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喜歡亂說話！！」
易慎很生氣，氣得臉都紅了：「拍到幾張照片就胡說八道，什麽睡粉！隊長是那樣的人嗎？根本不可能！這踏馬的都是誹謗！！！」
成潤不語，拿過手機，下滑閱讀更多內容。
帖子裡除了拍到喻凜然和迎念「舉止親密」地走在一起，還拍到他們一同進入一個高檔小區。
偶遇地點就在該小區附近，拍照的路人想繼續尾隨，礙於小區安保嚴格，外來人員無法隨便入內才作罷。
「這個小區是哪？」林山卻疑惑。
「不知道。」他不清楚成潤就更不清楚， 「你們有沒誰跟喻一塊去過？」
四雙眼睛相對，不約而同搖頭。
「幹嘛這麽麻煩！我問問迎念不就知道了！」
易慎是個急性子，喻凜然不在，他空等不了，搶回手機就給迎念發微信：「你有沒有看到網上那個關於隊長的爆料帖子？」
迎念回的很快：「什麼帖子？」
看情況她還不知情，易慎解釋：「有人拍到你和隊長走在一起，在網上爆料說隊長和粉絲不清不楚。」
「我沒發過自拍啊，他們怎麽知道我是粉絲……」迎念先是詫异，沒等易慎說什麽，自己把謎題破了，「啊–我想起來了！我點贊過我朋友的微博，裡面有我的照片，對比一下可能對的上。」
她的思路是對的，她曾經點贊過一個粉絲數很少的微博，兩張照片是兩個不同的女生在粉色燈牌下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張畫面裡拍到了喻凜然的宣傳廣告。
網友們是這樣認為的–不管路人拍到的那個女生是誰，是「喻凜然娶我」的話，無須多論，這是有名的喻凜然鐵粉，若不是，那也是「喻凜然娶我」點贊過的圖裡的人，認識「喻娶」加拍的照片裡有喻凜然的廣告，兩相叠加，怎麽都算半個粉！
「那個小區是？」易慎繼續問。
迎念說：「那是我住的地方，隊長送我回去。」
易慎一看，激動地差點跳起來，立刻給對幾位隊友道：「你們看！我就說–」
他省略打字步驟，給迎念發去一條寬慰她的語音消息：「沒事，這些無中生有的事情變不成真的，我們等會和隊長還有教練商量一下怎麼闢謠，你別擔心。我們知道隊長不會做這種事，他親口說過絕對不會睡粉絲，他不是那種人！」
「先等一下……你們不覺得隊長和迎念走得有點太近了？」成潤冷不丁發問，「送她回家？」
「怎樣？一起出去男生送女生回家不是很正常？！」易慎替自己親愛的隊長據理力爭。
成潤搖搖頭，瞥他：「我問你，喻和你單獨出去吃過幾次飯？」
「那，那是我們不愛出去吃……！」
「上次休假你邀他去你家玩兒，他去了嗎？」
「他不喜歡去別人家……」
「你約他一塊去買衣服那次，他同意了沒有？」
「我……」
成潤越問，易慎臉色越難看。
說話間當事人來了，喻凜然和教練組談完回來，見他們聚在一起，皺眉：「怎麼不訓練？」
「哥！」易慎立刻撥開他們衝上去，「網上有人開帖爆料！說你……」
成潤幾人紛紛聚過來，喻凜然口袋裡的手機似乎震了震，他邊聽易慎說話邊拿出來。顯示有新的微信消息，他的指腹摁在解鎖處，「嗒」地一聲，進入主界面。
喻凜然沒聽見下文，點開微信，順道抬了抬眸問：「說我什麼？」
然而却見易慎微微張著唇，傻在當場。
剛才那一瞬間，喻凜然點開微信前手機主界面顯示的背景是……迎念的照片？！
他竟然用迎念的照片做壁紙！
幾個人被這「小驚喜」衝擊得稍稍有點啞言，誰都沒說話，訓練室裡難得寂靜，當然，氣氛也顯得有些詭異。
發消息給喻凜然的是迎念，她道：「易慎跟你說了沒？好像出了點事，他應該會找你……算了，你們先談，我們晚點說。」
喻凜然閱讀完文字消息，再度看向易慎。
易慎咽了口唾沫，磕絆著開口：「哥，你，你和……和迎念？」
「嗯。」
喻凜然平靜地應了聲，「她是我女朋友。」
語氣自然到不能再自然，仿佛一切本來就應如此。
……
「喻凜然事件」從貼吧開始發酵，被人搬運到微博，不說關注度有多麽高，至少電競圈的人幾乎都在吃瓜。
照片裡和他舉止親密甚至一同進入高檔小區的女生身份，成了衆人討論的重點。
一通分析以後，主要輿論傾向於這個人就是喻凜然的大粉、電競粉圈裡大名鼎鼎的「喻凜然娶我」。
這可熱鬧了。職業選手和粉絲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主人公還是喻凜然這樣一個以沉穩冷靜著稱的人氣選手，加上「喻凜然娶我」前不久才身處一陣被扒皮的風暴，其强硬回懟的應對實在教人難忘。
緋聞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看客的八卦熱情仿佛火箭升空般高漲。
迎念和SF方面都知道了這件事。SF隊內要先開會，開完會再決定如何應對。
幷未多言，開會前喻凜然只對她說了兩個字：「別怕。」
臨時小會沒開多久，結束後迎念接到喻凜然打來的電話，讓她去基地一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她也是當事人，教練等人想當面問過她的意見，一起商討再做决定。
「我來接你？」喻凜然問。
「別！」迎念忙拒絕，「等下你到小區門口又被哪個看比賽的路人拍到了，那不是火上添油？我自己過來，等著！」
說自己行動就自己行動，迎念拾掇完畢，穿上小風衣，利利落落地出門。
又一次來到SF基地，和以往感覺大不相同，見到這些熟悉的人，迎念多了幾分不好意思。大概身份轉變，感受也隨之變了。
易慎幾人看見她，莫名也覺得尷尬。
氣氛粘糊間，只有薄燦招財猫似得一抬手，一本正經打招呼：「嫂子好。」
迎念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抬手和他問候，又覺得不對，手抬到半道不好意思地放下。
薄燦這般不知會一聲就自行改變稱呼的做法，竟然沒有被喻凜然責怪，相反，後者臉色看上去還挺不錯。
其他隊員被趕回訓練室繼續訓練，喻凜然和迎念則被叫去說話。
關於他們倆戀愛的事，教練等人隻簡略聊了兩句，比如問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還說起喻凜然脾氣不好這一點，讓迎念多擔待。
迎念莫名有種見家長的感覺，對著教練一向輕鬆的笑容這會兒僵硬不少。
不贅言，教練切入主題：「現在網上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不理會，可能會發酵得越來越凶，以後凜然的職業生涯也會多出一個黑點。但也不是說公開你們的關係，非議就會停止，畢竟你們一開始是以粉絲和選手的身份認識的，雖然中間花了很長的時間進一步瞭解和接觸，但有心的人想黑你，根本不會管這麽多，只會一股腦地黑到底。」
迎念認真聽著，表情少見的嚴肅。
「權衡之後我們認爲，最好的處理方式還是公開，不管怎麽說，和女朋友走在一起都比和粉絲不清不楚要好得多，這是性質問題。不知道迎念你有沒有意見？ 」
「我沒意見。」迎念想都沒想。
「公開以後你可能會受到一些攻擊……」
「沒關係。」她說，「我不在意這些，這些事情也影響不了我。」
教練見她答應，鬆了一口氣，雖然心知她九成九不會拒絕，但還是怕有變數。
「那好，這是我們工作人員準備的文本，你們可以看一下，當然，不照這個內容髮微博也行，但記得自己措辭的時候盡量少說，少說少錯，多說多錯！ 」
把紙放到茶几上，教練讓他們倆單獨說話，和其他人先行離開。
人都走了，休息室裡只有他們兩個。
迎念輕呼一氣，忽然看向喻凜然：「對不起。」
喻凜然眉頭微皺，「對不起什麼？」
「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不會被捲進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被捲進這種事情。」喻凜然打斷她。
迎念默了默，喻凜然看著她道：「事情發展至此，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
只要他們是選手和粉絲，只要他們彼此傾心，眼下這種狀况就無法避免，即使不是現在，遲早有一天也會發生。
該來必來，即來則安。
「在發微博之前我想跟你說幾句話。」喻凜然正色。
迎念看他表情不對，微詫：「什麼話？」
喻凜然抿了抿唇：「我不是爲了擺脫黑點才同意教練他們的决定。對我來說，打比賽是我的愛好也是我的職業，在這個圈子裡，遊戲技術決定一切，人氣和粉絲這些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追求，我為的是冠軍和勝利，對我來說這才是競技的意義。所以掉不掉粉，有沒有黑點我全都無所謂。」
「我想讓你知道–」他說，「我同意公開，是因爲我希望你可以正大光明出現在我的世界，與其它無關。」
她不僅僅只是粉絲，還是他的戀人，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不想迎念再因爲他一個隨手點的贊遭受非議，不想迎念因爲和他的隔空互動被人追著駡戲多。
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對於他來說，迎念是不同的。
不管是103這個選手還是喻凜然這個人，他所有的特殊都只給迎念一個人。
迎念第一次聽他說這些，怔然間說不出話來。許久，她壓下心裡那份酸澀和觸動，一頭扎進他懷裡。
……
喻凜然和迎念在訓練室的沙發上拍了一張合照，由自稱拍照技術最好的成潤掌鏡。兩個人幷排坐著，能從肩挨肩腿挨腿的肢體語言讀出他們非同一般的關係。
成潤按下快門前一刻，喻凜然突然歪頭靠向迎念的方向，將腦袋枕在了她肩上，而迎念下意識偏頭看向他，畫面就在這瞬間定格。
這張照片被他們選定。
沉穩溫和但也稍顯冷淡的職業選手103，因出色的游戲技術和沈穩的個人風格，加上俊俏的長相和優越的身高，在電競圈裡擁有無數迷妹。
他是出了名不愛發微博的人，但在流言蜚語滿天飛的這天晚上，他再一次發表罕見的個人動態。
配圖是一張照片，圖中兩個人，一男一女，幷排坐在沙發上。男生歪頭枕著女生的肩，女生偏頭垂眸看他，兩張出色的臉讓畫面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所有人第一次發現，原來103也會開玩笑–
「@喻凜然：你想出一往無前這句口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發現我的腦袋這麽重？問你呢，女朋友@喻凜然娶我[愛心]」
迎念還沒轉發，SF剩下四位隊員齊齊上綫。易慎轉發喻凜然的微博幷艾特迎念，也不知是不是學薄燦的，上來就喊：「嫂子好！」
薄燦跟在他之後，文字相同。
而成潤和林山却兩人占了年齡的便宜，笑眯眯的表情後接：「弟妹好！」
五個人都在微博上，這般盛况，還公布了這樣一件事情，SF的粉絲們全都炸了。
不止他們，電競圈也炸了！
第45章
這樣一樁八卦，好事者不在舌尖上翻來覆去地嚼爛了，怎麽可能罷休。支持的有，反對的有，善意的有，惡意的更不缺。各種聲音交織在一塊，可比過節熱鬧。
貼吧就此開了一帖又一帖。
「103這還不算睡粉？！他自己這不站出來承認了？還有舒服隊那一幫人，粉絲別洗地了吧，臉疼不疼？說別人看圖編故事的那些人呢？」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但之前他女朋友不還是粉絲嗎？一個職業選手不好好打比賽，跟粉絲攪和到一起，我看他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戲精湊一對！」
「一個輔助不知道人氣怎麼那麼高，還不是靠臉吸的一幫傻逼粉絲？真正比技術哪裡輪得到他？整個舒服隊都排不上號好吧！」
「剛拿了個夏决冠軍就飄了，我看舒服隊也就這點出息！」
……
–這是看不慣喻凜然或是看不慣SF的網友的看法，不過對於SF的人以及兩位當事人來說，這些人的話根本沒有往心裡去的必要，多看一眼都浪費。
畢竟他們連黑稱「舒服隊」都用上了。這個稱呼是喻凜然的黑粉起的，他們嘲諷SF的人氣全是靠喻凜然那張臉吸來的女粉撐起的。
「長得像個人樣就能被捧上天，SF真是名副其實，職業圈混得真舒服」–這句話幾乎成了黑子們開黑的範本。
也有人認為沒那麼嚴重。
「因爲是粉絲就不能在一起了？103又沒有騙粉玩弄粉絲的感情，也沒有跟粉絲亂搞，只是喜歡的人正好是自己的粉絲，難道就不能在一起了？憑什麼！」
「有的人別太過了，龍王在賽場有黑點嗎？哪場比賽不是拼盡全力，不到三年，SF走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電競圈實力决定一切，SF今年整個賽季表現的都很好，我覺得沒得黑！」
「談戀愛就談唄，電競選手也是人，而且他女朋友除了是他粉絲以外也沒什麽能說的點了吧？不是外圍不是野模，好像還是個白富美來的，還一心一意喜歡龍王，從SF重組開始一直支持到現在，不能因為是粉絲就一棍子打死。」
……
支持也好，攻擊也罷，事情已是定局。
在輿論風浪中，衆人翹首期盼的迎念終於上綫，轉發喻凜然的微博給予了回應。
她道：
「沒想過的事情有很多，和你有關的，我都覺得好。」
……
迎念的公寓是兩居室，另一間房被她布置成了書房，但若是來了客，書房裡可以放下一張氣墊床。大陽台將滿滿陽光迎入室內，通透亮堂的環境怡身怡心。
每到夜幕降臨時分，她蜷縮在沙發角落，衝一杯熱飲，就著明亮燈光，在暖色調的客廳裡看書。厨房自然是必備，一應設施俱全，餐具都是新購置的，她在家學的一手煲湯技術終於派上用場。
午後陽光明媚，初秋的寒意被擋在透明玻璃門之外。
喻凜然靠著沙發扶手而坐，迎念枕在他腿上，一邊和朋友聊天，一邊苦惱晚飯該吃什麽。
「現在不是還早？」喻凜然被她唉聲嘆氣鬧得沒法，將手機界面播放的比賽視頻暫停，抓抓她的頭髮，「不然我煮給你吃？」
迎念驚訝抬眼，「你會煮飯？」
「不會。」
「……那你煮給我吃？」
喻凜然毫不臉紅，「試試，說不定好吃。」
迎念不信他的厨藝，「還是出去吃吧，洗碗麻煩。」
今年的世界賽在國內舉辦，現如今進入小組賽階段，他鮮少有閒暇時間。
正說著話，微信彈出新消息。
迎念目光移到手機上，見她認真地打下一連串文字，喻凜然低頭只能瞧見手機背面，不由得問：「和誰聊天？」
「週窈。」迎念視綫沒有移開屏幕一下。
她最要好的幾個朋友，喻凜然聽她提過幾次。
這般專注程度教喻凜然投去更多矚目，「說什麽？」
迎念沒答他，先給周窈回了一段語音：「我在公寓呢，送過來吧，可以收。不過是什麼東西啊？」
之後才看喻凜然，「麽麽說給我們寄了東西。」
「我們？」
「說是給你的，見面禮。」迎念奇怪，「她要送什麽啊？」
她不知道，喻凜然更不會知道。
半個小時左右，在迎念抓耳撓腮的好奇中，快遞終於送上門。簽收完畢，迎念迫不及待要拆，包裝撕了一半，想起是給喻凜然的，推到他面前，「你拆。」
「想拆就拆。」
「那我真拆了？」
喻凜然點頭不語。
迎念興衝衝繼續拆包裝的工作，打開一看，裡面是精裝菊花茶。一個禮盒裡嵌著好幾個瓶子，裝的全是各種類型的菊花茶。
「茶？！」
迎念一頭霧水，瞥見盒子裡還有一張卡片，拿起一看，周窈娟秀但有力的字體寫了幾句話。
「to念念：
菊花茶最能降火氣，喻先生心浮氣躁的時候讓他多喝喝茶。再弄哭你，下回江嘉樹暴脾氣一起，我可讓許澤別攔了！」
迎念先是一楞，接著心頭一暖。在咖啡廳給周窈和鄭吟吟交代同喻凜然的牽扯時，只是隨口一提自己被他氣哭過，當時周窈握住她的手，沒想到竟然一直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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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朋友心裡，我就是個暴躁狂？」喻凜然挑眉。
迎念被勾起那段記憶，瞪他：「哦喲，你脾氣好好？」
喻凜然撇嘴，不說話了。
他摸摸她的頭髮，稍作沉吟，道：「下回有事別放在心裡，直接跟我說。」
迎念剛張嘴，他又道：「要哭的時候提前告訴我，我好摀住你的嘴。」
「你–」
迎念氣得把禮物放下，撲到他身上，隔著衣服咬他的肩膀。
「我說你是屬狗的，你還不承認……」
「你才屬狗！你屬狗！」
迎念有分寸當然不會真的用力，喻凜然也由著她鬧，兩個人在沙發上擠作一堆。
迎念頭髮都弄亂了，氣哼哼起身，「不跟你玩了！」
轉身在茶几和沙發之間的縫隙坐下，地上鋪著地毯，柔軟又暖和。她點開微信給周窈發送視頻邀請，那邊估計正拿著手機，不到三秒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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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迎念看見屏幕裡那張熟悉的臉登時樂得像朵花，「你送的東西我收到了！特別好！我一定會監督他好好喝茶！」
周窈本身就白得反光，在鏡頭裡更是快要失焦，她輕笑：「好。」
「你什麼時候來玩啊？」迎念往後一靠，腦袋倚著喻凜然的腿。他窩在沙發一角靜靜等她聊完，瞥了一眼手機，視綫便一直在迎念身上。
週窈說：「等有空才行，大學頭一年，事情比較多。過年回去的時候見吧，寒假吟吟也回去了。」
迎念不太高興，但也只能說好。
正聊著，畫面失焦沒那麽嚴重，迎念忽然發現周窈的脖子上有可疑痕迹，當即倒吸一氣，手對著鏡頭點了又點，「麽麽你你你……你的脖子！好哇，你背著我……」
周窈面色一楞，沒等緋色爬上臉頰，也沒等迎念把話說完，周窈背後伸出一只手，扯起一張薄毯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陳許澤那張厭世臉出現在畫面裡。
「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認真點談。」他一把將周窈摟進懷裡，幷對迎念道，「看在麽麽的面子上恭喜你找到男朋友，然後，朋友這東西我建議你能不要還是不要了，比如我們麽麽……」
「許澤！」
周窈聽他又在針對迎念，氣得直打他。
迎念巴不得周窈揍死他，見陳許澤作勢要關視頻，在他下手前恨恨道：「陳許澤你個大傻逼–」
視頻通話結束，以她這句非常不文雅的話收尾。
迎念剛放下手機，被喻凜然拉上沙發。
「幹什麼？」
「打擾別人談戀愛會被驢踢。」
「你才會被驢踢！」
喻凜然微微噙笑，手臂環過她的腰，緊緊一摟，兩個人面對面側躺在不太寬敞的沙發上。
「我要掉下去了……！」
「不會。」他淡淡道，「別亂動就不會。」
迎念一頓，他的臉近在咫尺，離得太過近，她驀地有些緊張。
「幹什麼？」
「我這兩天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網上的人都說我睡粉，心情不好。」
她皺眉，寬慰：「那些人的話你幹嘛往心裡去……」
喻凜然下一句便道：「畢竟我什麼都還沒幹，有點虧。」
迎念楞了兩秒，霎時臉爆紅，故作凶狠地瞪他：「少說廢話！」爲了緩解這種情緒，她岔開話題，「你，你……易慎，哦對，易慎跟我說過，你以前是不是說過不睡粉，還有對粉絲沒興趣的話？啊哦，打臉了。」
她瞇眼嘲笑，喻凜然全不在意，「我的原話是’我對睡粉這件事沒興趣’。」
迎念嘴角上撇，「有什麽區別。」
「沒區別？ 」他挑眉，輕聳了一下肩，「隨便。反正我收回這句話。」
「不批准，駁回！」
喻凜然盯著她看了兩秒，假意嘆氣，「那只能你脫粉了。」
「我為什麼要脫粉？才不！」
「本人宣布，正式開除迎念的粉籍，從今天開始不 迎念喜歡電競選手103……」
「我不我不我不！」迎念掐他的腰，咬他的肩，在他懷裡各種「厮打」他，邊打邊駡，「喻凜然你壞得很！我就要喜歡103！103最棒！龍王大大超帥！我要給龍王生猴子–」
一不留神把平時粉絲們挂在嘴上的話說了出來，迎念一頓。
正中喻凜然下懷，他一本正經點頭，淡笑：「好，龍王批准了。」
迎念紅著臉反駁：「不算！我說你被驢踢了你也沒去找驢踢你啊，哎呀有些話聽聽就行了！」
他噙著笑說：「那不行，我必須給你粉絲福利，誰讓我長得好看心地還善良。」
「我……」
迎念話沒能說出口，喻凜然捏住她的下巴，傾身覆就，餘下字音被他吞進唇齒間。
熱意「轟」地一聲在耳邊炸響，迎念本來就枕著他一只手臂，不妨他收緊，被嚴絲縫合地擁在他懷裡。
喻凜然微微翻身，她整個人被他壓著，清甜的薄荷味侵襲而來，唇舌熾熱柔軟，餘下便是酥麻窒息的過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