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晃盪

發佈時間: 2024-11-13 10: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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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和謝景衍去了御書房。

知道是皇上要見他們,小公公沒通傳,直接就放行了。

御書房內,皇上在批閱奏摺。

兩人上前,給皇上行禮。

“太后爲何打成王?”

皇上隨手把奏摺合上,問的很隨意。

謝景衍眉頭挑了下,道,“因爲成王打碎了茶盞,驚擾了太后。”

皇上瞥了謝景衍一眼,“這理由你會信?”

太后打成王的藉口太敷衍了,是個人都不會信。

可太后偏偏還是打了。

可見不打出不了那口氣,成王已經把太后氣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能把太后氣到這種程度,成王犯的絕對是死罪。

極可能皇上都不會寬恕的那種。

再加上太后拿免死金牌保晉王的命,卻要毒死宋皇后,還有之前成王包庇給成王世子下毒之人……

這一連串匪夷所思之舉,以及沈菀夢裏成王和謝景殷的那些事,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只是捉姦捉雙,捉賊拿贓,事關皇上顏面,饒是謝景衍頂撞皇上頂撞慣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多言。

見皇上看着他,謝景衍道,“不信又能怎麼樣,太后不說,誰能知道?”

頓了下,謝景衍道,“太后瞞着其他人也就罷了,連父皇也不告訴,別是成王犯的事與父皇有關。”

猜測的事沒有證據不能亂說,但塞顆疑心的種子還是可以的。

本來皇上就有些懷疑,謝景衍這麼說,皇上那眉頭皺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元公公站在一旁,看的心肝都打顫,太后最怕的就是皇上和成王兄弟鬩牆,要叫太后知道凌王說這樣離間皇上和成王的手足之情,皇上和太后的母子之情的話,怕是得氣的想處死凌王不可。

不過無風不起浪,凌王的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太后做招疑的事在前,也不怪凌王會這麼懷疑了。

見皇上半晌沒說話,元公公在一旁喚道,“皇上……”

皇上回過神來,他找謝景衍來並不是爲了問他知不知道太后爲何杖責成王,他道,“那日都有哪些人蔘與救大皇子,擬了名單,朕好賞賜他們。”

這是正事,元公公把筆墨紙硯端過來,謝景衍將人名一一記下。

元公公將名單呈給皇上過目。

名單上人名是真不少。

但第一個是沈菀,第二個是謝景衍自己,第三個是陶大夫。

皇上看向謝景衍,“救大皇子功勞最大的是菀兒?”

謝景衍道,“要不是菀兒要去河邊喫全魚宴,哪有後面救人之事?”

皇上無話可說。

謝景衍道,“我們自己去庫房選?”

皇上瞪謝景衍道,“去太后的私庫禍禍了一通還不夠,還惦記朕那點東西?”

“回去等着接賞。”

皇上怕了,可不敢再隨便放謝景衍進他的庫房。

皇上轉移話題道,“花燈會上的刺客可查出來了?”

謝景衍不知道皇上爲何突然問刺客,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想查談何容易,他道,“還沒有。”

皇上端起茶盞道,“沒幾天就是湖陽長公主壽辰了,她今年不辦壽宴,請朕同意宮外舉辦花燈會,朕準了,刺客沒找到,你們別上街晃盪了。”

沈菀,“……”

謝景衍,“……”

謝景衍只嘴角抽了下,沈菀那是恨不得鑽地縫啊。

皇上日理萬機,太后病倒都不讓皇上操心,皇上卻連他們怎麼過花燈會都上心了,怕他們上街再遇刺。

而且還當着她的面說,明擺着是信了八皇子他們的胡謅,擔心謝景衍真懼內,她要上街,謝景衍攔不住,只能依她,乾脆不許他們上街了。

謝景衍是皇上親生的,皇上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嗎,是她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嗎?

感覺有點冤,還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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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找他們就是爲這些事,沒什麼事了,謝景衍就帶沈菀告退了。

看着他們離開,皇上眉頭都皺着,元公公笑道,“很快皇上就能抱皇長孫了。”

皇上道,“一天沒生下來,朕都不安心。”

“沒見過他們這麼心大的,當年朕……”

說到這裏,皇上話戛然而止,臉色陰沉沉的。

元公公沒敢接話,當年宸妃懷謝景衍時,皇上比宸妃還要緊張,唯恐有什麼閃失,可不像凌王凌王妃,花燈會上遇刺,沒抓到刺客,還敢出去逛花燈,他們不怕,皇上還擔心凌王妃受傷,累及腹中胎兒。

從御書房出去,謝景衍問沈菀,“走了這麼多路,累不累?”

沈菀連連搖頭,“不累。”

生怕謝景衍抱她走。

雖然比這招搖的時候都有,但她真不習慣啊。

怕謝景衍不聽她的,沈菀道,“多走走好,利於生產。”

謝景衍看她,“當真?”

沈菀道,“不信你問陶大夫。”

謝景衍就把抱沈菀的念頭打消了,再者也沒多少路,陳風趕馬車在距離御書房最近的地方等他們。

坐上馬車,就直奔出宮了。

宮門旁一駕尋常馬車等候在那兒,馬車裏裝的正是謝景衍和沈菀挑的那兩箱東西。

馬車出宮後,往凌王府方向而去。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巡城,兩人騎在馬背上,悠哉的很。

見馬車過來,唐澤伸手一指,道,“看那邊……”

延平王世子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道,“不就是凌王府馬車嗎,有什麼好看的?”

唐澤道,“不是讓你看凌王府馬車,我是讓你看那邊的麪攤。”

不過延平王世子看不見,因爲陳風看到他們,將馬車停下了,而且看着他們,顯然謝景衍找他們有話說。

延平王世子和唐澤騎馬過去,道,“景衍兄找我們?”

謝景衍掀開車簾,看着他們道,“你們救大皇子有功,太后賜下不少賞賜,後面一箱子是給你們的,一人一件,你們自己分。”

謝景衍說話的功夫,陳雨已經把大箱子從馬車裏擡下來了,就放在路邊。

凌王府馬車寬敞,堵在路中間,路都不好走了。

巡城司負責疏通道路,結果巡城官和人談話把路堵了,可說不過去。

謝景衍和延平王世子他們只說了這麼一句,延平王世子和唐澤把路讓開,陳風就趕馬車走了。

目送馬車走遠,延平王世子奇怪道,“怎麼是太后賞賜我們,不該皇上賞嗎?”

雖然最疼大皇子的是太后,但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理應皇上賞他們纔是。

唐澤則道,“不知道太后賞了我們些什麼?”

唐澤讓手下人將箱子打開,看到箱子裏裝的東西,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

這賞賜的也太太太貴重了吧?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一下子賜這麼多好東西出來,太后日子不過了?

賞的東西貴重不說,還賞的這麼隨意,連個口諭都沒有,直接就讓凌王代賞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杜承安就在幾步外的麪攤,見凌王府馬車停下,延平王世子和唐澤過來和他說話,他也放下筷子過來了。

延平王世子道,“讓人擡去得月樓,等人到齊了再分。”

唐澤叮囑道,“小心點,別磕碰了。”

這要磕壞一點,得心疼大半年。

大箱子擡走後,唐澤看向杜承安,勾着他肩膀,指着麪攤裏坐着的瘦弱少年道,“你不是告假陪你娘長公主去護國寺上香去了嗎,怎麼在這裏陪人吃麪?”

“還有你這個皇上的親外甥,杜國公府世子什麼時候又有面子了?”

那瘦弱少年正是和杜承安比試喫肉包子的那個。

唐澤還記得上回杜承安主動打招呼,那少年都不帶搭理他的,他慫恿杜承安去結識那少年,結果杜承安捱了徐川一記打。

他們成天在一起,杜承安什麼時候和人混到一起在街上吃麪的交情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