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初見時,陸亦琛就感覺他不是尋常角色,這次呢,感覺更強烈。
陸亦琛沒進酒吧門,而是靠着外面的大樹歇腳,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動作,敵在明我在暗,這種feel非常到位!
西河有日子沒出來喝酒了,今晚他實在難以入睡,便出來喝酒消愁。
從白雲觀回到大都市之後,他先後經歷了豪華大餐,全方位享受,還破天荒的穿上了高定西裝,連續住了一週五星級酒店,跟做夢似的。
更更蛋疼的是,他發現自己好像病了,病的很蹊蹺,沒有明顯的症狀,就是渾身無力,精神不集中,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就連平時最喜歡喫的東西也寡淡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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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悶悶不樂的一杯一杯的灌啤酒,酒順着舌尖滑到舌苔,再流進腸胃,跟喝白水一樣沒滋味,他懷疑自己喪失了識別酒水和白開水的能力。
而且,他晚上總是一個接着一個做夢,夢裏的場景89不離十都是山頭上,漫山遍野的花,茂盛的睜不開眼,然後花叢裏走出來淺灰色長衫的女人。
女人面朝他笑,笑的勾魂攝魄,他想要追上她,想要擁抱他,可他剛要動,女人就像一片雲般輕飄飄的飛走。
有時即將碰到女人的衣服,他突然因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醒來。
最離譜的一次,他竟然夢到自己躺在一片紫色的花海里面,衣服盡數脫掉,臂彎裏躺着那個女人,兩人肌膚相親,他想要親女人的脣,偏偏即將要親到時,她就飛了。
西河鬱悶的咕嘟咕嘟狂喝半瓶酒,心煩意亂想打人。
他是不是被施了魔咒,傳說中的失心瘋?
要不要找個巫師驅邪?
嗡嗡。
特定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西河抹抹嘴巴,接起來,“老闆。”
唯一能讓他提高興致的只有老闆了,西河心疼自己。
電話來自遙遠的倫敦,周公子攤開手,手心好幾道猩紅的鞭痕,每一道都觸目驚心,他卻好像沒有知覺似的,眼神迷離而冷冽,看起來竟有幾分欣賞的意味。
幾道鞭痕,反而像送給他的勳章,有無尚的榮譽感。
“你在中國的時間不短了,西河。”
偌大的宮廷式別墅,周公子站在三樓臥房窗前,冰藍色的眸子眺望遠處的山,倫敦又起霧霾了,空氣不好,視野不好,他眯起眸子,心情也不好。
西河聽到老闆的聲音,整個人機靈不少,“是的老闆,請問你有什麼吩咐?”
周公子懶散的扯扯領子,衣服太繁複,光領子就好幾層,他解的不耐煩,拿起一把剪刀,咔嚓將衣服齊齊剪開,脖子終於舒服了。
“她活的挺開心。”
等了半晌,等來了這麼句話,西河心臟咯噔咯噔的跳,臥槽!老闆追蹤小丸子,那麼他和小丸子在一起也會被追蹤吧?所以他去的消費場所,老闆瞭如指掌?
怎麼辦?靠!!
“她還行,電影拍完了,最近各種浪蕩呢,老闆想知道什麼?我去偵查。”西河心虛,下意識環顧四周,祈禱不要遇到什麼人。
周公子笑了,藍眸比鑽石還要炫目,純淨的令人心動,也讓人心寒。
“好久沒喝到香甜的血了,小丸子的血……真讓我懷念。”周公子舌尖若一條爬出洞穴的紅色遊舌,猩紅的信子沿脣線描半圈兒,然後不滿足的縮回去。
西河脊背僵了僵,喝血?
那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嗎?
陸輕晚剛被老闆強行扣留時,老闆舔舐了她受傷的手臂,然後說了句他至今無法忘記的話。
他說,“這個女人的血真甜,想喝一輩子。”
西河和八爪以及其他在場的人,紛紛倒抽冷氣。
他以爲他是開玩笑,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又提到了喝血。
尼瑪,活人喝活人的血,你不會是吸血鬼吧?也不是,吸血鬼怕太陽,老闆不怕。
老闆到底是什麼物種,好特麼瘮人。
西河努力不表現出震撼,“老闆想來中國嗎?”
他是提醒小丸子注意?還是裝作不知道?
“最近有幾件事得留在倫敦,處理完手上的事,我要去喫點新鮮的甜品。”
甜品二字,西河不自覺聯想到了割開的血管,裏面血液汩汩流淌,流進老闆的嘴。
嘶……
他被自己聯想的內容瘮到了。
“是……老闆。”
“西河,我跟小丸子說過背叛我的下場,你沒忘吧?”
腦袋突然懵了,西河攥緊拳頭穩住呼吸,“沒忘”。
他剛動念頭而已,老闆不會看出來了吧?
“其實有個人,曾經背叛過我,我找了她三年……呵,如果被我找到,她的眼珠子、腦漿、心臟、肝臟還有雙手雙腳,尤其是那根誘人的舌頭,都要卸下來泡酒,你說,那樣的酒是不是很好喝?”
周公子說的緩慢優雅,好像在描述一株曼妙的鮮花,一碟剛出鍋的好菜,其實……
西河頭皮發麻,心道誰不要命竟然敢背叛老闆,這尼瑪就是找死,“老闆喜歡就好,我沒有意見。”
“最近,我好像知道了一點風聲,她……應該還活着,而且我……”他深吸一口氣,好像有萬里追蹤的鼻子,“總覺得她離得不遠。”
西河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被嚇死的,再不然就是噁心死的,“老闆你智勇雙全,我相信你會找到她!”
“我也這麼想。”
西河:“……”
一通電話,西河腦袋裏的黃花菜不敢隨便開了,鬱悶的喝完酒,心情比剛纔更沉重。
背叛老闆的人……他怎麼沒聽說過?他跟着老闆出生入死已經將近十年,好像沒人敢背叛他啊。
心累,不想了!
睡意全無,西河不想回酒店,希爾頓又怎麼樣?就算給他一張龍牀,他照樣失眠。
不如趁天黑,爬上山透透氣。
好主意!
陸亦琛目睹西河失落無力的走出酒吧,叫了一輛車離開。
看看手機裏偷拍的幾張照片,陸亦琛單手托腮,“這個傢伙……我好像很久以前見過。”
……
無聊的魔術表演沒看完,陸輕晚帶Neil去了天澄湖畔的別墅。
Neil看了幾十次大門,依然不見舅舅回來,小臉兒特憋屈,巴巴的坐在門檻上,雙手捧腮問,“媽咪,舅舅今天真的會來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