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君澤說:“娘,不光是雲心,聽雨和爾雅我也不需要。我有個想法。”
李氏心痛到無法呼吸,顫聲說道:“兒子你講。”
華君澤說:“娘,您要麼收她們三個當乾女兒,要麼放她們回自己家吧。”
李氏:“!!!”
李氏說話都結巴了:“兒子,咱不着急啊。要不,娘找個大夫給你看看?”
華君澤:“???”
華君澤想,娘到底年齡大了,說話牛頭不對馬嘴,這事兒跟大夫有什麼關係?!
荷香不敢說話。
華君澤扭頭問雲心:“你自己說呢?你家裏有父母兄嫂,想回家我可以送你些銀子。”
雲心纔不想回家!那比在李氏手底下討生活更苦。
雲心家裏沒有地,屬於佃戶,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一年,交交朝廷的賦稅,再交交地租,要不是雲心偶爾接濟,一家人連溫飽都困難。
而留在這裏,一個月二兩銀子的份例,喫穿不用自己花錢,大娘子還承諾了分紅。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哪怕跟問雁一樣,當個大丫鬟也好。雲心再也不想種地了。
雲心拉着荷香的手哀求道:“大娘子,我不回家,我想跟着你!我好好幹活,我也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大娘子,你留下我吧!”
華君澤點頭說:“那你就認我娘當乾孃,以後咱們就是兄妹了。你若一直留在這裏,華家給你養老,你若要出嫁,華家給你添嫁妝。”
雲心擦擦眼淚,拿定了主意,走到李氏跟前說:“您要是不嫌棄,就收我當乾女兒吧。”
李氏重重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答應了。
爾雅和聽雨也都選擇了認乾孃。
擇日不如撞日,晚上,華君澤在山莊弄了個簡單的儀式,就算認親了。
她們三個改口稱呼荷香爲“嫂嫂”,而華成文和華成俊改口稱呼她們三個爲“姑母”。
三個人突然驚喜地發現,這樣一來,她們在家裏的地位,好像比當姨娘時提高了。
李氏一下子多了三個乾女兒,心裏頭慪死了。
李氏想着,幸虧荷香如今還有些胖,若她還是當年的容貌,怕是不會在華家守活寡。
看來以後不能再想着拿捏荷香了,得對她好一點。荷香守在華家,起碼這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一家人,不會讓人笑話。
當務之急,是得給君澤看病。
李氏滿腹心思,愁容滿面地走了。
華君澤不知道他娘心裏的這些彎彎繞,他高興得要上天。家裏關係終於捋清了,終於清爽了,看荷香還找什麼藉口跟他鬧彆扭,哼!
當天晚上,華君澤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白白香香。
華君澤穿上新的寢衣。寢衣洗過,又用香薰爐薰過。他拿着摸了摸,輕薄柔軟,絲滑柔順,聞了聞,清香沁人心脾。
華君澤拿起一顆雞舌香,放在嘴裏含着。雞舌香就是母丁香,是古代版的口香糖。
華君澤在銅鏡裏看了看自己,儀容完美。他哈了一口氣,口氣清新。
就這樣了,齊活兒!今夜萬事俱備,只欠荷香。
夜深了,華君澤估摸着荷香快泡好澡了,爲了避免再次被推出來,華君澤決定先下手爲強。
華君澤偷偷溜向荷香的房間,準備先鑽進被窩,脫光光。等荷香發現了他,總不至於再把他趕出來。他自信,這點魅力他還是有的。
荷香臥房的門虛掩着,華君澤伸手推門,一個東西突然掉下來砸住了他的頭,然後滾落到地上。
華君澤感覺溫熱粘糊的東西從他頭上流下來,弄得他滿臉滿身都是。
華君澤手忙腳亂地抹了抹臉,勉強睜開眼睛,他把手伸到臉前一看,血!他低頭看看身上,全是血!
地上有一個木碗,木碗裏面還殘留着一些血!
華君澤吼起來:“柳荷香!你這是在幹什麼?!”
荷香剛好泡完溫泉出來,走到房門口,她看到如同血人一般的華君澤,嚇得驚叫起來。
荷香跑到華君澤身邊:“你這是怎麼了?!來人啊,快去找大夫!”
問雁甲丁等人都被驚醒,跑出來一看,全都嚇得不得了。甲丁連忙套上馬車,去城裏找大夫。
甲丁想着,看華君澤流那麼多血,附近村裏的大夫恐怕看不了。
荷香想拿手裏的毛巾給華君澤擦擦,卻怕碰到他的傷口,就問道:“你到底傷到哪裏了?頭上嗎?你蹲下來一點,讓我看看。”
華君澤生氣地說:“柳荷香,你惡作劇也得有個限度。能做的我都做了,你不願意就罷了,何苦這樣捉弄我?!”
荷香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惡作劇?誰捉弄你了?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傷是哪裏來的?你快來這邊坐下!”
華君澤甩開荷香的胳膊說:“不必演了。你看看地上的碗。”
荷香蹲下,撿起木碗一看,驚訝地說:“這不是我讓聽雨留下來的雞血嗎?我準備做血豆腐。”
華君澤生氣地哼了一聲,這女人太過分了。
華君澤轉身往他自己屋裏走,這黏糊糊腥乎乎的,得趕緊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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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成文和華成俊哥倆聽到動靜跑了出來,華成文一看,急忙跑到華君澤旁邊,急切地問:“父親,你受傷了?”
華成文看向荷香,母親雖然近來兇了一些,但應該不至於將父親打成這樣吧?
華成俊似乎有些害怕,他跑到荷香跟前,拉住荷香的手,卻摸到了血。荷香擔心他受到驚嚇,蹲下身子,用胳膊攬着他。
華成俊拂了拂荷香額頭上的碎髮,華成文對他喊道:“成俊,看你笨手笨腳的,都把血弄到母親額頭上了。”
華成俊看了看荷香,見荷香沒有生氣,才鬆了一口氣,吐了吐舌頭。
荷香笑道:“看把孩子嚇的。你們爹沒事,就是雞血灑了。問雁,快跟甲丁說,不用去找大夫了。”
華君澤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就是雞血灑了?誰故意把盛雞血的碗放到了門上?一推門我就被弄了個雞血淋頭。晦氣!”
荷香勸道:“沒啥晦氣的。只當驅鬼辟邪了。”
華君澤鼻子都氣歪了:“你說誰是鬼?誰是邪?柳荷香,你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