時分,他們才漸漸回家去了。
至於那找來的一百人,當然是要留在莊上喫飯了。
人太多,開銷自然就大,胡老七和阿生一起來找李嬌娘和駱誠,商議着這些人目前的喫住問題。
雖然李嬌娘說,馬匹閒下來時,會派往城中做出租的生意,但眼下出現了皇子比試的事情,又到了年關,一百架的馬車,根本趕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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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需要解決的是,年前半月的喫飯問題。
“李娘子,駱東家,這些人家裏的日子,都過得不是很寬裕,他們前來參加訓練,家裏的活計沒人幹了,家裏收入就少了,叫他們回家喫飯,一是太遠,二是,他們家裏也沒有多的口糧啊。”胡老七憂心說道,“全部喫莊上的糧食,花費也不少,李娘子,駱東家,這得多準備錢糧纔是。”
李嬌娘早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她說道,“他們當然全都在莊上喫飯了,住的話,就讓他們回家住吧,都離得不遠呢。至於說他們喫飯的錢,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
城中那些大戶們,對趙琮的事情坐視不管,可說不過去。
她得找找他們了。
駱誠從袖中取了一份圖紙,遞給胡老七,“這是安排,你看一下。”
胡老七接在手裏,看完之後,馬上笑着道,“這個主意好,駱東家,你想得真周到。”
李嬌娘笑着道,“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意見了吧”
“這當然不會有想法了。”胡老七笑着道,“包喫飯,還有錢,還能回家,這是美差呢”
昨晚,駱誠說睡不着的時候,她和駱誠商議出了一個安排人員的對策出來。
每人每天包喫之外,再補貼三十文錢。
另外,將一百人分成十隊。
每隔五天,安排一隊人,也就是十人回家休息一天,這一天,足夠他們幫着家裏處理雜事了。
每天安排兩隊人,同阿生的人一起,上山開荒。
只有荒山開荒出來了,莊裏的喫飯就完全不成問題了,今天靠救濟,明年就能自給自足了。
。
胡老七將李嬌娘和駱誠的安排,傳達給那一百人聽,大家都沒什麼意見。
眼下是冬季,天寒地凍的,田裏根本沒有活兒幹。
出門打獵,很多時候都是空手而歸。
在家也是宅着,出來找點事做,糊個口,還得幾十文的零花,划算。
。
趙士程見李嬌娘和駱誠將西門飛勸住了,將人員也安排得極好,午飯後,他和趙琮告了別,就回城去了。
他來越州城,一是遞消息,二是看趙琮,事情都辦好了,他得儘快回到臨安去準備他的親事。
李嬌娘和駱誠知道他事情多,也便沒有勸留,送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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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上又住了一晚後,次日一早,李嬌娘和駱誠,帶着趙琮,回了城裏。
接下來,便是拜訪幾大世家,勸他們出錢出力了。
李嬌娘的馬車在醫館前停下。
又有一輛馬車,從遠處而來,停在了醫館大門的另一側。
那馬車的車輪上,沾滿泥漿,趕車的車伕,戴着皮帽子,穿着厚大氅,手上也套着皮套子,整個人裹得跟棕子似的。
只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隔得遠,不知年紀大小。
“郎君,您運氣好,咱們要是早來一步,就遇不到人了,這會兒郡王殿下和駱官人他們正好回家呢。”趕車的人看一眼馬車裏,笑着道。
聽聲音年紀不大,原來是個小廝。
李嬌娘聽那車伕說起她和駱誠趙琮,便走上前,“請問,車裏是哪家府上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