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趕走她
文英:“恩,他果然是懷疑,你把厲大少帶回來,太湊巧了,問我是不是攛掇你與厲大少戀愛的。”
謝芷音瑩弱的小臉釋放出一個微笑,垂眼,眼睫毛濃密細長,帶着一許愜意的弧度。
“今天溫寧慘敗的樣子,真是讓人痛快。
父親一直留着大小姐的空位,我就知道私生女在他心裏有份量。
以前傳言她死了,我們也不擔心,謝氏遲早是我的。
可突然她又活着了,這就很令人礙眼,父親爲了彌補她,一定會把厲氏最好的聯姻給她。
所以我才一下飛機就去榕城,想了個絕妙的辦法先拿下厲大少。
這一切都天衣無縫,母親放心,沒有人會察覺的。”
“可是那溫寧,我今晚覺得她對你敵意滿滿,指不定她懷疑了什麼?
這個小賤蹄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故意從你爸手裏搶走了那10%的股份……
比她那個自命清高的媽難對付。”文英眉頭一擰,她以爲溫寧從小地方來的,會好拿捏。
結果今晚幾回合下來,她一個長輩並沒有從言語上討到便宜。
小賤人不簡單呢。
謝芷音並不着急,笑涼一雙鹿眼,“我畢竟搶了她的男人,她當然會有敵意。
即便她懷疑了什麼,可我在厲大少面前‘清清白白’,而且,我現在可是他母親的救命符,他很緊張我。
她有10%的股份又如何,母親以爲她能順利吞下嗎?
您以爲奶奶不會提防她?
這謝家的水,我們攪合攪合,就足夠溺死她了。”
她眼圈裏很淡定,輕咳了一聲。
文英冷笑一哼,“媽不擔心,她想當好這謝大小姐和我們爭奪,做夢。
你媽我這輩子什麼人沒見過,當年能整垮莫子清,莫非還搞不定她女兒?”
默了下,文英壓低聲湊近女兒,“音音,那個孩子你一定要……”
“母親放心。”謝芷音捏緊牛奶杯,笑得意味深長,“誰也找不到他在哪裏。”
—
車裏,溫寧閉上眼,回想今晚是不見血淋淋的戰場,她疲憊無比……
車在下山的公路上,突然一停。
茗山很大,道路寬敞,路燈均勻。
一道刺眼的車燈從前頭衝來,激得溫寧睜開眸子。
“這誰呀?大小姐稍作等待……”謝家的司機回頭衝她說了句。
而溫寧看見,他們車的前面,橫停下一輛車,車燈直直地打過來,分明是故意攔路。
她眉頭還未皺,突然看清那是輛賓利,車身修長而尊貴。
她直接冷了心神。
謝家的司機剛下車,那邊的司機就走過來,當着謝家司機面只是說,“溫小姐,大少想跟你打個招呼,請你移步上我們的車,好嗎?”
謝家司機有點狐疑?被厲家的司機攏到山下面一點,去抽菸了。
溫寧坐在車裏,當然沒動,夜涼如水,涼如她的心情。
就在她衡量着,是不是該直接到駕駛座將車開走時——
賓利後座的車門打開了,兩條長腿邁下來,夜色中男人的西裝質感冷清,渾身帶了縷寒意向她的車走來。
溫寧直接懶得看他那張臉,手按下車門鎖。
她忘了車窗沒關,男人低沉飄忽的嗓音傳來,“溫寧,我們談談……”
他喊她的名字,都刺得她胃疼。
溫寧眼角冷潤淒涼,直視前面。
突然,男人的手臂從車窗外伸進來,修長手指雷裏分明的按開她的車門鎖,溫寧惱然轉回頭,伸手去掰搶,根本敵不過,車門迅速打開。
厲北琛彎下腰,那雙漆黑沉眼看着她,短暫的寂靜過後。
男人雙手一抱,一貫的強勢將她攔腰抱下了車。
“你幹什麼?厲北琛,我喊人了!”
“噁心,放開我!”
她怒得在空中踢腿,渾身激得發抖。
最終,還是被他幾步抱上了他的賓利,車門應聲關上,下鎖,封死。
溫寧瞪着眼,諷刺地冷笑,“厲大少你這樣不妥,你明明不認識我的啊!”
車內燈沒有開,只有外面的大燈依稀的光,透出他沉坐在旁邊的臉龐,過於立體的深邃,因此顯得陰影相當濃重,甚至有一股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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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厲北琛低頭點燃一根菸,手指冷長,煙霧飄出他的薄脣,顯出幾分薄情又可怕。
這密閉的空間,畢竟是曾經熟悉無比的男人強悍身體……
溫寧吞了口口水,擰着拳頭,壓抑又害怕——
“你離開帝都吧,這謝家沒什麼好呆的,回榕城去。”他扭頭,壓着氣息開口,聽不出情緒。
?
溫寧盯着他的冷眸,半晌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趕她走。
她真是覺得潑天的可笑,也就笑出了聲,目光哀婉而憤骨,“這麼迫不及待的趕我走,是我呆在這裏妨礙到你和寶貝新歡,談情說愛了?”
厲北琛擒着香菸的指骨,死死掐緊。
心臟悶得窒息,他的薄脣就越發冷漠,“呵。既然知道,何必多次一問。
溫寧,我以爲你是個識趣的人,你呆在謝家,芷音會受到壓抑…
你想要股份,錢,我從天信公司給你。
謝家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帝都也沒有,回榕城去!”
其實,只是怕她繼續呆在這裏,會像今晚一樣的難過……
因爲他和謝芷音的‘交往’勢在必行,他經常出入謝家,有‘恩愛’的場面,這樣的三個人碰面,她次次都會受傷,何必?
他不知道榕城發生了什麼,她會突然變成謝家的大女兒。
但一個新家,沒那麼好打入,而她回去,他好獨自應對這裏的局面,儘快度過母親的難關。
啪!
臉上落下一個小小的巴掌,很突然。
厲北琛的臉被打偏到一邊。
溫寧的心跳痙攣着,疼痛的感覺漸次麻木起來。
女人的眼角終於流下不堪一擊的淚滴,好笑的說,“我是個識趣的人,但我爲什麼要便宜你,厲北琛?
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
‘你呆在謝家,芷音會受到壓抑’……
這就是她愛過的男人啊,將她按在地上用刀子捅都沒有這麼疼。
她一顆真心,真的餵了狗。
是人是狗,她也終於看清楚了。
溫寧大喘地呼吸着,用以壓住鼻腔濃重的悶音,像受傷的小獸,在他面前嘶嘶地瞪着眼,張牙舞爪脆弱的來保護自己,那樣子,令人心生憐意。
他的心軟軟的,差點僵持不下去。
厲北琛移開深眸,一寸苦笑沁出,“就不能成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