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受驚的小狐狸,程墨安陰了臉。
程大哥豪放不羈的裝扮對女性衝擊太大,常年在軍隊訓練,肌肉緊緻不說,四肢比例完美的令人髮指,即便不看臉,身材也足夠撐起半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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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人家有更加峻拔的臉。
陸輕晚不由自主回想觸電般一閃而過的美男圖,美男已經用人類無法企及的速度包住了自己,一派領導風範道,“在部隊待習慣了,在我眼裏只有兩種人,死人,活人,沒有男女之分。”
這話是對陸輕晚說的,爲了不讓她尷尬。
但素啊大哥,您老人家把自己裹的如此嚴實所爲哪般?
陸輕晚乾笑,“呵呵,大哥可以當我是死人。”
“胡說!”程墨安又緊了緊陸輕晚脖子的蠶絲被,這才冷聲道,“聊聊?”
我勒個去,程墨安說話的狠勁兒,八成要跟大哥玩兒命,陸輕晚不方便再跟着出去,偷偷趴門縫兒聽,哥倆好久不見,按理說應該來一場熱情如火的問候,交代交代近況,再痛快的喝半夜。
他們倒好,見面就掐架,你不讓我活,我想讓你死。
程墨安拍拍她拱出門縫的腦袋,“進去,別嚇到你。”
陸輕晚:“……”
她啪嗒啪嗒眼瞼,指頭扣門板,最後還是順從的聽話。
客廳。
嘩啦!
程墨安丟給大哥一套長款的居家服,“送你了。”
程思安接了衣服,慢慢套上,他們兄弟的身高不相上下,體型也近似,程大哥的肌肉更結實有棱角,程墨安則趨向健康有線條,所以同樣的衣服,穿起來風格各異。
程思安三分矜貴,七分野性。
收拾妥當,他捲起袖子,“先打一架幫你瀉火?”
程墨安閒覷他,“大哥好像有事瞞着我,說說吧,你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哦?你這麼確定?”程思安長腿隨隨便便的翹高,腳底踏茶几的底層,挺拔身材往沙發那麼一貼。
“比觀察能力,我好像沒輸給過你,需要我詳細解釋你們看對方的眼神嗎?大哥。”程墨安這意思並不是說兩人有什麼奇怪的糾纏,而是晚晚對大哥好像有點怯,在他看來,陸輕晚天不怕地不怕,還沒畏懼過誰,面對大哥也不該瑟縮。
但陸輕晚突然怔忪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
“二弟,我早說讓你跟我一樣放棄家族事業從軍,你不聽,如果你當年跟大哥一起去部隊,也許現在至少混了上尉軍銜,喫皇糧,辦負公差,多好?”
程思安翻了翻桌子想找煙,客廳沒有。
“我不當兵,是不想搶走大哥的飯碗,大哥覺得,我去S軍區跟你競爭,加官進爵這種好事還能落到你頭上?”
“墨安,你不謙虛的個性得改改!從商成功不代表別的方便出色,當兵靠的是拳頭和大腦,耍嘴皮子可不行,你啊,還是太傲氣。”
他的二弟從小就這性格,誰也不服,誰也不讓,喜歡的人不親近,不喜歡的人堅決不搭理,不爽時一句話能將對方懟的無言以對,哪怕作爲他的大哥,也沒少喫虧認栽。
程墨安很認同大哥的判斷,點頭承認了,“怪我太優秀,從小到大沒喫過虧,也沒栽過跟頭,更沒輸過,所以不知道什麼叫失敗乃成功之母,更不懂謙虛使人進步,因爲我進步的很快,經商優秀,說明我的大腦足夠強大,至於拳頭,大哥沒見過我打人?”
那邊又偷偷竊聽的陸輕晚,緊緊捂嘴沒讓自己笑,老狐狸你簡直自戀的上天啊!傲慢高冷的範兒迷死個人!
“咳!”程思安又被二弟嗆了,但他話鋒一轉,搶佔了先機,“真這樣?麻煩二弟解釋解釋,你花了六年時間才重新找到陸輕晚,怎麼回事?憑你的聰明才智,不該把戰線拉太長,你喜歡速戰速決,一刀致命,怎麼?現在做事猶豫了?效率降低了?還是說這些年只忙着賺錢忘了提升智力?二弟,你茶飯不思的樣子,大哥至今還記着呢!”
哈哈哈哈!!陸輕晚笑炸,哥們對話的方式好萌好歡樂,互相打壓不含糊。
程墨安活了三十年,唯一挫敗事當屬陸輕晚,但燙手的山芋他不會接,而是繼續自己的疑問,“強行切換話題不是君子所爲,大哥不是自詡光明磊落?很好,說吧,你怎麼知道晚晚?”
到底還是沒繞過坎兒。
程思安把和陸輕晚的相識過程介紹一遍,重點提到了小普陀山那次夜戰。
“二弟,你選的女人不簡單,單槍匹馬跟八個男人赤手肉搏,放在我們軍隊,也算是合格新兵了,但是……”
不等大哥將話說完,程墨安的眼底已經升起了颱風海嘯,“你說,那晚她受了傷?被人傷了腿和手臂?你把她送到小普陀山直接走人?沒帶她去醫院包紮?也沒請醫生過去會診?”
程思安的重點壓根不是這個,於是凜然道,“怎麼?受傷流血都是小事,她不是琉璃做的,年輕人自我修復能力強,皮外傷不需要包紮,哪兒那麼嬌氣。”
程大哥說的那叫個理所當然,對他來說女人和男人沒區別,掛彩反而是好事。
但程墨安的拳頭已經嗖地逼近他的鼻樑,“大哥試試!”
刷!
程思安速度不慢,及時捉住了二弟的拳頭,拳風掃過他的臉,勘堪停在鼻樑上方,只肖再往下一點點就要打歪他的鼻樑骨,這小子好大的火氣,“她沒事兒!好得很。”
晚晚居然受了傷,程墨安冒氣沖天,有殺人的衝動,他收回拳頭,接下來臉色再也沒好看過,“你說是胡運達?”
程思安暗忖二弟性情怎麼變得這麼易怒易爆炸?他原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誰都看不出他的情緒,今天竟然失控?
他的嚴謹剋制和內忍,在陸輕晚這裏全都不作數了。
“沒錯,胡運達人在警局,起訴他故意傷人罪,罪名一旦成立,至少……”程思安還沒說出判刑的年限,程墨安抓起電話走了。
程思安:“……”
來到陽臺,程墨安煩躁的解開襯衣釦子,窗外的玫瑰已經凋謝了大半,威風吹過,綠葉搖擺不定,他的小狐狸玫瑰花一樣嬌豔開,竟然差點被胡運達那種畜生欺負,不滅他,難以平復他的怒火。
電話很快就通了,那邊的人知道是程墨安,開口就格外客氣,“程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電話來自濱城警局,接電話的人是總局的局長,他和程墨安私交不深,因爲程墨安的枝頭他還沒攀上,作爲濱城的第一納稅大戶,警局司法部門多少會給點面子。
程墨安陰沉沉的語氣並沒笑音,“王局長,聽說胡運達在你那裏?”
“是的程總,他因故意傷人罪被逮捕,即將進行審查,法院會給出具體的判決。”
胡運達是程思安的人扭送來的,莫非……
王局長心裏有一盤棋。
“作爲濱城市的市民,我有權舉報吧?王局長。”程墨安那語氣哪像要舉報,他要下判決書。
“當然可以,程總你說!”
“好,胡運達……”
三分鐘後,程墨安道,“該怎麼處理,希望王局長從公平正義出發,給出最服衆的答案,濱城人民會感謝你的鐵面無私。”
王局長那邊聽的蒙圈兒,本來是故意傷害,怎麼會扯到偷稅偷稅、婚外偷情、剋扣員工薪水、非法走私、操控股票?甚至還有賭博?
胡運達怕是得罪了這位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權貴吧?
“一定的!秉公執法爲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我們會覈實程總的舉報,儘快給你答覆,濱城有程總這樣敢於實名舉報的好市民,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不光王局長楞,程思安也有點怔,“二弟,你剛纔說的話,那句是真的?”
程墨安將手機丟沙發上,眉心深深刻着川字,“每一句。”
“胡運達真有以上行爲?不實的舉報會承擔法律責任,你沒衝動?”
愛情衝昏頭,難免做出瘋狂的舉動,希望二弟不會。
“胡運達做了十幾年高管,隨便查查就有一堆爛賬,他禁不住查,只會查出更多,不會少,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程思安揉揉眉頭,“得罪你,真倒黴。”
“那麼大哥今晚是不是可以去酒店住?得罪我……”他一字一頓,“的確會倒黴。”
陸輕晚懵逼好一會兒了,我勒個去!胡運達恐怕這輩子也別想出獄了,不把牢底坐穿纔怪。
程墨安果然牛掰,潔癖,護犢子!
哈哈哈,愛死他拉!
程思安打了個疲憊的哈欠,“困了,我先去睡覺,晚上有個作戰計劃修改,臨時換地方影響我心情,你把門關好,別打擾我。”
程墨安:“……”
陸輕晚噗嗤笑出來,她拱拱腦袋,“老狐狸,相聲說的不錯,給你拍拍手!”
程墨安一個箭步跨過門,單手摟住她的腰肢,然後撤掉包裹她的被子,低頭見她腿上的傷痕,“怎麼不告訴我?”
陸輕晚沒想讓他擔心,於是撇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啊,不嬌氣!”
程墨安心疼的直皺眉,“你是水晶做的,不比玻璃珍貴一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