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只希望孩子平安

發佈時間: 2024-11-08 19:2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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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已經近乎乞求,可對方卻根本不在意,“我沒有給你活路嗎?你是我劫持走的人質,我把你完整的,活着,帶到這裏來,你應該感恩上帝。”

季溏心聽到‘完整的’三個字從他嘴巴里說出來,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新聞上,那些被犯罪分子傷害的不成樣子的畫面,頓時一陣噁心。

她生生忍住,臉色蒼白的對上那道鋒利的目光,“我從來都沒想過傷害你,就當做是我們認識一場,你跟戚嶸之間的恩恩怨怨都與我無關,我只想活下去而已。”

這話說的有多違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處境越是危機,她就越擔心戚嶸的行動,但爲了緩和葉清讓的情緒,她只能這樣說。

努力的將自己跟戚嶸撇清,這樣的做法似乎可以很好的取悅對方變態的心理。

事實證明,季溏心賭對了,因爲下一秒葉清讓又重新蹲了下來。

“跟你無關?上一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心思縝密陰險,他絕對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說辭。

季溏心幾乎將這輩子全部演技都用在了此刻,她笑了下,異常決絕,像是決心上場的女戰士,“我想過了,之所以會遭受今天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爲他,如果他有能力保護我,我也不會被綁到這裏來,我是愛他,可也不得不現實一點,跟他比起來,我更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平安出生。”

要想讓對方打消疑慮,只靠解釋是行不通的,一定要有另外某種因素,讓他作爲參考,權衡掂量。

而這個參考,她拿出了肚子裏的孩子作爲說辭。

女性本弱,爲母則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在這裏依舊適用。

在葉清讓招呼來身後的男人替她解開銬子時,季溏心第一次慶幸自己是懷孕的,否則這一關,還不知道要怎麼演過去。

“阿肯,盯緊了,人要是丟了,我饒不了你。”葉清讓語氣狠厲的吩咐手下,但視線卻一直都停留在季溏心的臉上。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一路隨行的男人叫阿肯。

像是阿坤一樣,簡單的兩個字,甚至沒有任何含義,就僅僅是一個稱呼而已,他們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自己真實的姓名。

不過想來也是,有誰會用自己的真名字做這個,亦或者,顛沛流離刀尖舔血的生活過了這麼久,早就忘卻了自己的真名字。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她應該擔心的。

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一點,季溏心還是明白的。

她的處境不必任何一個人輕鬆,所以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的想一想怎麼應對接下來的日子。

——

而在季溏心所在的宅子的二十公里外,戚嶸一行三人剛剛結束了一晚上的搜查,他們趁着夜黑人靜的時候摸排了村子的情況。

一來是爲了掌握村子裏的各個地勢和位置,在發生意外時能夠有效的逃脫,二來,最主要的也是想要找到外人進入的痕跡,推斷出季溏心現在所在的位置。

只可惜他們除了村子裏的本地人,沒有看到任何外地人的身影,而且也沒有發現一處可以停留的住宅。

回到院子的時候,戚嶸眉頭皺的很緊,在跟馮遠征說明了大致情況之後,他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

最終,還是放棄休息,起牀坐在簡陋的桌子前,仔細的研究着村子的結構圖。

扁育村作爲連個港口城市之間的一個縣級市下屬的鄉鎮村落,因爲靠海的關係,所以這邊的民風都是以宗族爲主。

村子內部的房屋住宅均沒有任何的門牌,而且家家戶戶之間的建築風格十分相似,有很多親吻樓,像是他們第一次進入的人,很容易迷路不說,就算方向感極強,也會對這些外形甚爲相似的住宅產生疑惑。

最起碼經過一整夜的摸排,哪一家是當地村民所居住的,哪一家是有可能藏匿着葉清讓等人的,他們根本沒有頭緒,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要不直接帶人進去突擊?”

馮遠征的提議還在耳邊迴響,這對無比焦急迫切想要找到季溏心的戚嶸來說,簡直就像是一道魔音。

他必須調動自己所有的理智才能剋制住腦海中的那股衝動。

“不行,萬一打草驚蛇,人找不到,葉清讓一夥會再次轉移。”

至於轉移之後,下一次確定對方的位置是多久,很難說。

現在好不容易確定了範圍,一個輕舉妄動就會再一次陷入僵局,回到原點,這是戚嶸最不想看到的。

雖然還沒有看到季溏心人,但是起碼他們知道範圍在哪裏,找到只是時間問題,如果再一次將葉清讓一夥人逼走,事倍功半。

接下來需要無比謹慎的偵查,對於村子的情況,還有村民們的生活習慣,在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還要掌握對方的動向很難。

戚嶸目不轉睛的盯着桌上的地圖,看着無數條只能通過三輪車的狹窄小路,還有各種外形極爲相似的樓院,只能勸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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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j市等上級安排和調查結果的馮遠征也沒閒着,他跟戚嶸不一樣,不是自有人員,一切行動都需要聽從安排。

但他還是想要儘可能的多做一點事情,於是,在戚嶸走的第三天,他特意去了一趟監獄,會了一下服刑中的季景然。

馮遠征先一步到達會面室,倒不是跟季溏心一樣隔着一面玻璃,而是直接面對面的坐在桌子的另外一側,沒有任何的阻隔。

十分鐘後,獄警押着季景然出現在門口,還沒等人走進來就聽到了特別刺耳的鐵鏈聲。

季景然帶着手銬,腳鐐進入會面室,身上穿着清一色的獄服,頭髮剃成短寸頭,跟每一個在裏面服刑的人一樣。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原本他身上那股子凌厲的氣勢已經全部削減,脊背微微佝僂着,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他後腦勺靠近脖子的部分,甚至生出不少白髮,如果不看臉完全想象不到只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儼然一副四十多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