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淡淡勾了勾脣角。
若是姜啓沒兩把刷子,又怎麼可能走到今天,她根本就沒指望一個黎悅就能將他擊垮。
不過……
她也是有備而來的。
商滿月側過臉朝着一旁的何祕書交代幾句,何祕書點頭,匆匆離開。
保鏢們一左一右架起黎悅,就要將她擡走,千鈞一髮之時,另外一邊又跑出來一個女人,她大聲喊着自己就是姜啓曾經養得小情人之一,只是因爲懷孕不願意打掉孩子,就被姜啓無情地送人,之後的日子一直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姜啓稍微緩過來的神色立即又緊繃。
李祕書也是頭疼至極,好不容易搞定了黎悅,又跑出來一個,他同樣指使着保鏢過去抓人。
然而下一秒,右邊又跑出來一個女人,同樣說自己也是小情人之一,她最近正得寵,倒是暫時沒有受到什麼不好的事,但姜啓生活十分奢靡,她偶然聽見他有不少祕密資金,絕對都是不正常來源,肯定一查一個準的。
一下子蹦出三個女人來爆料,內容都在佐證黎悅說話的真實性,原本還堅定地支持姜啓的那些人,頓時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一個接着一個翻臉了。
不少人往臺上丟東西,姜啓根本閃躲不及,額頭身上都被砸中,浪費至極。
眼下這種局勢,是不可能再逆轉了,李祕書也顧不得抓這些女人了,召集保鏢衝上臺,護着姜啓吉艱難地突破包圍圈離開。
……
事情很快發酵到各大媒體,姜啓的名聲短短半個小時內,臭名遠揚。
商滿月將其他兩個女人交給何祕書送走,自己則坐着保鏢的車,帶着黎悅一併離開。
黎悅接下來是重要人證,她的安全必須得保護住了,否則要是被姜啓控制住了,他還是有能留力挽狂瀾的。
商滿月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位對手。
今天能夠成功,很大的原因是出其不意。
可是等姜啓回過神來,他必定有後招的。
所以,只要黎悅藏住了,等事情鬧到最大,輿論壓力最大時,姜啓纔會被停職調查,只有他進去了,一切纔算贏了。
車子剛駛上大路,保鏢神情就凝重起來。
“小商總,有人追車了。”
商滿月微微詫異。
她是知道姜啓肯定會還手,卻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快。
黎悅一下子不淡定了,她不由抓住商滿月的手臂,“小商總,我不想死,要是我被姜先生抓住,我就完了,真的完了……”
商滿月沉着氣,她輕輕地反握住黎悅的手,“我說過保你周全,就一定會兌現承諾。”
商滿月朝着保鏢詢問,“能看見多少人嗎?”
保鏢大抵看了一眼,“出動了三輛車,目測都是滿員,小商總,我們估計會很攔截的。”
雖然她們這邊也有七八個保鏢,但人家三個車子的人,再加上他們這邊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孕婦,肯定是弱勢的。
商滿月沉吟了下,朝着黎悅說,“我們換一個外套,然後靠邊停車,你坐着這輛車走,我帶着另外一輛車的保鏢走。”
黎悅怔住,“你……你要代替我?可是這種時候,哪怕你被抓了,姜先生那個脾氣,指不定會對你做什麼,你,你要是出事……”
商滿月打斷她,“現在你最重要,只有保全你,才能徹底將姜啓拉下臺,別說了,換衣服。”
片刻,車子在路邊停下,捂得很嚴實的商滿月從車子裏下來,很快鑽入另外一輛車,朝着相反反向開去。
半個小時後,商滿月乘坐的車子被截停。
那些人利索地將商滿月那些保鏢擊倒,迅速地將她綁上了車,朝着郊區開去。
商滿月坐在車子裏,眼睛上被蒙着黑布,她並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裏,只能讓自己保持着冷靜。
要說完全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你想要在港城老虎頭上拔毛,這些後果,自然都是能想象得到的。
夜幕降臨,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商滿月被人粗暴地拽下車,推着進入了一個地方,然後臉上的黑布才被扯下。
眼睛驟然看見光亮,商滿月不適應地眯起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個奢華得像是皇宮一樣的別墅,饒是商滿月見識過霍家老宅,都有那麼一瞬間被驚歎。
因爲這裏的瓷磚,看着都像是用金子鋪的。
姜啓處理好傷口,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見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是黎悅,而是商滿月,他冷笑着,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李祕書的臉上。
“一點小事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李祕書那麼高壯的一個男人,當即被扇倒在地,足以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商滿月都不由地後退了一步。
現在的姜啓,渾身都是戾氣,他徹底撕下了他平和的僞裝,暴露了惡魔的本性。
姜啓見狀,笑了起來。
“怎麼?商滿月你不是能耐得很嗎?你也知道害怕了?”
姜啓步步逼近,“也是我小瞧你了,居然一個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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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因爲商滿月的投靠和溫順,確實飄飄然了。
他以爲自己即將江山和美人都入懷,沒想到不過是商滿月設置的一場美人陷阱。
商滿月深呼吸着,“姜啓,你作惡多端,即便沒有我,遲早也會被收拾,你以爲你能只手遮天多久?”
“死到臨頭了還跟我嘴硬?”
姜啓大步上前,毫不憐惜地拽住商滿月的頭髮,用力地揪了起來。
商滿月幾乎頭皮發麻,但她強忍着沒有求饒,沒有示弱。
姜啓的聲音幾乎是從地獄裏透出來的,“商滿月,看在我喜歡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你的保鏢打電話,把黎悅送過來,否則……你今天是走不出這裏了!”
商滿月還是笑着,“姜啓,我既然選擇拿自己來換黎悅,就不會把她交出來,你也不可能再找到她,你就等着你的悲慘下場吧……”
“好啊,商滿月,你真以爲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姜啓冰冷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商滿月的臉,“既然這麼嘴硬,那你就先替黎悅嘗一嘗,得罪我的後果!”
姜啓朝着一旁保鏢示意,“給我把她舌頭割了。”
商滿月垂下眼簾,眸底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