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充滿了敵意的眼神。
“好了,咱們走吧。”周淮深淡淡一笑後,就鬆開了紀繁星。
但卻發現,紀繁星正看着前方出神。
他就順着紀繁星的目光看了過去。
而這時,齊淇已經提腳走進了演播廳。
所以,周淮深並未看到齊淇剛才的眼神。
“你在看什麼?”周淮深的說話聲,終於讓紀繁星拉回了思緒。
她搖了搖頭,挽過周淮深的胳膊,就往電梯間走去:“沒什麼。”
“我打個電話。”周淮深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應該是打給這檔節目的負責人之類的。
周淮深簡明扼要地說明了,自己需要修改彩排的時間。
而能請到周淮深,這對電視臺來說,就像是一種無上的榮耀一般。
他們當然願意配合周淮深的一切決定。
待將這一切都處理清楚,周淮深跟紀繁星也已經來到了車上。
“你的車上……什麼時候多了這些零食?”紀繁星一下子被凹槽內堆放着的小零食給吸引了目光。
他對於車內的整潔度,向來有着很高的要求。
像是這種五顏六色的小零食,多少影響到車內的美觀了。
所以,她是真的沒想到,會在他的車內看到這些東西。
周淮深笑了笑,說道:“剛才經過一家零食店,特意去買的。”
“你不是說,最近肚子總餓嗎?還總想要喫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我就把這個給你安排上了。”
原來,是爲了她啊。
看着裏面形形色色的的零食,紀繁星的心口又是一暖。
所以,一個人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可以從這些細節中得到答案的。
“對了,要去哪裏?”周淮深先是傾身過去,爲紀繁星系好了安全帶。
隨後,他才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
而這時,紀繁星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陸衡發來的地址。
就在醫館附近。
紀繁星選定了這個位置,又打開了導航的功能之後,就將手機遞給了周淮深:“這邊。”
周淮深看了一眼,心裏就有數了:“好,我知道了。”
很快,車輛便啓動了。
跟師傅有關的記憶,也不自覺的涌上了紀繁星的腦海。
“繁星,我不是讓你上山去採草藥嗎?你又躲在這邊偷懶!”
“繁星,趕緊收拾一下!等下跟我出去看診!”
“繁星,你的眼眶怎麼那麼紅?哭過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師傅,師傅這就幫你算賬去!”
“繁星是我的徒弟,誰說她是野孩子了?她有師傅,有家人,怎麼就成野孩子了?”
所以在那些年裏,師傅給她帶去了不少的溫暖。
也是師傅讓她明白,能帶給你溫暖的,不一定是家人。
但這些人,一定是值得你去珍惜跟守護的。
終於,車輛在醫館附近停了下來。
這是一片竹林。
紀繁星忙不迭地下了車:“陸衡?陸衡?”
她一邊喊着這個名字,一邊環顧着四周。
而這時,有一道身影從竹林內走了出來。
雖然多年未見,但還是足以讓紀繁星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這個人。
陸衡很高,至少一米八五這樣的身高。
那時,他自己都會開玩笑,說他如果哪天在醫界混不下去了,就去娛樂圈討口飯喫。
他的長相,身高,即便放在娛樂圈這樣的地方,仍是出衆卓越的。
而如今,他脫去了當年的那份稚嫩,整個人更多了一絲成熟的氣質。
只是穿着一身休閒的套裝,卻好似渾身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一股光芒一樣。
那一刻,他幾乎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踏光而來。
“陸衡,真的是你!”紀繁星見到他本人,多少是有點驚喜的。
畢竟,是相識那麼多年的故人。
但相較於她的驚喜,陸衡卻顯得頗爲冷淡。
察覺到他的目光瞟向了站在一旁的周淮深,紀繁星就趕忙介紹道:“他是周淮深!也是我老公!”
說罷,她又將周淮深拉了過來,說道:“他叫陸衡,是我師弟。”
但兩個人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不約而同地打量着對方。
最後,是陸衡率先開口道:“我不是讓你過來嗎?怎麼把閒雜人等也一塊兒帶過來了?”
閒雜人等?
還沒有人敢把這樣的詞,用在周淮深的身上。
紀繁星聽到這個詞的第一反應,也是先看了周淮深一眼。
見他的臉色的確沉了下來,她就趕忙給陸衡擠眉弄眼,並且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他是我老公,怎麼能是閒雜人等?”
“是你老公,又不是我的什麼人,那在我這裏,自然就是閒雜人等。”陸衡仍是那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周淮深也從來都不是會讓自己受氣的主。
紀繁星生怕再這麼下去,局面會變得很難控制。
她只能挽了一下週淮深的胳膊,說道:“淮深,要不你先回車上等我?”
周淮深眸光深深地看了陸衡一眼,眼底隱隱翻涌着冷冽的光。
但在紀繁星的面前,他肯定不能讓自己失了分寸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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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選擇,不去跟這個傢伙計較。
“好。”他同紀繁星勾了下嘴角後,就轉身回到了車上。
但回到車上,他的眼睛也沒閒着,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陸衡。
沒想到,紀繁星這還突然冒出來一個師弟。
雖然只是師弟,但他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誰知道這小子,心裏是不是打着別的什麼算盤呢?
女人有綠茶。
男人也有。
所以,周淮深已經讓自己進入了一個警戒狀態。
而車外,紀繁星這會兒已經開門見山地問道:“師傅呢?你真的找到他了?”
提及這個,陸衡的神情卻突然變得複雜。
“算是找到了吧。”
這樣的回答,讓紀繁星的心裏頓時有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什麼叫做算是?”
“我趕到那邊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走了?”
紀繁星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走了,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走了。
陸衡正色看向了她,說道:“嗯,我將他的遺體帶了回來,已經火化撒入大海了。”
算下來,師傅今年也已經是八十好幾的高齡了。
像這樣的離開,不過是早晚的時間。
但猝不及防地聽聞這一消息,紀繁星還是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