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暮瑤想了想，卻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朝他投去一道疑惑的目光。
“什麼日子？”
“是咱們認識十五週年的紀念日。”符承磊眉眼溫柔的說道：“十五年前的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
“那一天，你正跟其她幾個女生，在雪地裏打雪仗。可能是看呆了的緣故，我在一旁愣了許久。”
“然後你的雪球，還直接打到我了，你還記得嗎？”
提及這個，郭暮瑤確實有了些許印象。
說起來，那一天確實算是他們的初遇。
而她也是從這兒之後，開始注意到了這個白淨的男孩兒。
當然，在那樣的年紀，又怎麼可能真的懂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只不過是，對這個人產生了一種欣賞的情愫。
“人跟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那時的我也不敢想，很多年以後，我可以這樣牽着你的手。”
說罷，符承磊就試圖牽起她的手。
但郭暮瑤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那一刻，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
不過，郭暮瑤並沒有特意去解釋什麼，而是正色看向了符承磊：“在今天這樣一個特別的日子裏，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符承磊不着痕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並且極力掩去眼底的失落，笑着問道：“什麼禮物？”
“你先把眼睛閉上。”
符承磊嘴角的笑意加深，隨即聽話的閉上了眼。
“睜眼吧。”
聽到這話，他又睜開了眼。
而當他看到被郭暮瑤抓在手中的那塊表，他的臉上分明掠過了一絲詫異。
“這塊表……”
郭暮瑤抓過他的手，直接將手錶塞給了他。
“我知道你很珍惜這塊表，所以我趁你沒注意拿走了這塊表，找了人幫你修復。”
符承磊的眉頭緩緩皺起。
他盯着手中的這塊表看了好一會兒，心口涌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在很多人看來，這就只是一塊破錶。
根本就沒必要再去修復。
但郭暮瑤她卻……
“暮瑤，謝謝……”他一邊說，一邊就要伸手抱住郭暮瑤。
郭暮瑤卻直接向後退了一步。
而且那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她似乎跟往常不一樣。
他從她眼底看到的，都是冷漠。
“暮瑤……”他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這份禮物，也當作是，一份告別禮物吧。”郭暮瑤很快這般說道。
符承磊捏緊了手中的這塊表，帶着一份忐忑的心情，試探性地問道：“暮瑤，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這場戲繼續演下去，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會特別累嗎？”郭暮瑤一瞬不瞬的看着符承磊，神色淡淡的說道。
符承磊的心下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但他沒有承認，而是繼續裝糊塗：“暮瑤，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有人當着你的面說什麼了？”
而這時，第一個閃過他腦海的，就是秦望。
他的目光也跟着沉了下來：“是秦望吧？他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
越說下去，符承磊的情緒也越是激動。
“所以，你就這麼相信他？只要他隨便跟你說幾句，你就開始懷疑我？”
“你爲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郭暮瑤聽笑了。
她露出了一抹特別疲憊的笑容。
“你看，你還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你都會往秦望身上扯。明明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跟他沒關係。”
“符承磊，你該質問的不是秦望，而是你自己。”
“你對你而言，不只是報仇的工具而已嗎？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也都是計劃嗎？”
聽到這兒，符承磊變了臉色。
這不是他跟蔣意寧說過的話嗎？
郭暮瑤怎麼會知道的？
所以……
是蔣意寧跟郭暮瑤說了什麼？
符承磊的心口掠過了一絲憤怒，但他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件事。
他趕忙搖了搖頭，說道：“暮瑤，不是這樣的！我，我們……”
但郭暮瑤什麼都不想聽了。
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原本以爲，遇到程冀那樣的人，已經讓我那麼不幸了。那麼這之後等着我的，應該都會是幸運了。”
“我真的沒想到……”
“暮瑤！真的不是這樣的！你相信我！”符承磊試圖來抓住郭暮瑤的手。
卻被她再度躲開：“我這個人最恨的，就是謊言。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謊言，就不可能……再有信任，更沒辦法裝得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所以，就這樣吧。”
說罷，郭暮瑤就頭也不回地踱步離開了。
“暮瑤！”符承磊原本想要追上去的，但手中的表，卻在這時從他的掌心滑落，摔在了地上。
待他低頭看去的時候，這塊表已經摔碎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塊破碎的表，他的心裏特別難受。
就好像這塊表所預示着的，是他跟郭暮瑤的這段感情。
碎了。
他趕忙撿起了那塊表，搭乘另外一部電梯下樓去了。
但他還是遲了一步。
當他來到一樓的時候，郭暮瑤剛好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暮瑤！”
在夜色下，他的眼眶泛起了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紅。
數秒後，他才想到了什麼，從口袋內拿出了手機，給郭暮瑤打去了電話。
“接電話！拜託你接電話！”
但他打了多少次，電話就被掛斷了多少次。
甚至到後來，她直接將他的號碼給拉黑了。
聽着耳畔傳來的冰冷的提示音，符承磊抓着手機的力道漸漸加大，眼底的猩紅也變得更加清晰。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
某個酒店的會議室外。
席君寒已經在這兒等候多時，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掛滿了焦灼。
而這時，韓斯年朝着這邊緩步而來。
看到這兒，他不由得停下腳步，臉上也躍上了一絲幸災樂禍。
“看樣子，你也是來見東諾集團的老闆，卻吃了閉門羹？”
席君寒並沒有說話，但嘴脣已然抿成了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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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斯年也沒把席君寒的態度當一回事，輕笑了一聲後，又繼續說道：“東諾集團是國內最大的藥品外貿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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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跟東諾達成合作，也相當於是徹底打開了國際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