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
聞豈看着面前的本子。
有幾分頹廢。
“已經兩年多了,他們應該有所察覺纔對。”聞豈握筆的手用力了幾分。
他現在一心經營着聞家的生意,也算有些天賦,加上有井朔的指導,在這C城也站穩了腳跟。
他幾乎隔兩天就來一趟別墅看着這個大陣。
這是他們能與盛千夏有關聯的唯一物件。
卻不會啓動。
憑他們,也無法啓動。
“就算察覺了,又能如何?”井朔嘆息了一聲,這兩年他也會時常想起與盛千夏相處的點點滴滴。
現在人倒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當初,盛千夏一再的與她劃清界線,更是不斷的遠離他。
是他自己陷進去無法自拔。
不斷的糾纏。
被拒絕,還要不甘心不痛快。
多麼讓人反感。
對於盛千夏在大楚殺他之事,他也釋懷了。
當初章青也的確做的過分了,他們該死。
一時間聞豈更失望了,這井朔一副順其自然的樣子,是不想再找到通往大楚的辦法了。
現在這樣,對井朔來說,是好的。
既然不能相伴,不如相忘。
要是有一線希望,都無法忘記吧。
“這數字金字塔,也挺有趣的。”聞豈又低聲說了一句,“千夏那麼聰明,一定能想到的。”
他現在沉迷其中,出不來。
他想看看現在的盛千夏。
那顆用他心臟復刻的內丹能支撐她活多久?
他是真的擔心。
見他如此,井朔笑了一下:“她能活下來,全是因爲你的那顆心臟,或者,她百年後,靈魂能尋着你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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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年後,咱們也已經入土爲安了。”聞豈不想聽這些安慰的話。
他也遍尋天下異士。
可卻無人能懂這個陣。
更無人能通過這個陣讓人穿越。
一些人聽到他們要穿越,都建議他們看看心理醫生。
間接的說他們精神有問題。
聞豈倒是不生氣。
繼續花高價尋找。
他這是活到老,堅持到老了。
盛千夏和楚元陌走走停停,兩個月的時間纔到了縛婁城內,天氣也熱起來了。
“這邊在白哲的帶領下,發展的還是很迅速的。”盛千夏打量着繁華的街道,人來車往,川流不息。
雖然江南富庶,可相對來說,縛婁城更靠近熱帶地區。
之前發展的並不是很好。
是章家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和井朔紮根在這裏,才讓縛婁城比周邊繁華了許多。
而現在,白哲把兵工廠漸漸擴大,需要的工人多,不僅帶動了這邊的經濟,還解決了老百姓的就業問題。
現在的嶺南,幾乎所有人都有事可做。
今年年初,楚元陌和盛千夏還推出了養老制度。
都是在工廠中的工人優先。
以工齡來計算。
而這個年代的人均壽命普遍短,這養老的時間也是做了大量的數據統計。
養老制度一推出來,全國譁然。
那些在兵工廠,紡織廠,甚至是農場的百姓都高呼萬歲。
這對於普通老百姓說,是再好不過的政策。
實施並不會順利,可楚元陌和盛千夏卻十分堅持。
戶部尚書帶頭反對。
他們怕錢袋子保不住。
雖然這皇上和皇后的確是生財有道,可也不能這樣敗啊。
這新政策一條一條的推出來。
哪個都是在掏戶部的錢袋子。
他們當然不願意。
現在還在做抗爭。
白哲親自來接盛千夏和楚元陌。
“師傅,陛下!”白哲一臉的笑意,人沉穩了許多,也黑了一些。
不再每日紅衣加身,一身藏青色長袍,像變了一個人。
盛千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個江南織造,就知道窩在這裏,朝中的事,是不聞不問啊。”
從北地回來後,楚元陌給他封了一個江南織造。
適合他。
就是朝中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過問。
只聽令。
一心盯着兵工廠。
“兵工廠那邊不能鬆懈,造船廠也要盯好。”楚元陌看着他,認真說道。
他們二人曾經也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好朋友。
楚元陌知道,白哲變化很大。
或者是因爲心裏的恨和牽掛都了了。
整個人的情緒就鬆懈了下來。
看着倒是有幾分與世無爭。
白哲點頭,一臉的笑意:“放心吧,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嗎,這造船廠我更重視的。”
當初井朔造的船,可以說是天花板。
他研究了這兩年,纔有些進展。
“對了,白靈的屍體,你運回來了嗎?”楚元陌想到白靈是他的妹妹,並沒有做絕。
人死了,屍體就無所謂如何處理了。
“多謝了,我已經將白家的墓地一把火燒了,她也在其中。”白哲低聲說着。
他在知道了白家的禁術之後,也覺得白家是邪門歪道。
加上,他們能控制天地鎖這件事,也讓他耿耿於懷。
所以,他一把火就把關於白家的一切都燒了。
甚至回到老家,把白家的祖宅高價買下來,也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什麼也不剩。
聽得盛千夏愣了一下。
不過,白哲卻渾不在意:“我當初險些害死師傅,我是可以用餘生來彌補,可也要受些懲罰的。”
這也是對他自己的懲罰。
盛千夏輕輕搖頭:“不必如此的,都過去了。”
在白哲這裏卻過不去。
畢竟楚元陌和盛千夏都險些慘死。
這件事,他這一生都不能釋懷。
幾個人先去了白府暫時休息。
雖然一路過來走走停停,人也是免不了有些疲憊。
“當初師傅和陛下住的府邸派人保護着,閒雜人都不能靠近,不過那邊沒有人入住,只有幾個小廝和丫鬟每天按時灑掃,不太適合住宿,我就安排你們在我的府上住下吧。”白哲並沒有特別在意君臣之別。
畢竟他的身份特殊。
一是楚元陌的臣,二是盛千夏的徒弟。
所以,比一般人隨意幾分。
“好,你安排就是。”盛千夏不反對,點了點頭,這白哲的府邸是曾經章家的祖宅。
經過大肆的修葺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這時白哲看着盛千夏楚元陌,欲言又止。
“怎麼了?什麼事?”盛千夏自然看出來了,挑了一下眉頭。
白哲撓了撓額頭,低垂着眉眼,一副做錯事的樣子。