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的同學姓喻,叫喻森州。
一進宴會廳,他就拉開和商渺的距離,“走的時候聯繫我就可以,林雅給我下了命令的,一定要把你安全帶回去。”
商渺笑道:“她是不是以爲這裏會有恐龍?”
喻森州聳聳肩,“或許吧。”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商渺還就真看到了比恐龍還讓她不舒服的身影。
她知道這樣的場合,很有可能會遇見盛聿,之前在南城的時候,她參加每場宴會的時候,都會將名單仔細查看一遍。
只是這次來滬市,是商厭直接給她的受邀卡,她也沒有機會拒絕。
喻森州注意到她的視線,“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在想這麼大的雨,不要影響我明天早上的航班。”
她笑了笑,目光也不再停放在盛聿那邊。
快一年了,和盛聿之間早就什麼關係都沒了,自然也沒有必要爲了這麼一個不相關的人浪費去多耗費心力和時間。
商渺和喻森州客氣道別,隨後轉身拿了杯香檳,朝着不遠處的人羣走去。
那邊有幾個南城的老闆在聊天,阮梨清赫然也在列。
縱然這次宴會,商厭什麼也沒說,可商渺大概也能猜出來他的意圖。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和商厭就說好了,替他在南城做事,無論商厭當初幫她是出於什麼動機,但救了她。的小桑果是毋庸置疑。
她眼裏沉思不過片刻,就擡起睫毛,笑意盈盈的走過去,輕而易舉的融入了這羣人的話題之中。
話題停止在另一道突然插入的低沉嗓音裏,盛聿端着酒杯,看向阮梨清,“阮總,好久不見。”
阮梨清眸光微閃,笑着擋回去,“盛總說笑,本來也是沾着沈總的光,有幸和凌華合作了一次。”
她端起一杯果汁,“抱歉盛總,我最近身體不適,不能碰酒,以果汁代酒了,祝盛總聖誕快樂。”
商渺在旁邊面色不動,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
阮梨清的經歷,商渺聽過不少。她是靠着自己,一點點在南城立足,以至於現在其他人見到她的稱呼都是“阮總”,而不是沈太太,沈夫人一類的。
她擡眼又打量了下阮梨清。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阮梨清轉眸看過來,打趣道:“商經理最近應該挺忙?”
“我周太太說,最近她們在流行給你做媒,都在誇自己眼光好。”
其實她這樣說,大概也是不想在生意話題上停留,盛聿來之前,有人把話題扯到了沈氏和暖陽上面,都得她親描淡寫的擋了回去。
商渺也樂意做個順水人情給她,順着話往下接:“是挺多人介紹的。”
“不過她們可能都要失望了?”阮梨清說,“剛剛和你在一起的是津北的喻森州?我就說商經理這麼年輕漂亮又有能力,身邊追求的男人肯定不少。”
顯然阮梨清是誤會了她和喻森州的關係,但商渺卻不太好解釋。
主要是在外人面前解釋自己的感情生活,總覺得很怪異,尤其還是好幾個男老闆面前。
但她也知道阮梨清並不是故意的,所以抿脣笑了笑,準備一會和喻森州解釋下。
只是她不回答,卻能感覺到一道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商渺沒回頭,她知道是誰。
她巧妙的在幾個老闆面前刷了個臉,雖然沒能達到想要的效果,但也不想在這邊待下去,索性扭頭去了另一邊。
她窩在角落裏,看見商厭帶着一個女人進來,女人體態優雅輕盈,但很瘦很白,商渺一眼認出來是秦初念。
商厭一來就朝着盛聿過去,秦初念四下看了看,往她這邊走過來。
她聲音真的很好聽,哪怕是低着嗓音:“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她興致並不高,一坐下就開始發呆。
商渺和她沒什麼話題,自己坐着自己的,她拿出手機,纔看見那位“1”又給她發了消息。
八分鐘之前。
他問:“你談戀愛了?”
商渺覺得這人很難評。
她有沒有談戀愛關他什麼事,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用這樣質問的口氣,讓她心裏很排斥。
用林雅的話來說就是下頭。
但轉念一想對方又是被介紹來的,她也不好直接拉黑刪除,畢竟還有人情世故在,索性直接刪除對話框,眼不見爲淨。
商渺本來想就在這裏坐着等宴會結束就回去,卻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秦初念心不在焉的坐在旁邊,然而卻有兩個女生湊了上來,年紀看上去也都不大。
上來就是對着秦初念一陣奚落,大意就是她根本不是秦家大小姐,只是一個被抱錯的假千金,也就是被商厭給養着纔有資格進入這種高檔宴會。
兩個小孩說話挺難聽的,但秦初念卻一直沒什麼反應,商渺皺了皺眉,也不好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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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中一個女孩,將一杯果汁潑到秦初唸的臉上,商渺才起身喝止:“你們在做什麼?”
她遞給秦初念一張紙巾,“擦一下,我陪你去衛生間。”
秦初念沒接,商渺才發現,她滿臉的果汁下,眼睛在無聲的流着淚。
一時之間,商渺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商厭過來的很快,他盯着秦初唸的臉,那雙和商渺相似度極高的眼睛裏滿是陰鷙。
“哪只手潑的?”他問那兩個女生。
商渺心裏一跳,下意識覺得哪裏不對勁,正想開口,身旁傳來一道冷冽氣息,緊接着手腕被人扣住。
盛聿將她帶出人羣,聲音冷淡的提醒她:“商厭發瘋,你別管。”
商渺還沒說話,就聽到一道緊張的聲音,“商渺,你沒事吧?”
喻森州從另一邊過來:“我剛剛聽到這邊的動靜就過來了,你遇到什麼問題吧?”
他神情擔心,商渺想也沒想,擡腿朝着他的方向過去:“我還好。”
“那就行。”喻森州說,“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酒店。”
商渺嗯了聲,跟着他離開,盛聿站在後面,手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彷彿他剛剛根本沒有拉住商渺的手,只是抓住了一把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