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貴妃畢竟是皇上的妃子。
與皇上相伴多年,又是北元公主。
僅憑她這樣的身份,皇上便會留她一命。
那慕容煜雖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但他已然伏誅。
禍不及妻兒。
皇上心疼兒子,自然也心疼他的女人。
留月貴妃一命,再正常不過。
可……
月貴妃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一死,委實叫人想不明白。
葉鳳頃想破了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不再去想。
但林莞說的話,她記在了心上。
“先不管她,若是月貴妃留有後招,必然再會再出手。”
林莞同意她的話,點點頭。
“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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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坊間里弄全是關於你的傳聞,說你突然間這麼厲害,可能是被狐仙什麼之類的附身了。”
“還說你勾引得王爺只以你爲重,不看旁人一眼,是妖精禍國。”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眼下雖然還未成氣候,但你不可不防!”
衆口鑠金。
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葉鳳頃重重點頭:“多謝莞姐姐,我記下了!”
送走林莞之後,葉鳳頃躺在吊牀上。
透過樹葉中間的縫隙看向碧藍的天空。
關於月貴妃是不是真的死了這個問題,她並不太關注,在頭疼另外一件事。
這容妃娘娘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下令:不再尋找靜宜公主!
還特意叫人來寧王府傳口諭:要葉鳳頃進宮,日日晨昏定省。
關於晨昏定省這事,葉鳳頃是知道的。
古人規矩大,成家之後的兒媳婦,每天要伺候公婆起牀,還要伺候公婆就寢。
正常孝順人家的兒子和媳婦都是這麼做的。
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禮數,在他們看來,這再正常不過。
但……
先前葉鳳頃一直沒有晨昏定省的慣例,容妃怎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儘管她十分不情願,也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慕容烈從刑部回到府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躺在吊牀上,望着天空發呆,時不時嘆息幾聲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望着吊牀上搖搖晃晃的嬌人兒,慕容烈輕手輕腳走過來。
擡手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捏着嗓子說道:“這是哪家的小娘子?緣何嘆氣?”
“要不要由小生帶你上街一遊,紆解心情,可好?”
葉鳳頃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輕笑一聲,在他手背上拍了下:“你呀!作什麼怪?”
男人笑着在她身旁坐下。
拉過她的手,捏在掌心裏把玩:“娘子何事嘆氣?”
“爲夫回府之後,聽你左一聲、右一聲嘆息了不知多少聲!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說出來,你夫君爲你解決。”
早前他一直在刑部大牢忙活,想從季南北那裏問出那批被擄走的女孩子的下落。
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纔鬆下一口氣來,回府陪着葉鳳頃。
葉鳳頃想了想,把容妃要求她晨昏定省的事說了一遍。
“我覺得你母妃是在故意折磨我,她明知道我早上起不來。”
對於葉鳳頃來說,現時段讓她早起的話,能要她的命。
每天晚上被慕容烈折騰到後半夜不說,早上還要那麼早起來,再這麼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過十年。
聽完她的話,慕容烈也不高興了,眉心擰得緊緊的。
“娘子莫急,待爲夫進宮瞧瞧,許是母妃聽了什麼人的讒言。”
他與容妃關係並不融洽,只是面子上能過得去而已。
聽到她這般難爲葉鳳頃,登時就不高興了。
葉鳳頃立刻拉住了他。
“別!你可別給我添亂!”
“晨昏定省這事,自古以來就有,且家家戶戶都這樣,若我不做,那就是與全國爲敵。”
“既然你母妃想讓我伺候她,我就給她找找樂子唄!”
她想過了:晨昏定省這事兒是必然要做的。
古代的孝道就是這樣。
而且孝順父母也沒什麼不應該的,既然容妃想讓她做一個孝順的兒媳婦,她就孝順給她看看唄。
只不過……
這事兒,慕容烈不能參與進來。
他要是參與進來了,那真的是把這婆媳關係攪和的一團糟了。
其實這晨昏定省也簡單的很。
不過就是“早上問個安,晚上服侍老太太睡下”的事,能有什麼?
如果她和慕容烈公然拒絕,反倒會引起其他人反感,認爲他們不孝。
要是這不孝的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容妃怕是就要得意了。
思量再三,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進宮這一趟。
慕容烈聽說她要進宮,臉色難看的很。
葉鳳頃卻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有辦法對付你母妃。”
不傷和氣,又能讓容妃喫癟,有苦說不出,不是很好嗎?
葉鳳頃還是有私心的。
如此一來,她就會搬到宮裏去住,晚上便可以擺脫慕容烈的糾纏。
還可以看看月貴妃的屍體。
一舉三得。
多好啊!
因爲她的堅持,慕容烈不能再說什麼。
用過晚膳之後,便親自把媳婦送到了出雲殿。
一對璧人,一前一後出現在容妃跟前。
女的嬌俏嫵媚,眼波橫流,怎麼看都像是那盛放的春花。
男的高大俊逸,氣質飄然,卓而不羣。
兩人十分相配。
“給母妃請安。”
“見過母妃!”
兩人齊齊行禮。
葉鳳頃動作溫柔婉約,透着股子嬌媚。
看得容妃頻頻皺眉。
“都起來吧。”
二人起身,一道站在容妃左側。
容妃看了看眼前這對璧人,目光停在葉鳳頃身上:“本宮聽說你此次又立大功,皇上賞了你一道空白聖旨?”
如此滔天大功,慕容放怎麼會不賞?
不過……
這東西太過扎眼,葉鳳頃可不敢讓世人知曉,輕咳一聲,小聲道:“母妃自哪裏聽來這些胡言亂語?”
“皇上沒有賞賜臣媳什麼空白聖旨!都是坊間以訛傳訛而已,當不得真。”
聽完她的回答,容妃似鬆了口氣。
這才道:“沒有便是沒有,那般最好!”
“本宮宣你進宮,是聽說坊間有聞:說你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不管府中事務,連烈兒上朝的衣裳都不準備,可有此事?”
葉鳳頃摸了摸鼻子。
這事不光有,還天天上演。
這一切,主要怪慕容烈。
每天晚上把她折騰的死去活來,早上她能起得來麼?
但……
這話她不好說啊,看向慕容烈,狠狠剜了他一眼。
示意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