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諷刺他
那一瞬間,氣勢的壓迫直逼腦頂。
方薇望着厲北琛絕色的臉廓,當即嚇得錯愕一縮,“大、大少,您偏袒她幹嘛?她就是個私生女。”
“我也是個私生子。”他薄脣一勾。
眼神冷贄,坐在那偉岸的身軀很慵懶。
方薇的瞳孔一散,總感覺這厲大少在幫溫寧說話,暗自打她的臉。
老太太見狀出聲,也是不悅了,“薇薇,別老私生女的掛在嘴邊,大少不喜歡。”
“確實不喜。下次別讓我聽到。”男人扯了下嘴角。
話卻是冷冷命令。
老太太只當他是不喜歡聽別人叫他私生子,“還不快道個歉。”
氣息震懾,方薇白着臉說道,“大少別見怪,我下次不說了。”
“向該道歉的人,道歉。”他的目光並未看溫寧,落在別處,臉色清寒的喜怒不辨。
謝芷音心底裏卻門兒清,他發這通怒火,爲的是誰。
表面上她柔和無辜,安撫着方薇,主動站起來朝溫寧道歉,“姐姐,薇薇就是這樣口不過心的性子,你別生她的氣呀。”
厲大少臉色不愉快,老太太也僵硬,一同看向溫寧,“音音都替薇薇來道歉了,她是一心爲別人想的孩子,你身爲她們的姐姐,不要把場面鬧得太難看。”
彷彿她不接受道歉,就都是她不識好歹,她的錯了?
溫寧噙笑的看了眼謝芷音,一心爲別人着想的孩子,就是會刷存在感,給別人扣鍋呢。
她微揚起脖子,“妹妹太善良了,表妹方薇的錯,你跑出來道歉。
弄得我不接受道歉,奶奶還會跟我急了似的。
身爲姐姐我當然會大度點,私生女多大點事,我不像厲大少那麼在乎名諱。
人活一個真實,往身上糊多少層僞裝的皮,最終都是要被人一一扒開的!”
她波光瀲灩的看着謝芷音,這話卻一鍋端了對面的所有人。
包括,厲北琛在內。
男人眸光瞬間冰冷,望着女人冷漠且不領情的眼神,她將他一併狠狠諷刺了。
可他剛纔讓方薇向她道歉,爲的不過是,不想讓她那麼難過。
她此刻,就這麼恨他了嗎?他是該死,他是讓她傷心了。
可也是她,早就決裂趕走了他,他希望破滅下,不能不救母親,才和謝芷音‘走到了一起’,有了必須遵守的約定,他不痛苦嗎?
這女人尖銳的像渾身荊棘的玫瑰,扎一下他就是那麼痛。
男人冷寒的眼神倏地轉開,不再看她。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謝芷音低頭咳嗽,掩住眼底的暗波,這女人有所察覺她了?
她‘表情委屈’地連串咳着,“姐姐,你別誤會,薇薇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習慣了顧着點她。
你不喜歡我替她道歉,那我不會了。”
“音音,你幹什麼老讓着她!”方薇尤其感動,忍不住怒道。
“噓,你別鬧了,我只想讓一家人和和氣氣的。”謝芷音爲難的嘆氣。
“音音,你這孩子……”老太太也心疼,“溫寧,你說話何必陰陽怪氣,音音本來身子就不好。”
“對不起,奶奶,我也是口不過心的性子,像妹妹說的,您別生我的氣呀。”溫寧的表情很乖。
老太太跟吃了蒼蠅一樣!口不過心的確是音音說的,她這會被堵得一下子倒不會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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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麼呢,媽,大少,寧寧,大家喫飯了。”文英溫柔地喊道。
溫寧起身就走。
“外婆,你瞧她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牙尖嘴利,多不討喜!”方薇跟老太太告狀。
溫寧無聲哼笑,她爲什麼要討喜,討了又能招她們的喜歡嗎?
先入爲主的成見最是難改變,何況還有謝芷音和文英這深藏不露的母女二人組。
在這個家裏,她只要討喜謝晉就行了。
女人身姿清冷的走向餐桌,厲北琛沉沉的瞥了眼,嘴角冷勾,牙尖嘴利?她何止牙尖嘴利,難以對付的時候,他也只有一種方法來堵住她的嘴,眼眸陷入幽幽的黯然……
“爸,您下來了。”
“寧寧,跟爸爸來坐這。”謝晉親密的拉着溫寧,直接到餐桌的第一位。
這大家族的長形餐桌,落座的人位置也是有講究的。
主位是謝晉,左邊從小就是謝芷音,右邊是文英。
現在,右邊被溫寧‘佔領’,文英一下子愣在那,眼角冷然,表情閃過一抹委屈。
她可以往下順一位,但她就是站着沒動。
溫寧眼角暗暗哂笑,拿起筷子喫飯,根本不接她的砣。
老太太有些不滿,“阿晉,你怎麼把文英的位子,給了溫寧?”
“哪有那麼多講究繁瑣,”謝晉皺眉。
溫寧無辜道,“怎麼,我坐錯位置了嗎?我是小地方來的,也不太懂,阿姨您別見怪啊。
不過,爸說的也是,真講究起來,厲大少還在這呢,是不是得請貴客坐唯一的上位?”
厲北琛眼睛一眯,看着這個狡猾的狐狸。
謝晉大笑,摸了摸溫寧的頭,“是這個道理。所以媽,隨意坐吧,我只不過是想和寧寧說會兒話。”
文英吃了一嘴的憋,全程沒被謝晉搭理,更別提出頭,她咬着牙只能隨便坐了。
謝芷音體貼的站起來,“媽媽,您坐我的位置,我往下移就行了。”
她扭頭朝厲北琛眨眨眼,“我媽習慣了呆在爸爸的身邊,北琛哥不介意順移下吧?”
厲北琛搖頭。
“還是我們音音懂事,不像某些人,一來就搶位子。”方薇尖酸刻薄地掃了眼溫寧。
溫寧好像沒聽見,眼睛一擡,離她最近的是一道絲瓜,她對絲瓜反胃,不僅不喫,看到了胃口也會不好。
纖眉微皺。
這時,一只大手,清冷的伸過來,將絲瓜碟子端走了。
溫寧擡頭,瞥見男人冰冷的手指骨,和手腕上的白襯衫。
她遲鈍的想起一些記憶,那次他帶着兒子來公寓,他們一起逛超市買菜,他買了絲瓜,她雖然做好了,可是一滴未嘗,九九並不知道,還夾了一筷子給她,她都吐了。
現在是什麼意思,他還記得,她對絲瓜的嚴重過敏?所以才挪走?
溫寧的眼角酸澀,心臟痛恨交加……
這時驀地聽見謝芷音甜蜜的笑聲,“北琛哥,你怎麼記得我愛喫絲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