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中,時間很快到了婚禮前一天,新娘新郎還有伴娘伴郎都提前到了酒店,在司儀的指示下進行彩排。
負責主持婚禮的是國內非常著名的主持人,私下跟戚嶸也算有交情,雖然關係沒到兄弟這一層,可也算彼此欣賞。
於是這次婚禮,對方主動提出要來主持,戚嶸自然不會拒絕,敲定時間後很快答應下來。
男人三十五六歲,姓何,單名一個騁字,人到中年但還沒有結婚,活躍於娛樂圈,整個人都充斥着一股非常幹練專業的氣息。
手握話筒像是握着武器,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直落心頭。
如果不知道年齡,只是從外貌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
喜愛那場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季溏心挽着戚嶸的手從臺上走了好幾遍,開始還會緊張,慢慢的便放鬆下來。
她注意到何騁不時朝周司思看過去的視線,雖然並不長時間停留,可頻率卻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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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意到,慕白自然也注意到,心裏憋着一口氣,看何騁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他不是葉均澤那火爆性子,哪怕心裏不爽也會顧全大局,不會令大家感到不舒服。
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所有人都站在季溏心和戚嶸身後,準備迎接她拋出去的捧花。
慕白眼底精光一閃,特意走到周司思身邊,在捧花從季溏心手中脫離的那一刻,不動聲色的伸出自己的左腳。
周司思全神貫注的盯着那束花,根本沒注意到腳下的情況,被絆了個正着,‘哎呦’一聲慘叫,整個身體都失去平衡。
眼看着她就要跟檯面進行‘親密接觸’,電光火石之間,腰間卻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穩穩托住,藉着慣性被摟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中。
她驚恐未定的擡頭,視線所及是男人無比性感的下頜,就連鼻孔都是好看的水滴形……
慕白轉了一圈停住腳步,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卻沒有鬆開手,“怎麼不小心點?”
周司思第一次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慕白,此時看着眼前這張清俊的面龐,本能耳朵嚥了口唾沫,“我、我不小心絆了一下。”
廢話,他故意伸腳可不就是爲了絆她一下的。
然而面上卻擺出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只見他蹙緊了眉頭,微微拉開一絲距離,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有沒有傷到哪裏?”
周司思眨眨眼,被他關切的態度搞得暈頭轉向,瞬間愣在原地,“沒有……”
語氣,十分嬌羞,表情,特別做作。
別說是何騁了,就連站在前面的季溏心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周司思嗎?這小女生的羞澀,哪裏還有半分女漢子的氣息,簡直換了一個人啊!
何騁站在遠處,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慕白是如何伸出腳絆了女孩一跤,現在表現出關心無非是做給他看的。
娛樂圈混了這麼久,這點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瞭解過慕白的身份背景,也明白這人是得罪不起的,之後的彩排便識趣的沒有繼續打周司思的主意。
所有人都看出來的事情,只有周司思一個人渾然不知。
她全心都在回味着剛纔慕白那一抱,還有他關心的樣子,心頭撲騰着翅膀的小白鴿馬上就要飛出來了……
彩排結束之後,季溏心跟戚嶸還要跟策劃那邊的人對細節,伴娘伴郎先行離開。
周司思今天過來沒開車,她中午跟周逸辰出去應酬喝了一點酒,結束之後直接打車來的。
此時,看着慕白徑直走向自己的白色路虎,她拳咬牙跟在後面,只走了幾步便被發現。
男人轉過身來,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睨着身後的跟屁蟲,“幹什麼?”
周司思擡手摸了摸鼻子,“我今天打車過來的,你捎我一段唄?”
捎?
慕白挑眉,毫不留情的回絕,“咱倆不順路。”
“……”
周司思差點被這乾脆利落的拒絕給整懵了,不對啊!明明剛纔還一副關心她的樣子,怎麼現在只是搭個順風車就不行了?
難不成他以爲自己在耍他?
鑑於兩人之前的各種矛盾,周司思還是無比真誠的解釋了下,“我中午喝酒了,今天真的沒開車。”
慕白還在因爲剛纔何騁的事情有些心煩,雖然宣示了一把主權,但總歸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了,心裏有點膈應。
於是,這股無名火便順勢朝一臉無辜的周司思那去了,“沒開車不會打車?還是要我幫你叫?”
周司思本來還想看在剛纔他幫了自己一把的份上,跟他好好說話,現在這麼一聽,火氣也壓不住了。
“不就是坐一下車子嗎,你至於這麼小氣嗎?你以爲我想搭你的車嗎,要是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纔不麻煩你呢!”
“你也知道是麻煩,那就自行解決。”
說完,慕白直接轉身離開,臉上的煩躁不是一星半點。
周司思瞪大眼睛,看着那道欣長的背影慢慢走遠,心底火氣不減反增,特別莫名其妙。
她今天沒招他惹他吧?這人無緣無故的發什麼脾氣?是覺得她現在好說話了是不是?
這麼一想,周司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時遲那時快,直接一步衝上前,擋在了車門前。
慕白差點沒來得及收住腳步,在距離她額頭一釐米的地方堪堪頓住。
“周司思。”男人聲音裏的不耐煩滿的幾乎要溢出來。
被點名的某人不服氣的仰起頭,過大的身高差讓她有些憋屈,爲了彰顯自己的氣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今天就是要坐你的車回去!”
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強勢的不能再強勢。
慕白氣笑,“這是你說了算的?”
“對!否則你也別想上車。”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起幾分,“你跟誰學的這無賴把戲?”
“我自學成才行不行?”
“行。”慕白看着像是跟木棍兒一樣杵在車門前的小人兒,那纖細嬌小的身體還沒他一半寬。
慕白伸手拽住她肩膀處的衣服,順勢往旁邊扯了一下,雖然用了力氣卻不至於會讓她受傷。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周司思剛纔在舞臺上其實崴到右腳,不嚴重卻也隱隱作痛,此時被他一扯,身體一下子沒穩住,踉蹌着往前衝了半步,額角正好撞到車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