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了，剎那間，鬱清落還真是很不爽，但她並沒出聲。
收回手機，鬱可歡就直接關了：
“今天的，你知道這女人是誰嗎？大美女、大明星祝念卿，祝氏集團的大小姐，有才有貌有家底還有事業，人家纔是門當戶對，就這只玫瑰熊，四萬打底還要預定，你憑什麼跟人家爭？”
“這就是你知道殷立霆的身份也不跟家裏提的原因？”
沒想到，她還有這個腦子。
“我爲什麼要給你長臉？”
又看了她兩眼，鬱可歡才繼續道：
“看在你是我親姐的份上，我也提醒你一句，早做打算吧，可你別打駿馳哥的主意，他大男子主義，這輩子娶誰都不可能娶你。”
總覺得她話裏有話，鬱清落卻又捕捉不到：
“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聽不懂就算了。”
這一次，換鬱可歡要走，鬱清落卻擡手攔下了她。
“你別問，問我也不知道！你自己什麼樣你沒點數？有爺爺的情分駿馳哥都看不上你，那種條件的男人要什麼女人沒有，憑什麼將就你？”
看着她這張臉，鬱可歡就煩地要命：
“要我看，黃老闆就挺適合你！”
剛想說什麼，鬱清落又被她一句話氣得只想翻白眼：
“我沒想問你什麼，我好不好你都見不得是吧？”
“……”
抿脣，鬱可歡拉着臉沒說話。
“能被撬走的就不屬於我，一個背叛過我的人你以爲我還會稀罕？要不是跟你流着同樣的血又生活了十幾年，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廢話？”
“在這個家，若有一天你沒了價值、走我的老路，你以爲你能比我好多少？”
頓了頓，鬱清落難得語重心長道：
“你瞭解他嗎？你以爲他真愛你嗎？”
這一次，換鬱可歡惱了：
“你什麼意思？”
同樣的，鬱清落也把同一句話甩了回去：
“就是你聽到的——字面意思！”
有那麼一剎那，她是想告訴她，裴俊馳有個還在懷念的前女友，但張口的瞬間，鬱清落彷彿又明白了剛剛鬱可歡會爲給她這樣一句話。
也許不是故意不說，而是似是而非——根本不確定。
就像是此時此刻的自己其實也並不確定裴俊馳對前女友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會不會因爲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所改變一樣。
長這麼大，她們兩人似乎從沒像今天這樣說這麼多話。
四目相對，半天，兩人都沉默了。
兔死狐悲。
用來形容她們兩個在鬱家的境地再合適不過，至於誰是兔誰是狐，見仁見智。
“你比我幸運，趁着還有機會能選擇，多替自己打算吧。”
鬱家的女兒，能有什麼好未來？
看了她肚子一眼，鬱清落才擡腳離去。
……
到了約定的地點，等了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賓利就緩緩靠向了路邊，鬱清落打開車門，一探頭，一股異香先衝入了鼻息。
一頓，她就注意到殷立霆今天的穿着的確跟那個視頻很像。
他的襯衫多是黑白兩色、淺色居多，但今天的這件顏色偏灰，有對比就很明顯，而且一側的領口邊角有黑色的logo刺繡，很特別。
不巧，她眼神就這麼好使，視頻上捕捉到的點一瞬間在他身上全看到了。
一池心水瞬間又被攪渾，直身，她就又把車門甩了上去，換了後座。
懵了兩秒，殷立霆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扭身往後看去：
“怎麼了？”
“嗆鼻子，那麼大的……煙味兒你沒聞到啊？”
其實原本是想說“香水味”的，但開口的瞬間，鬱清落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人故意爲之，本能地就改了口。
“開車呀，不知道這兒不能停車？”
發泄地吼完，她就把臉轉向了窗外。
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地，殷立霆明顯也感覺她今天很不對勁，沒說什麼，空調開大了些就發動了車子，一路上，他卻都在納悶：
車上有煙味？
他怎麼一點都沒聞到？
他是抽菸的，五年前纔開始也抽地最多，但並沒有癮，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碰過了。
路上兩人也沒說話。
那股勁過去，理智回來，鬱清落也知道這脾氣發的好像沒什麼道理，鼻息間又一股香味襲來，她卻不免又一陣鬧心，這一次，她也越發肯定這味道很高級還有點熟悉了。
以他的身份跟地位，那個位置的確也不像是什麼女人都能坐的。
不爽！
超級不爽！
她不爽，那誰也別想爽~
好像誰不會似的。
香水而已，她用的少又不是沒有。
靈光一閃，鬱清落就想起前天買護膚品還真送了個香水小樣，也就半個拇指大小，她好像就扔在隨身補妝包裏了。
打開包，她就翻出了一個布藝的小袋子，很快就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迷你玻璃瓶。
找了塊化妝棉，鬱清落就把2ml的香水小樣全噴了上去，隨手就塞在了副駕一邊的縫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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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聽到了些動靜、也嗅到了，殷立霆也沒多想，還以爲她對煙味反應敏感、是不是司機真在車上抽過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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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裴俊馳載着裴媽媽拐出十字路口，恰巧將鬱清落上車的全程給捕捉了個徹底。
裴媽媽當即就抻長了脖子：
“哎，那不是鬱清落嗎？這是又勾搭上了哪個有錢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想坐副駕？這是被人趕出來了吧！”
“就她那不安分的長相，就是被玩的命。”
“俗話說醜妻家中寶，娶妻娶賢，駿馳，你放棄她就對了！”
“我剛剛聽說鬱家好像很早就找人算過命，說可歡命好、有福，也是，看她又乖巧又會賺錢也沒那麼多心眼，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娶回家。”
“也不怪鬱家都喜歡小的，那鬱清落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
“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你們男人啊就是光喜歡看臉，哎，你什麼時候有空趕緊跟可歡把證領了啊，娶大送小，比那鬱清落強，止不定……”
真能給裴家帶來好運！
裴媽媽越說越興奮，裴俊馳的眉頭卻越擰越緊：
“媽，你就不能安靜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