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七大步朝穆家管事走來。
他一把揪住穆家管事的衣領,揮拳就揍,“好你們穆家,表面看呢,書香世家,臨安大族,可實際上,我呸,偷羊賊”
管事的臉上被揍了兩拳,臉上馬上青腫一片。
疼得他苦着臉求饒,“胡老七,我就一管事的,不關我的事呢,這都是我們小公子爺乾的,不是我啊。”
“你只說,你是不是穆家的人”胡老七怒道。
“是是是。”管事的嘆氣。
胡老七冷笑,“這不就對了你是穆家的人,這事情是穆家乾的,我不找你找誰你說是你們小公子爺乾的,你找他去啊”
“我我我”穆家管事哪敢找穆宣這黑鍋他鐵定背定了。
“哼,你給老子老實呆着這事兒沒完”胡老七將穆家管事踹翻在地。
地上的雪結了冰,跟石頭一樣硬。
穆家管事的屁着地,馬上疼得哀嚎起來。
胡老七又罵,“嚎什麼嚎的當初你打我們村裏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嚎再嚎老子打斷你的腿”
穆家管事不敢嚎叫了。
胡安和向二寶去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他們就跑回來了。
兩人跑到近前,一邊跑,一邊大聲說着。
“嬌娘姐,駱誠哥,那白菜筐的底下,全是羊皮”
“師孃,裝冬筍筐子裏有夾層,最底層裝的是醃製好的羊肉,每個筐子只有上面一層是筍,底下堆滿了肉乾。”
胡老七看向穆家管事,冷笑着道,“胡家村有一半的人家都在養羊,他們說丟了一半羊,約摸有二百來只。我還說呢,哪來的狼吃得了這麼多的羊原來,全是你們穆家乾的,哼,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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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管事不敢吱聲,攏着袖子,低着頭坐在地上。
趙琮問着李嬌娘,“娘,要報官的話,是不是要找陳知府”
“當然,這事兒歸他管。”李嬌娘說道,她看向駱誠,“駱誠,你說呢”
駱誠點頭,說道,“莊子的門口有衙役,胡安,去請衙役前來。”
“好呢,駱誠哥。”胡安又往莊子門口跑去。
胡老七不滿地冷哼着,“衙役哼,看着大門還讓穆家的將東西搬走究竟是哪邊人,還不好說”
李嬌娘心中暗道,那些個小小的衙役,哪裏真敢查穆家的籮筐
就連越州知府,以前不也是一樣怕着穆宣
要不是她使計將知府拉到趙琮這一方,越州知府早和穆家站隊了。
胡安腿快,又跑回到莊子門那兒。
幾個衙役聽說,莊子裏頭出了事,打頭的不敢大意,帶着兩人飛快跑到李嬌娘駱誠這裏。
看到穆家管事的臉上青腫了一塊,狼狽坐在冰地上,衙役們愣了愣。
“郡王殿下,李娘子,駱官人,出什麼事了”衙役班頭,忙陪笑着問道。
“進去,自己看”趙琮揹着手,目光望一眼身後的屋子,冷聲說道。
衙役在莊子門那兒,已經知道穆傢俬運羊肉出莊的事了。
他不明白穆家爲什麼要這麼做,眼下普安郡王發了怒,只怕不是好事。
他招手叫過一個手下,“進去看。”
怕裏面有危險,叫手下人先走進屋裏。
手下進了屋,馬上大叫一聲,“哎呀。”
“裏面怎麼回事”衙役班頭忙問。
“頭,裏頭一堆正在宰殺的羊。”
衙役班頭擠進屋去看,可不是麼,架子上掛着的,大盆裏堆着的,案板上放着的,全是羊。
有剛殺的,有已疑難雜症醃製風乾好的,還有的正準備剝皮。
好傢伙,好幾十只呢。
他匆匆跑回李嬌娘駱誠趙琮他們面前,“郡王殿下,李娘子,駱官人,這這有什麼不對嗎穆家宰殺羊羔做臘肉而已啊。”
李嬌娘冷笑,“可他們宰殺的不是自己莊子上的羊,而是偷的村裏的”
衙役喫驚地睜大雙眼,“什麼偷的”
胡老七冷呵呵一聲,“我說官差兄弟,這件事,是不是要報與知府大人知曉”
“要的要的,在下這就安排人去知府衙門向陳大人彙報。”他朝身邊一個衙役揮揮手,“速去報與知府大人知曉”
“是,班頭”
衙役騎了馬,匆匆趕往城裏報信去了。
姍姍來遲的駱福財和喜梅,被阿生他們押着,也來到了莊子門口。
駱福財欠了一屁股的債,又是躲債而來,身上的衣衫可想而知,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破破爛爛的,袍子擺上還撕了幾個口子。
阿生他們又是真正的叫花子流浪漢,穿得更差。
這夥人來到莊子門口,嚷着要進去,被衙役們全都攔着了。
駱福財見他們吵着嚷着,找着機會又想溜走,哪知,胡安走來了。
李嬌娘猜測着,阿生駱福財一行人快到了,特意叫他前來迎接的。
胡安眼尖,看到駱福財想跑。
他馬上大聲喊着,“咦,你不是師傅老家的同鄉麼你想跑哪兒去駱六爺”
阿生回頭,一把將駱福財揪了回來,“你居然又想跑你給我回來”
駱福財訕笑着,“我不是想跑,我是我是去方便。”
“不許單獨行動。”阿生叫了個人,跟着駱福財,“你跟着他。”
駱福財心裏罵死駱誠了,居然將他看得這麼牢
他哪裏要方便他是撒謊,往荒草堆走了一圈,又走回來了。
胡安問着守門的衙役,“這些人是我師傅師孃的人,是安排在莊上給郡王殿下守莊子的,你們爲什麼不讓他們進去”
衙役記得胡安是趙琮身邊的人,馬上不好意思道,“小哥,我認得你,可不認得他們啊,不過現在認得了,小哥帶他們進去吧。”
胡安朝阿生他們招招手,“都進來吧,師傅師孃正等着你們呢。”
“走了走了,進莊子咯,今後這就是咱們的家咯。”阿生他們高興着道。
十六個人,押着駱福財和喜梅,高高興興往莊裏走去。
穆家莊子上的僕人直翻白眼,普安郡王居然跟叫花子們打交道
還鬥得過恩平郡王麼
胡安將他們帶到李嬌娘駱誠那裏。
向二寶看看天,搖搖頭,“你們怎麼這會兒纔來我們都候了你們好半天了。”
春丫也說道,“是呀,我們在莊子裏都走了一圈了呢。”
阿生一指駱福財和喜梅,“都怪這兩人,老是想跑,這一路上,不是嚷肚子疼,就是嚷腳疼。剛纔在莊子的門口,還想着跑掉呢”
“是嗎六叔你又想跑”李嬌娘笑了笑,“你千辛萬苦找到我們,咱們還沒有請你喫飯呢,你就跑掉”
駱福財大喜,“啊請我們喫飯啊,喫什麼啊”
喜梅看看四周,“這莊子這麼多,喫的一定多吧。”
“等着”駱誠沉聲道。
駱福財怕駱誠,不敢多話了,喜梅心中抱怨着,卻更是不敢多話。
在等候越州知府到來的時間裏,李嬌娘和大家,又在莊子裏逛起來。
一是檢查沒有查到的地方,二呢,讓阿生他們熟悉起來。
莊上出了重大的事情,傳話的衙役不敢馬虎,用着最快的速度,騎馬趕回城裏。
越州知府聽到衙役的彙報,氣得恨不得殺了穆宣的心都有了。
心說穆家這乾的是什麼事
這不是給他添亂麼
大冷天的,他呆在屋裏烤火多舒服,這會兒還得出城審案子,這是人乾的事
自古以來騰空屋子宅子,前主人搬走自己的隨身物品帶走自己的僕人就可,拿什麼菜呀
這下好了吧,被心眼多的李嬌娘和駱誠發現了端倪,揭發了短處,看這穆宣怎麼收場
越州知府想到大冷天的出城受凍審案子,心情就不好,朝身邊衙役喝道,“速去穆家傳話給穆宣,叫他馬上去城外的莊子上,他莊上出事了,普安郡王發火了”
衙役領命,又跑去穆家傳話。
這時候的穆宣,正吩咐身邊僕人打理行裝,準備近幾天就回臨安城過年。
聽到衙役的傳話,他眸光微暗,莊上又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