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席總!”助理一邊應答,一邊已經轉過身,往院內走去。
待助理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席燁廷便在助理的攙扶下,上了車。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鍼灸治療,他的雙腿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知覺。
而他也開始期待兩個月後,他的雙腿是不是就有可能,恢復得跟正常人一般。
上車後,他將唐欣冉的住址報給了司機。
車輛很快啓動,往唐欣冉所住的小區開去。
說實話,對於唐欣冉所住的地方,席燁廷是有些意外的。
她住在津城的老城區。
且不說這裏的房屋破舊,光是開車去宏盛醫院上班,也不那麼方便。
而且,以唐欣冉這幾年所拿到的獎金這些,足夠她在市區購買一套商品房了。
不過,她堅持要住在這兒,一定有她的理由吧?
老城區內的道路狹窄。
他們的車輛無法直接開進去。
席燁廷只好下車,坐在了輪椅上。
而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
溫度低得讓人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助理見狀,忍不住說道:“席總,要不然您還是留在車上,我幫您進去看一下?”
席燁廷的態度卻是頗爲堅決:“我自己去。”
“那我跟您一起去吧!”助理一邊說,一邊已經走到席燁廷的身後,幫他推起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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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讓地面上的雪越來越厚。
而這,也讓輪椅的移動,變得有些困難。
他們大概行走了有十分鐘左右,才在一棟略顯破舊的紅色磚房前面停了下來。
席燁廷看了一眼上面的門牌號。
跟唐欣冉在資料上所留下的門牌號,是一樣的。
應該就是這兒了。
想到這兒,席燁廷就朝着那扇木門靠近。
這種老舊的屋子,就連門鈴都沒有。
所以,席燁廷就擡手敲了敲門。
只是,他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屋內有任何動靜。
一旁的助理見狀,便說道:“席總,唐醫生會不會……也不在家?您看……這房子裏的窗簾,好像都是放下來的。”
但席燁廷卻給出了一個很篤定的答案。
“她在家。”
在過來的途中,他看到了她停靠在路旁的車子。
車子既然在的話,她大概率也是在家的。
“唐欣冉,如果你在家的話,就過來開個門。”
“唐欣冉!”
席燁廷不爲了別的,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她的安危。
她就這麼把自己關在家中,哪兒也不去,連電話也不接。
這確實很讓人放心不下,不是嗎?
過了一會兒,眼前的門真的開了。
“找我做什麼?這個世界就算是少了我這個人,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吧!”站在門內的唐欣冉,衝着席燁廷怒吼道。
她穿着寬大的睡衣。
頭髮略顯凌亂的散落在兩肩。
臉色蒼白又憔悴。
但席燁廷第一眼注意到的,卻是她那微紅的眼眶。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的她,他的心底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着她,嘴巴動了幾下,卻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而這時,唐欣冉大概是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控。
她趕忙理了一下頭髮,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席總的治療……我這幾天會抽空過去的。”
“這外面挺冷的,能讓我進去坐會兒嗎?”席燁廷卻突然這般說道。
唐欣冉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他放在扶手上的雙手。
確實被凍得通紅。
她思慮了數秒,最後還是側開了身子:“進來吧。”
席燁廷點了下頭,扭頭同一旁的助理說道:“你先回車上等我吧。”
“好的,席總!您準備回去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就過來了。”
“嗯。”
待助理走後,席燁廷就準備滑進唐欣冉的住處。
但門框處卻有一個門檻。
所以,他的輪椅進不去。
唐欣冉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就從屋內走了出來,幫他推過了輪椅,這才順利的進了屋內。
屋內不算大。
一眼望去,就能盡收眼底。
但屋內的擺設卻很整齊,也很乾淨。
見席燁廷正在環顧這四周,唐欣冉趕忙開口打斷了他:“你怎麼會……突然找過來?”
聽到這兒,席燁廷扭頭看向了她。
“你突然不接電話,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唐欣冉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了一下。
他說這樣的話……
是代表,在擔心她嗎?
連她的家人都不管她的死活。
沒想到,當她真的跟全世界失聯的時候,唯一一個會在意她的死活,並且找過來的人,是席燁廷。
不過,唐欣冉並未讓自己的面上流露出任何的端倪,她只是淡淡的說道:“我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能出什麼事?”
“那你既然已經確認,我沒什麼事情了,要不然你就……”
席燁廷當然聽得出來,她這是準備下達逐客令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他便搓了搓自己的手,說道:“好像還是有點冷,你這裏有沒有溫水之類的?”
“我喝杯溫水,暖一下身子就走。”
唐欣冉有點不解。
這杯溫水,他非喝不可嗎?
不過,他既然都這麼提了,她也不太好拒絕。
“我給你倒。”她一邊這麼說,一邊已經踱步往一旁的飲水機走去。
席燁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數秒,隨後挪開。
而這時,放在沙發上的一份什麼文件,吸引了他的目光。
文件是打開着的。
平日裏,他對旁人的隱私,其實也不會有窺視的習慣。
但此刻,他卻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這份文件。
只看到了裏面的幾行字,他的臉色就隱隱有了一絲變化。
“溫水……”倒了水回來的唐欣冉,她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連手中的杯子都沒能抓穩。
水杯掉落在地。
杯中的水,將她的褲子都弄溼了。
但她卻全然顧及不得,只是快步走到席燁廷面前,從他的手中一把拿過了這份文件。
“席總,爲什麼要隨便窺探別人的東西?”
“您不覺得……這樣特別不禮貌,也特別不合適嗎?”
面對她的訓斥,席燁廷先是道了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份文件是……”
頓了頓,他便眸光深深地看向了她:“但我卻很慶幸,自己看了這份文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