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簾的臉色在轉瞬間變化，韓在行猜出這是誰的電話。
他臉色冷了。
劉妗。
是她。
韓在行看向林簾，“林簾，手機給我。”
林簾聽見他聲音，擡頭看他。
韓在行臉色明顯不對，林簾想到他剛剛的神色，還有劉妗剛說的話。
她明白了。
“在行在我旁邊，我把手機給他。”
便把手機給韓在行。
但劉妗很快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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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簾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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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妗說：“他就在你旁邊，你開免提就是了，而且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
“和我有關係？”
和她有什麼關係？
但不等林簾多想，劉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當然，你現在是湛家人，是在行的妻子，我的外甥媳婦，這件事自然和你有關係。”
劉妗刻意加重妻子和外甥媳婦幾個字。
林簾抿脣，沒說話。
她等着劉妗繼續說下去。
她倒也想聽聽，劉妗要說什麼。
劉妗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今天是廉時的生日，正好你們AK要在愛麗絲酒莊舉辦party，我就在這借花獻佛，在酒莊裏給廉時過生日了。”
“你和在行身爲廉時的外甥，外甥媳婦，自然少不得你們，你們可得要來。”
林簾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怔住了，恍惚了。
湛廉時的生日。
她忘了。
早就忘了。
忘的一乾二淨。
可劉妗的一句話把她忘了的東西全部撿起來。
甚至讓她想起那一夜。
她和湛廉時結婚的那一年，他生日的那一夜，也是她們結婚後第一次同房的那一夜。
韓在行見林簾臉色不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從她手裏拿過手機，冷聲，“你說了什麼？”
冰冷的話落進劉妗耳裏，劉妗臉上浮起笑，“我說什麼？我能說什麼？我不過是通知你們讓你們今晚參加愛麗絲酒莊的party，一起給廉時慶祝生日而已。”
“看你激動的。”
劉妗笑着，好似並沒有感覺到韓在行的怒火。
可她怎麼可能沒感覺到？
她感覺到了，不過是她喜歡因爲自己的話而讓韓在行和林簾產生情緒變化。
她們有情緒變化，她就開心。
情緒變化越大，她就越開心。
韓在行聽着劉妗的笑，握緊手機，臉色冷的嚇人。
“你就一定要這麼傷害別人嗎？”
以傷害別人爲樂趣，她怎麼就成了這樣一個人？
劉妗臉上的笑一瞬消失，眼裏涌起怒恨，“傷害？到底是誰傷害誰？”
韓在行心底怒火層生，但在聽見劉妗這句話後，他所有的怒火消失了。
變得平靜。
“你這樣傷害林簾，到最後傷害的不過是你自己。”
湛廉時不愛她了。
她這樣讓他們去愛麗絲酒莊，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們不好過，她也不好過。
劉妗眼裏的怒火皸裂，似面具被砍碎，露出她最真實的面貌。
脆弱。
強撐。
劉妗眼眶一瞬溼熱，她擡頭，揚起下巴，看着前方，一字一頓，“我要下地獄，你們也都得跟着我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