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話湊效了，商雋起目光冷怒的盯着她，要是可以，他不會手下留情的揍她。
因爲他最在乎的人，正在脅迫他離婚！
“一年期沒到。”他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所以你才死也不同意離婚？”程潼恩順口反問，接着說：“你可以不同意，但周念璃那麼折騰過自己後，她等不到一年就先掛了！”
商雋起很想說周念璃要掛就掛，他不在乎！
可是，曾經答應過周念璃父母的話，卻沒法讓他不在乎。
他也想讓周念璃進去，因爲周念璃一再傷害她，可週念璃是他承諾過要照顧的，二來她是特殊病人。
這些，都讓商雋起無言反駁，內心卻在暗自承受着因爲她的堅決離婚而痛苦着。
程潼恩拿出最後的殺手鐗，緩緩問他曾經問過他的問題，或許在離婚之時，心裏也還有一絲想要知道答應的好奇
“你愛上我了嗎？”
商雋起的心緒一滯，不懂她一再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愛不是及時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跟你說過——”
“所以就是不愛。”程潼恩當然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
他說，他傾向細水長流，愛是做出來的。
可他的做，實在沒讓她感受到他有在愛她，而是利益所驅之下的付出與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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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她的商雋起心領神會了她的意思，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想要說些底氣十足的話來力挽狂瀾，卻發現內心的支撐薄弱得搖搖欲墜。
車禍的確是周念璃主謀。
他的確爲了周念璃向葉老求藥，還要她親自研製出來去救她最恨的人。
也的確沒有愛上她，只知道很喜歡、很在乎，不想離婚、不想失去她。
這些，都讓他沒法抓着她不放。
看着他，程潼恩心裏也很疼。
她站起來，面對着他，協商道：“我拿藥救周念璃，你簽字離婚，咱們聚好散，就讓……”說到這，兩眼痠得眼淚要狂飆而出，她緩了緩，雙眼泛着水光，就像星光落在她眼裏，繼續道：“我們之間就是從一開始的演戲，一場逼真的戲，這場戲提前落幕而已。再見面，如果你不嫌棄，還可以彼此問候。”
聽到最後，眼淚忽然溼了商雋起的眼。
他別開頭眨眼，想將眼淚眨回去，卻越眨越回不去，大有非涌下來給她看見的意思。
見他這般，程潼恩也垂下了頭。
害怕眼淚被她看見，商雋起冷冷地丟下句話：“我會考慮。”
轉身之後，眼淚衝破他內心高高拉起的防線，落了下來。
他以爲，她說的忙完見他，是靠在他懷裏說想他了。
都是以爲罷了。
會考慮，說明希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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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潼恩放心了，卻也傷心不已，眼淚在抿緊嘴脣間無聲掉落在地板。
她蹲下來，埋頭於雙膝間。
桂姨從廚房出來，恰好看見商雋起大步離開的背影，剛開口，他就拉開門出去了。
商雋起上車後就離開了商海豪庭。
…
情緒平復後，程潼恩打電話給林律師。
林律師訝異她會打電話給他：“商太太，有什麼事需要我服務的嗎？”
“林律師，麻煩你擬一下離婚協議。”程潼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