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園。
剛剛入夜。
夜玲瓏沒有在司園,因爲她已經搬出去了。
三號別墅的露天台上,幾個人坐在一起。
事情討論得差不多了,可是,誰也沒想散場。
“三王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還需要再籌備。夜玲瓏暫時還動不得……”金鷹說着,看了司御霆一眼,“老大,夜玲瓏是你的女朋友,你打算怎麼處理?”
司御霆將點燃一根香菸。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她敢做就要爲自己的所做付出代價,再說,這是他們王室的權位爭奪,恰當參與就行。”
主要是,這麼多年,司御霆和三王子夜凡宸私底下的交情頗深,所以,這事兒,他們也才果斷地站在了夜凡宸這一邊。
只是,要動的是夜玲瓏。
萬一,司御霆對她還存在一絲一毫的感情呢?
所以,他們問問。
司御霆嗤的低笑,“如果不是存在這樣的權宜之計,我和夜玲瓏早就結束了。”
那樣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以及種種行爲,就連做人都是他不想交往的,更別說看上眼。奇怪的只是,爲什麼腦子裏還是有着跟她的過往,時刻地提醒着他,他曾經愛過這麼一個女人。
雖然他不曾感覺到愛她的感覺,就算從記憶裏也難以感受得到。
只是,記憶真真實實地存在着。
“那就行了。”金鷹鬆了一口氣。
因爲談及的事情,事關緊要,所以,還是回到這裏談話最安全。
只是,談完了,司御霆就恨不得立馬離開司園。
幾個小時沒看見那個女人,他就忍不住地想她,甚至在想,沒有他看着,她是不是又偷偷給韓以森打電話了?
爲什麼要說“偷偷”呢?
因爲,這幾天,兩個人在一起,她從來沒有當着他的面跟韓以森通話,這樣的感覺,讓司御霆感覺欣慰而又心酸。
欣慰的是,她似乎也顧及他的感受。
心酸的是,韓以森終究留在兩個人的中間,無法忽視的存在。
“按照計劃行事吧,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先回去睡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司御霆看了一下,時間點有點兒尷尬,晚上快零點了。
慕輕煙睡得早的話,十點多就睡了,睡得晚的話,兩三點都未必睡了。所以,他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給她打電話。
反正,明天一早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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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司御霆,徹底地當起了甩手總裁,不怎麼管公司的事情,加上他這幾年,變身工作狂,將公司的管理弄得十分的規模化,暫時脫離了他也絲毫不影響公司的正常運行。
所以,第二天的一大早,司御霆就離開了司園,一趟公司都沒去,直奔往郊區的那個別墅。
八點半,他就到了那邊。
正好遇上了鐘點工在做衛生工作,看見他出現,有些訝異他這麼早從外面回來,“先生。”
司御霆點點頭,就大步地往樓上走去,去了房間。
可是,這一進去,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大牀上的被子,摺疊得
整整齊齊的,空蕩蕩的,宛如他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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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輕煙走了。
這是唯一的解釋。
司御霆轉身走出了房間,問鐘點工:“你過來的時候,看到人嗎?”
鐘點工搖搖頭,“沒看見,家裏沒人,我還以爲您和煙小姐都外出了。”
司御霆俊臉一冷,轉身又上樓去了。
回了房間,他坐在沙發上仔細地想了想,突然覺得好笑……
是啊。
他又沒有真的囚禁了她。
她也沒有給他任何承諾,爲什麼不能走?
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留住她,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綁住她。
總有一天,在跟他膩掉了之後,他到底也不過是她慕輕煙的入幕之賓之一,她隨時可以離開他,隨時可以轉身就將他拋之腦後。
在乎這樣的一個女人,他註定遭罪。
可是,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不是嗎?
明知她是難以戒掉的毒,他還是硬要飛蛾撲火地去沾。
其實,真的要強留她,他有的是一百種手段。可是,那樣又有什麼意義?
留下來,互相折磨嗎?
無法得到她全部的心甘情願,可是,他不希望跟她之間,她給他的全部只是勉強甚至是怨恨。
“走了也好……慕輕煙,謝謝你讓我死了心!”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左心口疼得有些陌生。
可是,他還是不敢輕易地承認自己越來越在乎這個女人,在乎得近似愛上了她……
一旦承認了,他就要墜入她給的深淵裏,被她冷落着,被她以愛的利劍凌遲着,得不到的痛苦,被不愛的嫉妒和瘋狂,他不覺得自己到時候還能保持着像現在這樣的理智。
這一天,司御霆離開了別墅,直接去了公司。
大Boss突然回來上班,桑亦等人有些喫驚。
然而,下午的會議上,司御霆將所有人劈頭蓋臉的一頓懟。
所提交的工作,被他極度挑剔地全部打回。
雖然,在工作上,司御霆要求一向都十分嚴格,嚴格到近乎完美,只是,從來沒有那麼犀利的。
這樣的“Boss”風暴,持續了兩天,整個高層頓時處於一片高壓昏暗之下。
“你不是精英嗎?拿出這麼垃圾的策劃案,你還不如辭職了去搬磚!”司御霆將策劃部的部長提交的一份策劃新方案重重地砸在辦公室上,“重新去做!明天再拿不出讓我滿意的策劃案,你就可以永遠別來司慕集團上班了。”
部長聞言,哇的大哭一聲,淚奔着跑了……好歹是個女人,Boss罵得一點兒情面都不給。
桑亦進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搖搖頭,嘆息着。
這兩天,看着Boss發作,他們幾個猜到了……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只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讓這個雄獅變家貓,也可以讓他變狂獅,分分鐘利爪。
“Boss,你吃槍藥了嗎?”桑亦輕笑,走進了辦公室,“我說實話吧,這女人,你吵不過她,就讓着她,何必鬧得彼此不愉快呢?”
桑亦還以爲兩個人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