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拆穿,溫言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我不會留下的,不光我不會留下,我還會帶走我奶奶。就算我奶奶願意留在這裏,你敢把一切都告訴她嗎?有一天要是她知道了,她會被你氣死!做人留一線,勸你善良,放過我們一家人好嗎?過去的一切我都不追究,我們就不能扯平徹底劃清界限嗎?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跟你在一起了……”
就算早料到她答應一年之後回穆家是敷衍,穆霆琛還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他們之間,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扯平可以就此劃清界限的,他能容忍她離開這麼久已經是極限,她卻時時刻刻想着從他的世界逃離!
他心中複雜的情緒在翻涌,擡手摘下眼鏡隨手丟在了地面,隨即猛地將她拽向跟前:“沒辦法跟我在一起了?我以爲我足夠冷血,你比我還冷血,這麼多年,說忘就忘?說斷就斷?你還真是灑脫。你敢說你對我沒感覺?看着我!”
溫言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溫怒和即將迸發的隱忍,她驚恐的推拒着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遠離他!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叫人了!”
穆霆琛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叫吧,這裏都是穆家的人,你覺得你叫了有用麼?噢……還有奶奶,你覺得她會向着你?我是在愛你,又不是在對你施暴,奶奶不會管的,你說對麼?”
他笑着說出這些話時的樣子讓溫言不由自主的害怕,她以爲她漸漸脫離了被他掌控的陰影,現在看來,並沒有。她一直都知道對他服軟讓他開心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可不是每一次她都能做到,一旦將他激怒,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掙扎中,她踩碎了他丟在地上的眼鏡,‘咔擦’的清脆聲響擊潰了她心底裏的最後一道防線,她被他逼到了窗前,再也無路可退,樓下花園偶爾有穆家的下人走動,她卻不敢真的呼救,因爲叫了也沒用,只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穆霆琛……我現在很累,不想跟你吵架……你先放開我行麼?我現在已經答應暫時在穆家住下,你還要……還要我怎樣?”她終究還是服了軟,跟過去一樣,一回到這裏,她就會被打回原形,變回過去那個怯懦的自己,被他支配着,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也害怕盛怒中的他。
“什麼時候,我變成你覺得可以敷衍了事的人了?言言,我會讓你知道,你錯了。”穆霆琛說完,拽着她的手腕將她帶了出去,是要將她帶回主臥。
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溫言看見了正要上樓的劉媽,不由得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劉媽眼底迅速的掠過一抹掙扎,樓下忽的傳來了老太太的吆喝:“小劉,上次那個茶還有嗎?幫我泡一杯!”
劉媽應了一聲,掉頭下了樓。
溫言心一沉,看來當真誰也救不了她,她回來就是個錯!
到了穆霆琛的房間,她被他毫不留情的丟在了牀上,在他壓下來的那一刻,她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你不要這樣!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我不敷衍你,真的……一年……一年之後好嗎?不……不到一年了,已經過了兩個月左右了吧?還有十個月……別這樣……”
穆霆琛臉上看不出怒氣,只有對她的執念,正因爲這樣,她才更加害怕,像是身上被鎖鏈束縛着,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你在怕什麼?嗯?怕我碰你?還是怕讓我知道你也想我?”
溫言閉上眼不去看他,他明明知道她也愛他,明明知道……所以纔要這樣逼她嗎?她拼了命的想要跟他劃清界限,他卻總是這樣在她以爲可以的時候打破她的希望。
他埋首在她頸間,肆意的嗅着屬於她的芳香,手上的動作變得急切了起來。
溫言努力的想要忽略他的存在,可感知卻越發清晰,在他的房間,佈滿他氣息的房間……一切都那麼真實,那麼難以忽略。
直到他突然攻陷,她身體一僵,有些不適,緊繃着不知所措,心裏的複雜情緒錯綜交織着,讓她充滿了罪惡感,她覺得自己在墮落,在墜向永不被寬恕的地獄,跟他一起……
他喜歡她披散着頭髮的樣子,青絲如瀑。他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解開了她的頭繩,她柔順的長髮香氣四溢,讓他更加動情:“留下來……留下來,好嗎?我用餘生贖罪還不夠嗎?只要你不離開,要我怎樣都可以,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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