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後悔愛過你
“成全你,和我有血緣的好妹妹嗎?”溫寧簡直嗤笑,目光淚瑩,“厲北琛,以我和你過去的關係,以我爲你生了兩個兒子的關係,你問問你自己,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驚得車子都在震動。
厲北琛臉廓失去表情,兩人之間已經支離破碎了,他不介意更刺狠一點,“溫寧,你有意思嗎?
我們在榕城已經斷了。
你在對李承聿好的時候,就該想到,我也有對別的女孩濃情蜜意的一天!
怎麼,你又不甘心了……呵,難怪今天主動聯繫我。
莫非,你想告訴我,你在喫我和別的女人的醋?”男人用力捏起她的下頜,漆眸邪魅又冷。
如果溫寧有力氣扇他巴掌的話,他現在的臉廓,已經被她打爛了。
她渾身都在顫.慄,他竟然用她今天的主動聯繫,來反羞辱她。
她那一顆徘徊的心,好像被無情揉碎,他不稀罕,還取笑她。
心頭插着利刃,她揪着他的襯衣領口,怒然呸道,“你放心,人賤一次足足夠!
我想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愛上過你這樣的渣男。
我喫誰的醋,都不會喫你的醋!”
“那就好,畢竟我很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厲北琛任由她撕扯,目光湛涼看着前方。
“所以,可以打開車門了嗎?我看見你這張臉都噁心。
知道嗎,你很配謝芷音,她不過是另一個黎向晚罷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變,厲北琛。
你一次一次的看不透,女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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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擰眉,“你不用因爲我,而對芷音充滿敵意,她怎麼說都是你的妹妹,你今天第一次見她,能有多瞭解她?”
“那你呢?才認識她多久,你能有多瞭解她?”
溫寧通過一晚上的接觸,謝芷音是什麼人,出於女人對女人的敏.感,她心裏明.鏡兒似的,一個比黎向晚恐怕還會扮豬喫老虎的女孩。
她想到謝晉說,厲家與謝家的聯姻,謝晉先前,有意讓她來頂替的。
可謝芷音就猝不及防和厲北琛成爲戀人了?自然阻止了謝晉的意圖。
這其中,怕是有那麼簡單?
溫寧冷笑,“厲北琛,你不覺得謝芷音出現在你面前的時機,很巧合嗎?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或者,你覺得,她認識你之前,真的不知道你是厲大少?
我倒覺得,她不光知道你,她還提前知道我是誰……!”
厲北琛眸光微冷,怎麼認識的,他斷然不能告訴她。
他今晚踏進謝家別墅,撞見溫寧時,他也想過太巧合?
當時,他觀察着謝芷音,但謝芷音幾番說,她是第一次見到姐姐,而溫寧也是一副不認識謝芷音的樣子。
厲北琛反問,“你的意思是,謝芷音因爲厲大少的身份故意靠近我?”
溫寧剛想點頭。
男人淡漠地搖頭,“她認識我在先,不知道家裏安排聯姻的是我,今天上午,甚至約厲大少出來退婚。
如果她是因爲身份故意接近我,何必多此一舉?
何況,她的言辭性格,都不像貪戀權勢之人。
溫寧,你太對她敵意了。”
溫寧暗下眉目,擰着眉想他的話,接而發出一抹諷笑聲。
“女人的手段有千百種,你覺得她是一只不貪戀權勢的單純小兔子?
那你爲什麼會這麼快移情別戀,被她勾引到呢?”
厲北琛沉下眉目,她用詞很鄙薄,可他卻是爲了母親,而且不能相告。
謝芷音都快死了,她要權勢有什麼用。
而他要的,也不過是她的脊髓和血液。
溫寧誤解他,讓他很痛,可這樣的誤解也好,他將計就計的冷漠道,“說話別這麼難聽。
我表達過複合,你不答應,我爲什麼要浪費時間。
喜歡新的,是男人的本性罷了,我的確也厭了。
她年輕,稚嫩純真,有你身上消失的一股清純柔弱勁兒,你看看你現在渾身是刺的樣子……”
“你夠了!”溫寧死死掐緊手心,心好像被掏空出來一樣,鑽心的疼着,臉色煞白,徹底死心痛恨的紅眸盯着他,“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渣的男人……厲北琛,我的心餵了狗。
你兒子的期待也餵了狗,你自己去跟九九解釋,你是如何有了新歡,如何不接他電話,以至於讓他傻傻等待爹地一下午!
謝芷音純真是嗎?你遲早會看到她貪不貪戀權勢,到時候,我讓你腸子都悔青!
渣男,我不會滾,我膈應死你們,你有本事來對付我。”
夠了!她將真心埋葬在今晚,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對這個男人留戀,期待。
溫寧舉起包,用鉚釘拼命的砸着他昂貴的車窗。
嘀的一聲,賓利中控的鎖打開。
厲北琛垂着一雙漆黑無底的眼,呆呆看她心碎的側臉,男人眼角墜着一縷溼.潤的光澤,“下車。”
別傷到手指……
女人拼命地竄逃般跑下了車,猶如身後是多厭惡到她的野獸。
厲北琛看着她回到車上,司機將她送走,夜色還是那麼涼,談話也不過幾分鐘。
他的司機回來了,久久等待,也不見他說一句話。
回頭看大少,男人坐在後座,身軀挺直仰靠杯椅,修長冰冷的手指,遮住了眼睛,腮幫緊繃,壓抑着情緒,‘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愛上過你這樣的渣男’!
這也是她的真心話吧。
呵,就讓她這麼以爲好了,他有不得不救的母親。
想到九九,男人心底閃過一抹愧疚……
—
回到酒店,溫寧下車,笑着與謝家的司機道了別。
可她進入大堂,也沒上樓找九九,而是倉皇走進了一個安靜的走廊,順着牆壁蹲下去。
纖瘦的身子蜷縮,好像被痛意壓彎,溫寧死死地望着高檔玻璃面裏的自己,那一瞬間,她再也忍不住心酸的眼淚決堤。
她的下顎輕顫地伏在包上面,她捂着嘴角,哭到陣陣發抖。
來往過路的人,都被她崩潰的樣子嚇到,有好心的大堂小姐,跑過來問她,“小姐,你怎麼了?需不需要幫你叫酒店的醫生?”
醫生?醫生能治好被踐踏傷害的心嗎?
不能的。
她傷心而好笑的搖了搖頭,“謝謝,我平靜一下就行。”
這幅樣子,怎麼敢上去見九九?
她好像沉入大海里馬上要喪命的人,找不到一絲浮木。
實在無法呼吸,溫寧急忙掏出了手機,茫然赤目地打給了祝遙遙,一接通,她就哭着很軟弱地說,“遙遙,我好難過啊。
我好難過……”
她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複,祝遙遙問了兩句,就不敢再問了。
心裏波濤翻涌地猜測着什麼,可她跟着溫寧哽咽着,一句都不敢問出來。
就這樣哭了十分鐘,溫寧的手機插.進來電話,阻斷了與祝遙遙的通話。
她擦掉淚水,勉強纔看清楚,是沈棠的號碼,本不想接聽,可耳朵卻劃開了接聽鍵。
沈棠的聲音很溫柔,夾雜着無知的激動,含笑問她,“寧寧,你今天到了帝都,見到北琛了嗎?按照媽媽的勸,和他好好說了沒?女人沒有辦法要委屈一些,孩子,你們和好了吧?”
溫寧望見鏡子裏,突然煞白得像鬼的臉,充滿嘲諷和難以控制的一抹怒意。
她被難過與難堪籠罩,冷然吼,“沈棠阿姨!您的兒子說是一個畜生也不爲過,您別再利用我對你的尊敬憐愛,欺騙我了!”
沈棠愕然,呼吸微急,“寧寧,咳咳,怎麼回事……”
溫寧立刻掛了電話,將眼睛埋進手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