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程墨安果斷高貴的背影。
但孟西洲很會腦補,以白芳玲附炎趨勢的個性,八成想把女兒嫁給程墨安。
哎呦呵,有意思啊!
白若夕沒什麼大礙,主要就是皮外傷,只要好好休息配合治療最多一週就能出院。
但白芳玲哭哭啼啼訴苦,“墨安,好在夕夕福大命大,不然這次意外我就……見不到她了。”
孟西洲等着看熱鬧,跟着一起去了住院部,心想着你當着程墨安哭個屁,他就是個鐵石心腸的傢伙,同情你纔怪。
果然,程墨安一點反應也沒有。
白芳玲推門,白若夕正躺在那裏閉目養神,輸液器一滴一滴往她體內輸送藥水。
純白色的病房,瀰漫着鮮花和消毒水的味道,有嚴重潔癖的程墨安不禁皺了皺眉。
白芳玲熱切的招呼程墨安落座,“想喝點什麼?”
孟西洲兩手插在大口袋裏,頎長身形晃晃悠悠沒個正行,“你覺得這裏有什麼東西是他願意喝的?”
白芳玲拿杯子的手尷尬的頓了,“那……你們坐。”
程墨安並未坐,他只是走個過場而已,並未想過停下。
“我誰也不想見,讓他們出去。”
白若夕情緒極差,閉眼下逐客令。
“夕夕,你猜誰來了?”白芳玲附身幫女兒整理頭髮,只是她臉上的纏着綁帶,實在太影響美觀。
白若夕切齒,“誰來都沒用!都出去!”
白芳玲捂住她的嘴巴,“程墨安來了。”
什麼?
白若夕霍地瞪大了眸子,圓滾滾的眼睛驚詫欣喜,甚至不敢相信,“程墨安?”
“一定是你外公給程家老爺子打了電話,一會兒你好好跟他聊聊,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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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夕溫柔懂事的抿脣,“可是這個樣子……”
“這樣最好,讓他心疼心疼你。”
這邊,孟西洲探身看隔間,“程二少,白若夕是不是你爺爺給你找的老婆?”
程墨安看都不看他,高貴優雅的目光落在某處。
“你不說我也知道。”
程墨安的女朋友是白若夕,那麼陸輕晚跟他是不是就沒可能了?不錯不錯,白若夕的存在也不是百無一用。
“墨安,夕夕醒了,你進去跟她聊一聊,你來,她一定會開心的!”白芳玲想拉程墨安的衣袖,被他不動聲色避開。
這一幕被孟西洲看的清楚,差點就笑了。
“墨安……”白若夕羞澀的抿抿嘴脣,名媛淑女的樣子,“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程墨安站的位置距離她至少三米,疏離的姿態,婉拒的神色,“看來你傷的不算嚴重。”
看過了交警的監控視頻,某個時間段陸輕晚嬌俏的身影跳進了監控範圍,不過並沒有她做手腳的經過,但車禍的原委逃不過程墨安的揣測。
白若夕搞砸她的發佈會,她咽不下惡氣搞砸了她的車,讓程墨安意外的是,陸輕晚下手挺知道輕重,沒直接要白若夕的命。
嚇唬嚇唬她倒是夠了。
白若夕粉嫩的臉倉促的僵了,很努力才保持住招牌微笑,“醫生說差點就撞到眼睛,好在我運氣好。”
運氣好?
“好好養病。”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程墨安並不想再跟她交涉太多。
“墨安,你先別走,你再陪我一會兒好嗎?再陪我聊一會兒天也好。”白若夕心急,撐着牀沿挺起了上半身,灼灼目光挽留他。
程墨安背對她,“聊什麼?聊你讓人在濱城酒店做的事?”
白若夕手肘打滑,又結結實實跌了回去,手指扣被子描邊兒,“你什麼意思?”
程墨安冷淡疏離道,“絕世是《傾聽》的獨家出品方,你說我什麼意思?”
但凡有點腦子也該知道程墨安此時的戾氣爲何,白若夕感受到了他的慍色,若是自己再不識擡舉,只會把程墨安遠遠推開。
推卸責任不是好主意。
白若夕態度誠懇的低頭,“濱城發生火災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是我手下的人一時不理智做錯了什麼,我會找到他們去道歉,我希望不要因此造成任何誤會。”
“我和你沒有誤會。”
不是能扯到“誤會”這個詞的關係,遠遠不到相應的層面。
“墨安,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了,以後還可以保持往來的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不好讓你這麼冷淡。”白若夕說的情真意切,甚至有哭腔。
程墨安目下無塵的眸子喪失了最後的耐心,“這種見面,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出門時,孟西洲就靠着門楣晃腿,“完了?”
從進去到出來,撐死了就兩分鐘!
程墨安給白芳玲一個辭別的眼神,連話都沒說,擡步邁出了病房。
“她沒事。”
許久,他纔回答孟西洲。
孟西洲不罷休,“等會兒等會兒,白若夕的媽好像在撮合你們啊,白若夕雖然還沒被我爸承認,當然以後也難,但白家本身也不錯,白若夕人美身材辣,多好!”
程墨安停住腳步,黑色的皮鞋倒影出白色的人影,“你看上了?你去,近水樓臺先得月。”
“靠!我…特麼跟她一個爹!重點是,我喜歡的人是陸輕晚!”孟西洲響亮的喊出口號。
程墨安淡漠的目光轉爲意味深長的微笑,“知道她是誰嗎?”
孟西洲刮刮自己的鼻樑骨,高冷傲嬌的望天花板,“不就是你看上了嗎?不用再強調了,我記憶力很好。”
程墨安轉身,目光下移投射到她臉上,“她是Neil的母親,生母。”
嘎吱!
孟西洲很有節奏感的晃腿動作一個不小心劈了,吞吞嗓子眼兒的唾沫,“什……什麼鬼?Neil居然有媽?”
他一直都懷疑Neil屬於無土栽培,或者是外太空的轉基因產物,不然哪兒來那麼高的智商,五歲多都混進美國頂級科研室了!突然知道他有生母,從女人子宮出來的……
說實話落差和震撼都相當大!
程墨安看他,眼神足夠讓他解讀半夜。
“你……你你別用這麼爛的理由讓我退縮,我告訴你,我不信!陸輕晚才二十四歲,六年前十八而已!會生孩子?我呵呵呵了,你別鬧!”
程墨安的沉默讓孟西洲越發心虛,他這樣認真,好像他是國王,他是小丑,搞得他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