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站在如血的殘陽中。
望着地上的鮮血,還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突然看向馬背上的李賀:“是你!是你對不對?”
“我就說那葉鳳頃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就是你從中搞鬼!對不對?”
馬背上的李賀傲然而立。
因爲用力的緣故,手背上青筋凸起,指關節也泛着白。
但他眼神裏卻盡是睥睨天下的傲氣。
看向傻子般站在跟前的李沐:“你現在才知道嗎?晚了!”
說話間,揚了揚手,撕下“葉鳳頃”臉上的麪皮。
“李沐,看清楚了嗎?”
原本應該屬於葉鳳頃的那張臉,赫然變成了李賀的臉。
不僅如此,李賀臉上盡是慘白,沒有半分血色。
看得李沐心頭一痛。
眥開瞠目:“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他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李沐痛苦的大叫一聲,揚起手中長劍,朝着馬背上的“李賀”刺過去。
“我死不要緊,也得拉個墊背的!”
“葉鳳頃,你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他覺得能拉對方一起去死的時候,“當”的一聲,馬背上的“李賀”竟然彈開了他的劍。
在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之際,“李賀”撕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好好看看本王是誰!”
慕容烈的臉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看到慕容烈的那一刻,李沐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完全不能動彈。
嘴脣蠕動,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你……你不是葉鳳頃?”
“葉鳳頃去了哪裏?”
就在他痛苦的嘶吼之際,“得兒”“得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接着,小草騎着高頭大馬,出現在他眼前。
“李沐,還記得我麼?”
說話間,揭下臉上的麪皮。
衝他笑的分外燦爛。
不是葉鳳頃是誰!!
李沐雙眼通紅,似沁了血。
看着馬背上的兩人,只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誰來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的葉鳳頃已然是女子裝扮,褪下穿了許久的男子衣裳。
笑盈盈坐在馬背上,看着痛苦的抱着頭的李沐。
扔掉手中的人皮面具,朗聲說道:“其實很簡單,在我帶你們去山上摘野菜的時候,李賀就已經不是李賀了。”
“確切的說--是我變成了小草,慕容烈變成了李賀。”
“真正的李賀,則是變成了我。”
“當時,我故意把你和小草調得離我們遠遠的,就是爲了讓我家王爺跟李賀互換身份。”
“至於你看到的李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那純粹是演戲,爲了讓你們相信這是真的李賀。因爲當時我還不能和小草互換。”
“王爺和李賀身份對換成功,也就意味着不久後我要和小草也要對換,而小草對我並不瞭解,如果想把她變成我的話,不太現實,很容易露餡兒。”
“所以,我們一直在等,等一個時機,等一個不會引起你們懷疑的時機。”
“好在,這個機會來的很快,就在今天下午,上馬的時候,我讓慕容烈扮成的李賀假裝敲暈了我,然後,將已經昏迷很久的李賀易了容,拖上馬。”
“讓你們以爲葉鳳頃一直在你們手裏,一切盡在你們掌握之中。”
“至於我家王爺怎麼找到這裏的,我就不多說了。”
“總之一句話,你們輸了!”
她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解釋的清清楚楚。
只不過……
這其中兇險,只有她和慕容烈二人清楚。
李沐痛苦的跪在地上。
看着四面八方盡是敵人,仰天一聲長嘯:“殿下,屬下先行一步,去陰曹地府再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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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引頸自刎,馬背上的慕容烈一揚手,便挑掉了他手中的長劍。
“急什麼?戲還沒完呢,繼續往下看。”
“好好睜大眼睛,看着你的主子是如何敗在本王手裏的!”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烈把馬背上生死不明的李賀推下去,策馬而行,直奔那爲首之人。
二人迅速交戰在一起。
有了芍藥、林莞和慕容烈的加入,戰鬥很快便結束。
首領快速被擒,五花大綁和李沐一起出現在衆人眼前。
葉鳳頃走到那爲首之人跟前,素手輕揚,揭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三皇兄,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麼?”
“殊不知,這面具戴久了,就跟你的臉分不開了,撕下來的時候,可是要傷筋動骨的!”
話音卜落,慕容煜便黑起了一張臉。
“本王今日並未敗在你們手裏!是本王學藝不精!”
事實上……
早在葉鳳頃被不明人士擄走的時候,就引起了慕容烈的懷疑。
他當時特意調查了季南北和劉家之間的關係。
雖然沒什麼重大發現,但在季南北家發現了一張慕容煜送給季南北的畫。
那張畫不過是稀鬆平常的雪山青松圖,偏生的,在圖左下角的落款上寫的卻是從昱。
從昱是慕容煜的小字,除他們幾個兄弟外,這事鮮少有人知道。
在看完那張畫後,慕容烈心裏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慕容煜之所以擄走葉鳳頃,就是爲了要挾遠在吳中查案的慕容焱!
他怕事情敗露,怕父皇震怒,誅他九族。
便用這樣的手段帶走了葉鳳頃,以此來要挾慕容巖,不讓他說出真話。
甚至還會用葉鳳頃威脅慕容焱:讓他將查到之人的名字改成慕容烈。
“煜王兄,今日之事,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說?”
慕容煜冷笑一聲:“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只恨自己沒有聽阿孃的,留在國都發兵!”
“若是我聽了母妃的話,坐鎮國都,攻打皇城,坐上那九五之位,現下你們就是叛國的逆賊!”
他雙眸盡是猩紅,眼底的血幾欲要滴出來。
饒是這樣,還是不甘心的瞪着慕容烈:“是你和葉鳳頃壞了我的好事。”
“你們不得好死。”
啪……
葉鳳頃想也不想,揚手便給了他一記耳光。
“唳什麼唳?一條喪家之犬,囂張什麼?”
“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的死法吧!”
――――
半個月後
宮裏傳出消息:曾經的煜王殿下,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慕容煜酒後失足,跌入荷花池,不慎溺亡。
其母妃月貴妃中年喪子,大受打擊,身染沉痾,藥石無效,駕鶴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