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諶神態自得,並不將威脅放在心上,甚至理都沒理堂叔公,自顧自的說下去:“還有,一旦諸位今天同質的這份合同生效,在未來一年裏,傅氏集團將會進行數次股份稀釋,各位手中是否還能夠保證足夠的股權比例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那可就不好說了。”
林橙禾事事補充一句:“堂叔公的心腹們可都已經提前來到江城了呢,就等着諸位被踢出局以後好取代你們上位。”
她笑容嫣然:“噢,對了,咱們的暫代董事長可是再清楚不過這份合同的真實內容,但他依舊欺騙你們,應該不需要我們再告訴你們該怎麼做了吧?”
離堂叔公最近的一個董事立刻奪過桌上的一份合同,迅速翻看了起來。
他很快便找到了那隱藏在細小條款中的內容陷阱。
這下,局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傅候晉?!你居然瞞着我們簽了這樣的合同!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損害我們所有人的利益!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們的?”
“王董,你先彆着急聽我解釋。不要信傅銘諶的一面之詞……”
“我只相信我現在看到的這幾條條款!剛纔根本就沒有!”
傅候晉和堂叔公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樑換柱,本以爲能夠順利瞞過所有人,卻不曾想還是陰溝裏翻了船。
傅候晉當下便有些慌了神,着急地看向堂叔公,甚至都沒有精力在埋怨和指責傅銘諶。
堂叔公尚且保持着冷靜,試圖安撫衆人,只是纔剛開了個口就被堵了回去。
“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合同履行,董事會也應該重新商議!”
然而在他們的附和之下,堂叔公的態度卻依舊平淡,並不着急。
“剛纔諸位可是親手錶決同意了這份合同,即時起已經生效,現在又要反悔,我和代理董事長都不允許這樣的狀況出現——候晉,重新補蓋一份合同。”
很明顯,堂叔公要罔顧董事們的利益,打算只手遮天了。
傅候晉卻擔心起來:“可是……可是傅銘諶剛纔說要去舉報我……“
“舉報?我倒要看看他手裏能有多少證據,沒有證據只是空口無憑的廢話!”
都說能成大事者,膽子都很大,堂叔公這樣的已經不只是膽子大了,根本就是不要命。
但富貴險中求,到這個程度,他必然沒有退路,只能拉着傅候晉一起繼續冒險。
“不行,我……”
堂叔公目光銳利:“膽子這麼小,你還怎麼贏得過傅銘諶,你太讓我失望了!”
被這麼一刺激,想到要和傅銘諶比拼,傅候晉就乾脆豁了出去,準備賭一把。
傅銘諶目睹了這場好戲進展到此時,眼底的笑意已經瀰漫開了:“堂叔公您的確能夠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可惜這一次註定了不會成功。”
他氣定神閒的語氣過於篤定,叫堂叔公心裏一緊:“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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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候晉,你要不要看一看你手裏的那個印章到底是真還是假?”
傅候晉身體顫動,難以置信:“什麼?!”
包括其他董事們的愕然目光裏,傅銘諶緩緩道:“傅候晉,你這個暫代董事長的身份從一開始就不清不楚,你甚至刻假印章來隱瞞所有人,這個罪名應該——也不小。”
“我沒有!你別血口噴人!我這個印章是從爺爺那裏得到的!我拿到遺囑後,董事長這個職位就是屬於我的,所有的公章,當然也是屬於我!”
“遺囑從頭到尾都是假的,你又從何而來真的印章?”
“是爺爺的祕書,是他給我——不——你怎麼知道?!”
傅候晉猝不及防的被拆穿假遺囑一事,心中恐懼滋生,甚至有些說漏了嘴,他連忙找補:“有堂叔公作證,還有律師公證,遺囑是真的!”
林橙禾又恰到好處的提醒:“傅候晉,你花了一千萬萬買通律師幫你作假,證據我們可是已經拿到手了。”
傅候晉此刻只覺得渾身發冷,不明白爲何周全的準備,全都被他們悉數洞穿,一時間陷入茫然情緒當中,不知所措。
他嘴脣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堂叔公還識圖死撐:“別以爲動動嘴你們就能隨意潑髒水,把證據拿出來!沒有證據就是在胡說八道!”
林橙禾嘖嘖感慨:“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人死之前求生慾望總是很強烈。”
傅銘諶這句話刺激的本就慌亂無比的傅候晉眼神發狠:“傅銘諶!我現在就以傅氏集團董事長下命令,命令你滾出傅氏集團,再也不允許擔任任何職位!”
他這是打算假如真的一切暴露,也要拉着傅銘諶給自己墊背,可惜他這些想法很快就會落空。
在堂叔公和他都不肯認輸的眼神裏,傅銘諶直接扔出了錄音證據。
傅候晉花費一千萬買通律師作假遺囑騙過所有人的證據。
傅候晉親口所說要與堂叔公合作,聯手得到傅氏集團。
“遺囑居然是假的?”
“也就是說董事長根本沒有答應他成爲暫代董事長……”
“直接報警吧,什麼話都不用多說了!”
就連被傅候晉花言巧語欺瞞與他同一陣營的董事局成員也都紛紛清醒過來,若這遺囑是假,再加上傅銘諶先前所說的那些話……
傅候晉的下場已經可以預料,他們這時候再不倒戈還繼續支持他,就只會和傅候晉一起淪陷。
聰明人都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全新選擇。
傅候晉瞳孔放大,甚至有些失焦。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爲什麼會暴露,頹唐的跌坐進椅子裏,再無力與傅銘諶對峙。
傅銘諶今日選的這個時機,更是直接把他所有生的希望都給扼殺掉了,不給他任何死而復生的機會。
林橙禾看着傅候晉這副模樣,心裏實在痛快,故意說:“你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我們會有這麼紮實的證據?”
傅候晉咬牙,沒說話。
一旁的堂叔公見勢不好就打算先溜爲上,他這種老狐狸當然看得清現在這狀況有多麼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