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分別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總是很不安。
傅衍夜在機場攥着她的手捻來捻去,怎麼也不捨的鬆開。
卓簡望着他許久,被他搞的心裏也不是滋味起來,輕輕地捏了下他結實的腰桿,“怎麼回事嘛,明天你就去找我們了呀。”
“就這麼一天。”
傅衍夜有些不甘的望着她,說了這麼一句。
“哎呀,兒子生病了很難受的,我們當父母的總是要多照顧下他嘛。”
卓簡輕聲解釋。
傅衍夜知道孩子重要,也無話可說。
不然那小子發着燒在那一個勁的哭,他也心疼。
可是,就是不想她走。
好像這一別,他們倆就要分道揚鑣。
傅衍夜突然緊緊地抱住她,“到了給我打電話。”
卓簡仰頭在他耳邊低喃:“嗯,明天晚上我會……”
傅衍夜聽後只低低的一聲:“別騙我。”
然後便是離別。
卓簡帶着常夏一個人去了檢票口。
傅衍夜跟袁滿還有王瑞他們在外面站着看着。
她一回頭,對他揮手的那一刻,傅衍夜甚至擡不起手來跟她做同樣的動作。
她明明笑着,明明那麼溫柔。
可是,他最多只能叉腰立在那裏,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轉身看到王瑞跟袁滿,問:“她要你們留下來做什麼?”
王瑞:“……”
袁滿:“……”
傅衍夜皺着眉頭看了眼別處,聽到廣播提醒起飛,他又扭頭看了眼檢票處。
她大概已經上了飛機。
就這麼一個小過道,就把他們夫妻生生的攔住了嗎?
傅衍夜邁着大長腿不甘心的往外走去。
他還得工作……
王瑞跟袁滿跟在他身後,到了出口,他突然停了下來。
廣播裏的女聲還在提醒着某趟航班要起飛。
傅衍夜側身,鳳眸朝着那個方向看去。
“去訂最快的機票。”
“……”
王瑞跟袁滿疑惑的看着他,都知道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人物需要接見。
“去啊!”
傅衍夜見倆人都沒動靜,立即又提醒了聲。
在老闆感覺不好的時候,身爲保鏢好像也感知到了什麼,兩人迅速去訂機票。
傅衍夜掏出手機打給吳菲,“你把最近需要簽字的文件送到機場來,另外你讓老李把今天時間空出來陪你去接待劉老,就說我回來後會帶夫人親自登門致歉。”
——
醫院。
王悅去隔壁病房送了點水果,那是一個因爲發燒而引起重症的跟橙橙一樣大的女孩,昨天人家纔來給他們送過月餅。
護士從她們房間出來的時候,王悅進到房間裏去,低聲道:“剛剛是來測體溫嗎?”
“不是,說帶小少爺去抽血。”
“抽血?早上不是才抽過嗎?”
王悅嘟囔了聲,轉身想要進房間的腳步突然停下來,有點不放心的說道:“我去看看。”
阿姨站在門口看着她火急火燎的離開。
醫護人員正在護士臺聊天,有個護士嘀咕了聲:“剛剛那個人是咱們科室的醫生嗎?”
另外兩個值班護士朝着走廊看了眼,早就看不見人。
求助鈴不停的響,護士們紛紛忙起來。
王悅走過來,只剩下那個剛剛在嘟囔的護士在,王悅上前問道:“請問一下我孫子今天早上不是抽過血了嗎?這個時間段怎麼又抽血?”
“您孫子?傅程謙小朋友?他不需要再抽血啊。”
護士查看了下,對她講道。
“那剛剛那個醫生……”
王悅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要站不住。
護士也驚了,只聽她說:“快,快去追,我孫子可能被人擄走了。”
護士腦子裏嗡的一聲,隨即立即拿起內部電話撥通樓下服務檯,“有個男的穿着咱們醫生服抱着一個生病的小男孩,可能是人販子,快點將人攔下。”
不一會兒滿醫院都開始進行搜尋,監控室裏也忙了起來。
但是沒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出了兒科這層高級病房,那個人像是突然消失了。
多處監控被損壞。
卓簡下了飛機就直接去了醫院,常夏在她身邊嘀咕了句:“醫院怎麼在戒嚴?不會是遇到恐怖分子吧?”
“不要多管閒事,快走。”
卓簡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心跳的越來越快。
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卓簡上了樓,病房裏空空如也。
護士去旁邊房間換藥,看到她們問了聲:“是這家的親戚麼?”
“這是我們小少爺的母親。”
常夏說。
護士聽後看着卓簡半分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裏的人呢?”
卓簡輕聲問道。
“這裏……”
護士張着嘴,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她的孩子被人抱走了。
這是醫院的失職,可是這對一個母親來說代表着什麼?
“快說啊。”
常夏見那個護士愣住,立即感覺不好,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吼了句。
“被,被抱走了。”
護士慌慌張張的,好不容易纔說出這句話。
卓簡空洞的眼眸望着她,耳朵不斷地發出巨響。
“什麼?”
常夏嚇到,轉頭看卓簡。
卓簡嘴巴顫了好幾次,眼睛早就什麼都看不清,只是慢慢擡手扶住牆,許久纔有了點理智,低喃了句:“給傅衍夜打電話。”
常夏聽後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機撥傅衍夜的號碼,可是他的手機已經關機。
卓簡轉眼看她,有氣無力的問:“怎麼了?”
“關機。”
“給王瑞跟袁滿打。”
卓簡說着,然後慢慢往裏面走。
她甚至聞到裏面屬於她兒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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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瀕臨死亡的感覺襲來。
現在不是倒下的時候,卓簡壓着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王悅的電話,王悅也已經坐在醫院門口動彈不得,低聲:“喂,簡簡。”
“媽,橙,橙出事了?”
“簡簡,媽已經報警了,大家都在找,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
“嗯。”
她聽到王悅的聲音也顫抖,接受了這個事實。
病牀上還有橙橙的小玩具,她拿在手裏看了眼,突然想起來一個人,立即又撥通了他的電話。
“盛鑫?”
“卓簡?怎麼了?”
“你在海南有認識能幫忙的人嗎?我兒子被人偷走了。”
卓簡緊握着手機,後面那句話,每說一個字都是心如刀絞。
“你別擔心,我馬上找人幫忙,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