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航刀尖般的視線看向桑淺,“你以爲你鬥得過我?”
桑淺淡淡道:“不鬥一斗怎麼知道鬥不過呢?”
“走吧。”劉隊長催促。
紀遠航知道警察來了,今晚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不過……
他轉頭意味深長看了紀明淵一眼,然後擡腳準備跟着警察走。
沈清筠將紀遠航視作她的命,好不容易一切步入正軌,都朝好的方向發展了,她絕不允許就這樣毀了。
她走過去將紀遠航擋在身後,看着劉隊說:“他可是紀氏集團總裁,紀家二少爺,你們誰敢動他?”
劉隊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以權壓人,蹙眉道:“紀夫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只是帶他回去例行調查,如果他沒犯罪,我們肯定不會冤枉他一絲一毫,如果他真的殺了人,我們也不會因爲他的身份放過他,請你讓開,別妨礙我辦公。”
沈清筠一臉強勢,“我兒子沒殺人,你們休想帶走他!”
“殺沒殺人不是你說了算,我們自會調查。”劉隊見沈清筠擋着不肯讓開,朝身旁的同事使了個眼色。
隨劉隊來的警察立刻上前去拉沈清筠。
沈清筠掙扎。
紀遠航開口:“媽,只是調查,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沈清筠都快急哭了,真相如何她心中有數,孩子確實是紀遠航指使人丟進海里的,“上次也說是調查,結果你在裏頭待了那麼久,這纔出來,我怎麼可能再讓他們帶你走,不行,絕對不行。”
紀遠航在沈清筠耳邊嘀咕了幾句。
沈清筠慌張的視線掃了一眼紀明淵,之後心疼看着紀遠航,“媽聽你的,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盡快將你救出來的。”
“好。”紀遠航跟着警察走了。
桑淺淡淡開腔,“這次你休想將他撈出來,我是蘇漾,是受害者,也是證人,只要我不鬆口,你覺得警察局那邊能放他出來?”
沈清筠剛被紀遠航安撫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竄了起來。
這個賤人竟然想毀了她的兒子,她絕不允許!
她像瘋了一樣朝桑淺撲了過去。
桑淺輕而易舉擒住沈清筠的雙手,冷冷看着她,“我覺得你還是不裝的時候,看起來順眼。”
沈清筠目眥欲裂,“你若敢毀了我兒子,我和你拼命。”
“拼啊,誰怕誰?”桑淺一把丟開沈清筠,之後看着紀文山說,“看見了沒有,這纔是紀夫人的真面目,平日裏那個端莊優雅的模樣都是裝的。
有些東西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聽信片面之詞,更不要被表象矇蔽,紀承洲死了,最終誰獲了利?”
紀文山也是沒想到沈清筠還有如此潑婦的一面,表情有些一言難盡,而且紀承洲死了,紀遠航上位,獲利的自然是紀遠航,難道這一切真的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沈清筠後知後覺自己失態了,關心則亂,差點上了桑淺這個賤人的當。
與其和這個賤人撕扯,不如讓紀文山替她收拾她,竟然敢報警抓她兒子,她決不讓這個賤人好過!
她立刻收拾好表情,看着紀文山說:“族長,她在狡辯,我媽的死,智淵的癱瘓,都是她造成的,還請你召開家族大會,當着全族人的面處置她,以儆效尤。”
“奶奶是在聽見你說爸在急救才倒牀去世的,爸發病的時候也只有你在他身邊,你纔是嫌疑最大的人,你還一再阻止我們與爸見面,其實就是在心虛,之後又給我下藥,逼迫承洲自我了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早就預謀好的。”
桑淺本來不屑解釋這麼多,但她剛纔試探紀文山,他反應那麼強烈,不像與沈清筠是一夥的。
如今她在紀家勢單力薄,實在不宜再得罪人,與其和紀文山作對,不如將一切告訴他,讓他自己去判斷。
也省得他用紀氏家族的族規絆住她的腳,妨礙她查幕後黑手。
頓了一下後,她看着紀文山說:“族長,如果你插手這一切真的只是爲了紀氏家族,而沒有任何私心,那我勸你擦亮眼睛,別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否則,你多年的清譽只怕要毀於一旦了。”
紀文山心頭微震。
他不知道醫院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憑着網上那些負面新聞,還有沈清筠的話,想當然的以爲這一切都是桑淺和紀承洲造成的。
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內幕,什麼下迷藥,綁架……他全然不知。
而且,沈清筠說讓他來主持公道,卻沒告訴他紀遠航身上還揹着人命官司。
他之所以能成爲紀氏家族的族長,靠的就是自己公正嚴明的形象和威望,自己的兒孫也因爲他的名聲在紀氏家族中頗受人敬重。
若是這些事真的有內情,而他又判錯了,那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化爲烏有。
他最近行事確實有些魯莽,主要是桑淺跟了紀遠航,又嫁給紀承洲,這樣的行事作風,讓他先入爲主的認爲,她不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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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警方已經介入,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到底該怎麼處置桑淺,還是等警方那邊有了定論,他再決斷也不遲,如此方可萬無一失。
這樣想着,紀文山看着沈清筠說:“說到底這其實是你的家事,我確實不宜過多幹涉,免得落下別有私心的污名,一切還是等警方那邊有了結果再做決斷吧。”
“族長……”
“我還有事,先走了。”紀文山沒再給沈清筠說話的機會,大步離開了別墅。
桑淺也沒再停留,去房間帶着晚晚和桑榆離開了。
沈清筠屏退傭人,看着紀明淵說:“你趕緊給警方打電話,讓他們放了遠航,他纔剛接手紀氏集團,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待在警察局。”
紀明淵蹙眉,“你當警察局是我家的?”
“你什麼意思?不想管遠航了?”沈清筠一臉不悅,“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若翻船了,你也別想獨活。”
紀明淵眉目陰沉下來,“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